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宠婚:总裁太黏人
作者:安吉拉酱 | 分类:现言 | 字数:112.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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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在他过去的几十年里,从来就没有像如今这样求过人,更何况对面的那个女人还是自己最厌恶的。
他身后的人群见状,已经觉得没有希望了。瞬时,人群中一片骚动,纷纷想要趁着这个空当逃走。
可是,事情却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宫主身后的弱水与如火见状,只是拔出了手中的剑,带领着身后的婢子想要将他们一个个都拦截住。
一时间,惨叫声,哀求声连绵不断。
腥红的血溅在了雪地上,化为了冰冷的血水。红与白参杂在一起,幻化为腥红的一片,没有边际。
时间就好似停止在了这一刻,听着身后传来的阵阵呻吟声和血喷溅而出的声音,萧庄主觉得心痛不已。
萧子延看着对面的这个女人,她依旧那样的神色,如此多无辜的人平白丧命,可是,她却连眼神都未改变,依旧那么的冰冷。萧庄主明白,她的一句话就能改变数百人的性命,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说。
在这一刻,萧庄主终于领略到了灵鹫宫的心狠手辣,明白了什么叫做杀人不眨眼。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声惨叫声,萧庄主觉得自己生不如死。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忍不住高声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此时此刻的他,恨不得冲上去和这个狠心的女人决一死战。但是,他却忍住了。
“咳咳咳????你还是如此的善良,真是个大好人啊!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这样的心善,当年为何你对我却见死不救了?”宫主自顾自的低头出神,嘴角略微有一丝讥诮闪过。现在的她,脸上闪现从未在众人面前有过的神情,眼睛盯着地下的白雪,好像是在想什么心事一样。
萧庄主顿时就愣住了,回忆着往昔,但是记忆之中却好似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没有听过这个女子冷峻无情的声音。
“看样子你真的不记得了!”宫主一边摇了摇头,一边冷涩地说着。话毕,她就将貂毛帽子缓缓取了下来。
顿时,一张美丽的面庞展现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吗,殷红的唇,好像是饮了血一样。她艳丽的妆容与这白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却和不远处遍地的血水相呼应着,犹如浑然天成。
萧庄主眯着眼看着这张陌生的面孔,细细的回想着,只不过过了半晌,神色就募然变了。他想起来了,原来是她,居然会是她。
“是你?你居然还活着!”萧庄主异常诧异,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可是宫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步步逼近,“没有想到,是吧?你将我逼下山崖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见过你有如此善良的心肠了?你要知道,那时候我的肚子里怀着孩子啊,还好我没死,要不然可就是一尸两命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自顾自的冷笑着,那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山谷之中,一声又一声,甚是骇人。
萧庄主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当年是你自己失足落下山崖的,我承认,我也有一部分责任。可是当年,我也带人下山找过你,但却没有找到你。而且,我是真真正正的没有想到,你是真的怀了孩子啊!”
“一不小心?没有想到?”宫主低着头,用脚在雪地上划来划去,“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像弥补你的过错吗?”
萧庄主怔了一下,不过瞬时就哈哈笑了起来,“这样就能是你成为灵鹫宫宫主的借口了?你不要说你这样做就是为了向我们报仇!”
然而,笑着笑着,他的脸色慢慢苍白起来,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女子,“你想要怎么样,说吧,我会成全你的!”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早就不是十八年前的那个单纯善良、心直口快的姑娘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时间与仇恨将一切都改变了。现在的她是武林中第一邪教灵鹫宫的宫主,一个好似妖魔的女人。
“我要你死!”宫主尖锐地吐出这几个字,不过瞬尔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冷冷地看着萧庄主,“我不想亲自动手,免得脏了我的手,你就自行了断吧!”
这一刻,她咬牙切齿,脸上充满了仇恨。
或许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萧庄主像是放下了什么,苦笑着,微微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但是,我还有一事相求??????”
萧庄主沉吟着,不知道她是否会答应早自己的请求。毕竟,现在的她想要杀了自己就像踩死只蚂蚁一样简单,自己又有什么条件去请求她了?更何况,现在她对自己一定是恨之入骨吧。
“我答应,”看着对方略有些惊愕的表情,宫主冷笑了片刻,有些自豪,“我知道你想要我留你儿子一命。你放心,我李秋水虽然是杀人不眨眼,但是答应了别人的话,从来就不会反悔的。”
萧庄主终于得到了她的应允,脸上浮现了些许欣慰的表情,心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点了点头,喃喃的说道“好!好!”
就在这一刻,他募然拔剑,抹向了自己的脖子。顿时,血喷涌而出,洒在了洁白的雪地上,不过只是瞬尔,他的身躯就落在了那摊血水上,除了这具尚还有温度的尸体,刚才的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106章
若惜看着萧庄主的尸体,已经在挣扎着起身,想要冲过去。
可是,宫主只是冲着她厉声呵斥了一声,“难道你想要他们父子在九泉之下相会吗?我再劝你一句,不要一错再错,等我的耐心消耗殆尽的时候,事情可就没有现在这么简单了!”
若惜正挣扎的身体顿时就停了下来,一把栽坐在雪地上。单薄的躯体在大风中瑟瑟发抖,双眼想要流泪,却再已经流不出泪水来了,她今天流的泪水恐怕比这辈子加上的都要多的多。
她虔诚地闭上了双眼,默默地为萧庄主祈祷着,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她知道,萧庄主是个好人,虽然他以前对待自己的态度并不友好。但是,若惜却并不怪他,因为,如果是自己,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风雪呼啸,可是若惜的身子却好像没有感受到一样,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像是身后有无形的力量托着她的身躯,即使是这样,此时她的躯体看起来更像是风吹着那垂地的枯枝,没有一丝生气,没有一丝生机,好像被人轻轻触碰一下就会灰飞烟灭一样。
宫主凝视着远方这场胜负早分的杀戮,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进行着。
“宫主,已经处理完了!”如火恭敬地冲着宫主说道,但是他迟疑了片刻,又继续开口道,“但是,不知道萧子延该怎么处置?”
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若惜突然睁开了眼睛,期待着望着宫主,生怕她此时突然反悔。
然而,宫主只是瞥了一眼萧庄主,思量了片刻,冷冷地开口:“不用管他,我们就先回去吧!”
弱水看了一眼萧子延,急切地开口:“宫主,杀了他吧!免得日长梦多啊!”
“不用了,他对我没有任何威胁,我就留他一条命。”宫主顿了顿,看了看若惜,像是说给她听一般,“要是有人忤逆了我的意思的话,就怪不得我手下无情了。”
若惜呆呆地愣在原地,不说话,神色也没有变化,只是看着萧子延的身影发呆,好像要将现在他的样子印在心上一样。
“我们走吧。”宫主冷冷地摔下一句话,率先离开了。
她的话一说完,就有两个婢子过来搀扶起若惜。被驾着的她在最后的那一刻,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躺在雪地上的萧子延,她的脸上此时还残留着泪水,在心中默默说道,子延,永别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风霜依旧,只是宫主方才站立的位置留下了大大的一个“亡”字。
不远处,已是尸身遍地,血水遍野,在这里,除了萧子延,再无一个活口了。
这一切,暂时已经宣告结束了,但是未来,会是怎样了?
灵鹫宫,秋水阁内一片肃静,所有的人都凝神静气,生怕稍微呼吸大声一点,宫主就会将此事迁怒到自己的身上。
“你现在还不知错吗?”宫主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处理着桌子上的公务。她不过是出宫的数天,就已经累积了这么多冗长琐碎的事情。
若惜依旧这样站立着,一脸倔强。垂髻黑发,更加映的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冷漠的表情恢复如初。
“怎么,”宫主只是顿了顿,缓缓开口,“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事到如今你还是不知道错了?”
若惜看着宫主全神贯注的模样,视死如归般的说道:“我没有错。”
这声音,坚决无比。或许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意识到了不论说什么,做什么,恐怕自己都活不下去了。
宫主怔了怔,抬起头,忍不住冷笑起来,“没有错?那你觉得做什么才是错了?”
话毕,她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走到了若惜的面前。她就这样站在了若惜的眼前看着她,那犀利的眼神,好像要将若惜看穿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若惜太长时间没有见过宫主的缘故——在刚才的那一瞬间,若惜隐约看见了宫主的眼神中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样的眼神,不同于宫主往日的冰冷,但却让若惜的心中更加不安。
她只是强忍着悲伤,直视着宫主的眼眸,“如果说爱一个人是错的话,那我就真的错了吧!但是,那只是你的想法,试问这灵鹫宫内,那个女子没有想过会遇见自己的如意郎君。可是,我们却像木偶一样,被你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灵鹫宫中。”
在一瞬间,若惜积累了十七年的怒气砰然爆发,没有恐惧,没有顾忌,道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秋水阁内所有的婢子都愣住了,她们不敢想象依照着宫主的脾气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在灵鹫宫内从来没有人敢对宫主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更何况若惜已经是一个触犯了宫规的人。
宫主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看着若惜,空茫的眼神仿佛穿过了若惜的躯体,落在了不知何处。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奇怪,许久才冷声说道:“暗无天日?你可知道,要是没有灵鹫宫,这里的许多人恐怕早就死了。”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这间华丽的屋子里顿时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第106章
“我好累吗,真的好累,你,杀了我吧!”若惜闭上了眼睛,无力地说道。这些年来,特别是这些日子来,她已经承受的够多了,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没有一刻将悬着的心放下过。
宫主冷眼看了一眼她,冷声说道:“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的,终于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你的想法是错的,而且错的很离谱!”
若惜没有回答,只是讥诮地看着她,眼神中皆是不屑。
宫主也不辩驳什么,只是对着侧立两旁的婢子吩咐道,“将她带下去关进地牢,明天一早,就移送至圣水湖的竹屋里吧。”
两个婢子顿时就走上前,将若惜带了出去,她也不挣扎,只是任由着婢子拉扯着自己,因为在这一刻,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心已经死了,而留下的这具躯体只不过是空空的一个壳子罢了。
现在的她宁愿自己早点死,这样就可以早点投生,不用生在这样的环境中,可是,一想到自己那日与萧子延的承诺,她就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她知道在此之后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忍耐和等待,也许在有生之年能等到与萧子延相见的那一刻。
这是若惜第三次走进这个地牢里,味道依旧难闻,只此此时对于她而言已经是没有任何意义了。
若惜坐在肮脏不堪的草垫上,环视着四周,高耸的城墙上只有可怜的几扇窗户传递着微弱的光线。
牢房里依旧关着密密麻麻的犯人,她知道这些人是怎样在这里度过这漫长的岁月的。即使是刚来不久,若惜就能感觉到这里极其压抑的气氛,这里面不仅仅散发的始终腐朽的气味,更多的却是黑暗的味道。就好像一个人,处在一个没有一丝光亮的地方,那种无依无靠,心生悲凉的感觉。
就在这时,她的耳畔传来了讥笑的声音,“啧啧啧,这不是我们幽若堂的堂主吗?真是没有想到啊,你居然会落到这样的境地了?”
只是听着声音,若惜就能辨别出来者就是莫愁,想想也能知道,在这灵鹫宫内,除了莫愁,谁还会对自己这样恨之入骨了?
“我想我们应该替你向宫主求求情了,就算不看在你屡次立功的份上,也应该看在你们是母女的份上啊。”即使是没有应答,莫愁还是自顾自的说着。
从小,不论是剑术,暗器还是轻功,若惜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的胜她一大截,而她,即使是付出了再多的努力,可还是远远及不上若惜。久而久之,羡慕就转化为了嫉妒,再慢慢地变成了恨意,那种痛彻心扉的恨。
若惜再也忍不住了,瞬时就冲到了铁门边上,想要使出暗器。可是,她忘了,早在回到灵鹫宫的时候,她身上的暗器,毒药就已经被搜了出来,此时的她除了身上的这一身衣衫,哪怕是根簪子都没有了。
莫愁下意识地退了几步,靠在了对面牢房的铁栅栏上,脸上的笑意更浓,“怎么,你还是听不得这些话啊!想想也对,骄傲如你,怎么会忍受得了这样的屈辱了。不过,即使是受不了也没有用,因为,现在的你对宫主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你也就不要奢望还能获得自由了!”
若惜的怒气在这一瞬间爆发,她使劲地摇晃着铁栅栏。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好像想要将它撕破一样,可是这怎么可能了?
过了许久,若惜终于放弃这徒劳无功的行为,怒气冲冲的冲着莫愁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莫愁像是看小丑一般看着她,一边拨弄着手中的长剑,一边悠闲地说,“不想怎么样,好歹我们也执行过那么多次任务想,想到你明天就要去竹屋了,也许这辈子就看不见你,就想来送送你了。”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你来送。”若惜几乎是牙咬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以前效忠灵鹫宫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即使是有人稍对她横眉冷对,也能在片刻就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轻者缺胳膊少腿,重则就瞬时毙命。而此时此刻,莫愁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叫她如何能够忍受的了。
“对了,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要靖月,玉笼来送你了。可惜啊,她们此时正跪在秋水阁门口,迟迟不肯起来了,恐怕直到你去竹屋的时候都不会见到她们了。”莫愁的嘴角忽然有个转瞬即逝的笑容,她故意拍了拍脑袋,惊声说道,“对了,我现在才想起来,我明天还要出宫了。我得回去了,愿我们此生还能再见吧!”
若惜顿时就愣住了,此时才明白即使是在灵鹫宫也是有温暖的情谊存在的。原来自己也是幸福的,即使没有亲情,但是友情与爱情足以弥补了这世间的一切缺失,即使马上就要别离,但是在以后的岁月中想到这些情谊曾经存在过,心里也募然升起了一阵暖意。
有些事情能让人伤心欲绝,但是同样的,有些情谊能让人心生暖意。
斑驳的墙壁上已然看不出任何的痕迹,因为此时的地牢已是漆黑一片,如果不是那散发着霉味的潮湿空气涌到若惜的鼻子中,她或许已经不知道此时自己身处哪里了。
若惜靠在阴冷的墙壁上,无望地闭上了眼睛。既然看不见一切事物,索性就闭上眼睛,免得心中更加烦闷。她已经受够了这种无望的感觉,没有边际的黑暗,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感受到了。只是这一刻,身不由己,只能闭上自己的眼睛,让自己的心微微放松下来。
若惜想要睡觉,可是却睡不着。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了门锁打开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的心里不由得一惊,按理说灵鹫宫没有深夜将自己送去竹屋的道理,联想到有可能是莫愁或者弱水想要杀了自己,她顿时意识到可能是有人意图不轨,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深夜来访。她倏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眼前依旧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那轻缓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若惜下意识的想拿起武器,可是满地除了潮湿的杂草,什么都没有。她只好一步步的向后退去,在打探清楚来人之前为自己多留点时间。
“若惜,若惜,你在吗?”极小的声音想起在这地牢里,好像也是在试探身在牢房里的人是谁一样。
若惜倏地坐了起来,即使是这样细微的声音,她还是能辨别的出来来者正是靖月。她急忙应道,“我在这里,靖月,是你么?”
她一边说话,一边向前爬去,却正好撞在了靖月的腿上。
靖月也蹲了下来,一把抱住了若惜,两人就这样紧紧地抱着,没有说一句话,静静的享受着分别之前片刻的留恋。在若惜离开的那段时间,靖月以为若惜必死无疑,可是在最后的那一刻,宫主还是看在了母女情分上留了若惜一命,这一点,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也是最为欣慰的一件事情。
她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终于触到了若惜的肩膀,她抓住了若惜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说:“你没事吧?我知道莫愁下午来过,她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靖月的声音透露着焦急,还有不安,她太了解莫愁的脾气了,知道这些年来莫愁对若惜是恨之入骨,只不过是忌惮灵鹫宫的宫规才没有处处为难若惜。而现在了,若惜沦为阶下囚,心狠的莫愁自然想要报仇了。
若惜欣慰的一笑,淡淡地说,“我没有事,她没有为难我。你了,我听说你和玉笼去向宫主求情了,你们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