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亭明显有些吃瘪，略显苍白的毛绒脑袋低着，小声撇嘴，“这也不是……”

“不是什么？”顾沐风见不得顾亭这样子，气血翻涌。

一遇到关于自家那个未曾蒙面的奶奶，顾亭就什么都不顾了，也不管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也不管是否会伤及自己的性命。

沈寒溪接水回来就看见爷孙俩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将手里原本要递给顾亭的温水递给顾沐风，“消消气。”

看见女人递过来的水杯，顾沐风神色才略微有所缓和。

一口将水饮尽，顾沐风懒得再看顾亭。

沈寒溪又接了一杯水递给顾亭，此时她想当个和事佬。

顾亭瞅了一眼，“他用过的杯子？”语气明显有嫌弃。

“爱用不用。”顾沐风接话，眼睛盯着韩墨羽交的报告没看顾亭。

这俩现在心理年龄加起来绝对不超过十岁，沈寒溪无语。

顾亭偷偷瞟了一眼自家孙子，有些心虚。

“我对姚家确有亏欠。”顾老爷子叹了口气。

顾沐风摆了摆手，他不想听，人都是会委屈的，对姚家有亏欠可以因为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外孙女冒如此大的风险，却从不想自己会不会因此担心他。

起身没理顾亭，顾沐风出了房门，在医院拐角处打电话给萧垣吩咐他将姚月笙的身份查清楚。

顾亭撇嘴哼哼，打死不承认自己有错。

看到病房门被关上，顾亭伸长脖子往门口瞅了瞅，确定顾沐风真的走了，老人弓着腰坐在病床上有些颓废。

“怎么？”沈寒溪坐在顾亭旁边，又削了个苹果准备递给他，“他不照顾你，我照顾。”

顾亭明显没心思接沈寒溪的笑话，许久都不说话。

沈寒溪收回了手里的苹果，自己咬了一口。

“你对顾沐风没有亏欠？”沈寒溪嚼着苹果，语气轻松也没有当时那种愤愤不平。

“怎样？我这几年不是也对他挺好的，一个男人干嘛那么矫情。”顾亭炸毛。

确实，环境，前途，财产，权力，机遇，顾亭给了顾沐风足够别人一辈子去够的起点。

有的时候一个人表达在乎真的别扭，将一堆自己认为重要的路铺在在乎的人面前，却总不愿提一句一路平安。

有时候一个人接受在乎也别扭，明明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关怀不显山不露水，却还是不愿理解。

沈寒溪看的太懂了，这俩人确实适合闹别扭。

顾亭的态度确实在转变，毕竟他一个当爷爷的，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晚辈也不好说什么。

“那您自个歇着？”沈寒溪总算是吃完了苹果，一口也没给老爷子留。

“干嘛去？”顾亭抬眼看她。

“透透风。”

“咳咳，那什么，你不去看看你男人？”顾亭握拳在嘴边咳嗽两声，还特意别过脸。

“再说吧，你气跑的人，我为什么要哄？”

沈寒溪伸了个懒腰望了一眼故意不看她的顾亭。

傲娇的死老头还会害臊呢

说完就出了病房的门，没走两步就看见顾沐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