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恨
作者:舒静 | 分类:体育 | 字数:11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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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启程
地府中关着那人究竟是不是定国公府的嫡次子张宣,夏雪儿暂时还不能确定,毕竟这定国公府远在青州,定国公张钊手中无权,除了每年年关之际带着夫人及世子入宫朝拜之外,鲜少会进京,更别提只是府里的一个嫡次子了,恐怕这京中妇人少有认得出其面貌的!
她这一走,少说也有三五天,府中不是全然放心之地,她便留了冬梅和秋菊看家,一等丫鬟只带了翠竹和香兰两人,二等丫鬟更是一个都没带。桃花谷里自有丫鬟服侍,她带上翠竹也只是想让她熟悉熟悉府外事物,日后有什么吩咐也好执行,毕竟若只靠香兰一人,她又哪里忙的过来?
为了不引人注目,今日夏雪儿坐的并不是安国侯府的马车,驾车的人也是幽冥谷中的弟子剪昭,翠竹随车伺候,香兰骑马护在一侧。马车从侧门出发,经由主街从南城门出城,这条路,是得经过登仙楼正门的。
早在荣叔刚出狱之时,她便已经让工匠着手设计图纸,杯盏碗筷也已经按图定制了,直到在江南拿到了老太爷给的入股书,她这才吩咐了人按计划进行大规模的装修。
先不说登仙楼经历过朝廷的查封,想要重新开张,重新装修一番是必不可少的,就说这里头已经被沐轩龙那些个横行霸道的手下翻得乱七八糟,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以及摆件装饰都损毁了不少,想要重新开张,不修缮新购哪行?
按工期,只在需要不及半月便可以完工了,揭匾开张之黄道吉日,定在了元月二十八,距今还有一月有余,倒是充裕。
马车出了城门便径直朝西南方向行去。因下了一夜的大雪,路上行人也少,这积雪没了马蹄,是有些难走的。好在她虽然兴奋,倒也不心急,按寻常速度走着也是好的,桃花谷并不远,最迟夜幕降临之前也就能到了。
翠竹拿了身侧的食盒,打开来,取了几碟精致的糕点出来,又递了用洁白的锦缎帕子包着的镶了白玉翡翠的银筷给夏雪儿。
“小姐早膳只沾了筷子,此时想必是饿了,吃些糕点垫垫肚子吧!”
夏雪儿冲她一笑,伸手接过了筷子,小心的夹了一块太师糕送到了翠竹嘴边,翠竹稍愣了片刻,双手奉过头顶接下了,又行了礼道谢,心中暖暖的。
夏雪儿无声的叹了口气,心中倒是有些难过的,她原是想要将这太师糕送进翠竹的嘴巴,却见她如此毕恭毕敬的接下,还道了谢。
只要她还有安国侯府三小姐的身份,她便仍旧当她是主子,不能全然当她是朋友。
微微一笑作罢,手执银筷,夹了块桂花糖糕,在眼前稍打量了会儿,这是小厨房里皇帝赏赐的厨子做的,精致美味自是不用说的。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惊着了夏雪儿的马儿,将她刚送到嘴边的桂花糖糕给颠掉了,车夫忙拉紧缰绳将马稳住,对面马儿疾驰而过带来的寒风掀起了夏雪儿的马车帘子,风肆无忌惮的铺了进来,倒是让她一时不备打了个喷嚏,那疾驰的马蹄声由近及远,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香兰眼瞧着那人骑马远去,也无追去的必要,便急忙下了马,掀开车帘子,见夏雪儿衣裙有些杂乱,但却是一脸波澜不惊,仔细探看之下并不见有什么碰撞淤青之处,这才放下了心来。随即才注意到桌上一盘混乱,糕点滚落了一地,以及一脸惊魂未定的翠竹,紧张的问道:“小姐没事吧?”
那驾车的弟子将车稳住之后,立马便跳下车来单膝跪在了雪地里,“属下办事不利,惊着了副谷主,属下该死!”
夏雪儿探了身出来,却只见那人疾驰而去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稍稍思虑了片刻,这才低了头,看向单膝跪在雪地里的剪昭,平静的说道:“起来吧,此事也怨不着你。”
说罢又回到了马车之中,见此,剪昭便也战战兢兢的站起了身来,还满身的冷汗,复又坐上了车,启程出发。比之之前更加小心谨慎,提了心,时刻注意着路况。
翠竹恢复了镇静,蹲了身子收拾马车里的狼藉一片。夏雪儿悄无声息的伸出手去,揉了揉手肘之处,一阵阵痛感传来,是方才撞到了车窗框上,想必是淤青了。
手轻轻地揉着,嘴里却是问出声来:“方才那人?”
香兰骑在马背上,知道小姐此话问的是她,于是驾马靠近了些,回答道:“是魏国公府的嫡次子。”
得此答案,夏雪儿却是皱了皱眉头,“他?”
魏国公府的嫡次子,楚樱薇同父异母的哥哥,楚越泽,这样的大雪天,他怎会一个人出现在这荒郊野外?
她的印象中关于这位楚公子的消息并不多,从前只当他只爱吟诗作对、风花雪月,现如今看来,自己貌似有些低估他了,毕竟他的老父亲楚鸿数十年来就是以寻花问柳的生活作为掩饰的!
莫不是子承父志,他与驻守幽州的燕王也有联系?
“此事你去查上一查,朝幽州方向!”
香兰听后也是皱了眉头,诧异的问道:“小姐是怀疑他是魏国公与燕王联系的……”
“暂且只是猜测,不查上一查我不放心。”
“是!”
听小姐如此语气,香兰便应了下来。她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对于她的脾性也是了解的,虽然近年来变化不少,可也是万变不离其宗的。况且,她的直觉总是没有道理的准确!
经此一事,夏雪儿干脆闭了眼睛假寐。
从江南回来之后,她的主要心思都放在了登仙楼之上,不知不觉间,身边竟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今日之事到让她联想起月前从幽州传来的消息,燕王暗中招揽了数十名江湖中人,统一训练,似是要培植成死士!
这些事情,若不早些捋捋顺,她总归是不放心的。
一路上再无话语,剪昭尽了心驾车,只黄昏时分便已经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