太后还想说什么，却听宁寒芒接着道：“至于九弟的事，母后既然想让他回来选妃，便让他下月回京一趟吧，母后也一年没见他了，大概也思念的很。”

太后微微一愣，这才道：“如此甚好。”

宁寒芒起身便走：“儿臣还有些朝务没有解决，今日这晚膳怕是没功夫陪母后吃了，儿臣告退。”

太后只有点点头。

“皇上起驾回宫！”李公公高喊一声。

宁寒芒便已经大步走出了慈宁宫。

孟秋纤连忙求助太后：“太后娘娘，陛下当真想要臣女去当一个奴婢吗？臣女怎能······”

太后一个冷眼横过来：“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臣女只是为了表明决心，并非······”

“既然话说出口，便没了反悔的余地，皇帝面前，岂容你欺君？”

“我······”

“退下。”太后面色也冷了下来，显然已经没有心情跟她周旋。

孟秋纤吓的心肝儿一颤，第一次感受到这深宫之中的步步惊心，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憋屈的退下去。

“太后娘娘消消气，”一旁伺候的老太监安抚道。

太后面容也清冷了下来：“如今的皇上，当真是长大了，连哀家，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打什么算盘。”

“太后是说，皇上答应让景王回京之事？”

“他对晨儿向来忌惮，这次我想让晨儿回京，原本以为他会百般阻拦，还想着要费很多周折，却没想到他轻易的就答应了，连我也猜不透，他到底是打什么算盘。”

高公公道：“皇上和景王毕竟是一母同胞的骨肉兄弟，兴许也只是想着让景王回京为他庆贺生辰，顺便选妃也说不准的。”

太后冷笑一声：“他能顾念什么骨肉亲情？德妃那种东西养出来的，连骨子里的血都是冷的。”

高公公讪讪的闭了嘴，不敢再议论皇上，只是轻巧的转移了话题：“只是这孟姑娘，毕竟是名门贵女，若是入宫，至少也得册封个婕妤的，如今当个婢女，怕说不过去啊。”

“那个蠢货，当个婕妤还是婢女，下场都没两样，你还真以为哀家能指望她？”

说白了，也就是一个特意拿来当炮灰的棋子，太后自然不在乎她的下场，只要景王能回京，孟秋纤就算是死了也不要紧。

——

“陛下此番让景王回京选妃，怕是不妥。”东辛向来耿直，不像李公公那般圆滑，反而藏不住话。

外人不知道，可东辛却知道，这位景王，曾经是宁寒芒皇位的最大威胁者。

也正是如此，宁寒芒登基之后，便赐他最偏远的乾州封地，轻易不得回京，而这番做法，都已经算是宁寒芒手下留情了的。

宁寒芒坐在轿撵上，眸光清冷的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宫墙：“朕那母后，既然敢到朕跟前提这事，便说明已经做好了后手，不达目的不会罢休，既然如此，干脆让他回来，少折腾些事，朕登基一年，朝局已经稳定，还能怕了他？回来便回来吧，让他看看朕的江山，朕的王朝。”

“况且······”宁寒芒冷笑一声：“朕也很想知道，朕这位皇弟，这些年长进了没有，是不是还准备了什么新的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