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泽煜目光冷冽，身形不让：“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把她让给你？你别做梦了！”

“你搞错了一件事。”陌一尘说道，“音音是个人，而不是五票，她有她选择的权利，而不是靠你来做决定。”

房门拉开，倪诗音看着门外对峙的两人，视线跃过乔泽煜落在陌一尘身上：“一尘哥哥。”

被忽视的乔泽煜忍着嘴角的抽搐转过身，打量着倪诗音。

她的神情安定，并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目光仿若清水，清澈而轻柔。

心里踏实几分，乔泽煜眉尾轻挑，看向陌一尘。

陌一尘却全然注意不到乔泽煜的存在，只问道：“看你脸色不错，最近过得应该不错？”

“嗯。”倪诗音轻轻点头，“你的伤好了么？”

“已经全好了。”陌一尘抬手按着伤口的位置，露出无奈的苦笑，“不过留了疤。”

倪诗音宽慰道：“没事就好，疤在衣服下也看不到。”

“说的也是。”陌一尘认同道。

见两个人当着自己的面就这么寒暄上了，乔泽煜忍了又忍，才没爆发出来。

他跟倪诗音重逢以后说的话还没陌一尘多，简直让人介意的牙根都痒痒了。

然而很显然，陌一尘并不会因为他的瞪视就注意分寸，反而是当着他的面约了倪诗音：“很久没见了，有空一起吃个饭吧？”

倪诗音没有考虑太久：“嗯，不过我最近可能没时间。”

陌一尘掏出名片来：“不要紧，你有空了找我，我电话没变。”

乔泽煜手指动了动，想打开那张碍眼的名片，但还是苦忍下来。

简单地聊了两句，陌一尘便识趣地要走，看出倪诗音不便离开，他也没让她多送。

看人走进电梯，倪诗音推开门准备回病房，但却被一旁的乔泽煜拉住。

“我呢？”乔泽煜问道。

干燥的手心温度似火，烙在手腕上叫人无法忽视。

倪诗音没有回头：“你什么？”

“他能请你吃饭，那我呢？”乔泽煜挑明问道。

抽出自己的手，倪诗音拒绝：“我不想没胃口。”

乔泽煜神情微僵，可还是不死心：“那就点两桌菜，你背着我，我看着你，行不行？”

曾几何时，一味迁就的人是倪诗音，但如今，他却愿意为她变得卑微。

只是，他的用心并没有出现在正确的时间。

“我很感激你能将车借给我。”倪诗音说道，“但如果可以，希望你以后还是不要插手我的事。”

看不到他，她还能做到平静。

看到了他，心里总有几分死灰复燃的希冀。

可到了夜晚闭上眼，黏腻的鲜血就会包裹她的梦境，她不止一次哭着醒来，向那个未出世地孩子请求原谅。

而如今，再看到乔泽煜，她下意识想到的也依旧是那个孩子。

她曾经那么渴望的小生命，却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她做不到冰释前嫌，却也因为十年深情，没办法恨他入骨。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能离她的生活远一点，再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