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温书年只说了一个字就卡壳了。

如果是几年前的他，会笃定温裕华这一世就是为了报仇来，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幸福恩爱，这个假设也不成立。

可那三年的反思，已经让他明白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的发展，和自己的猜想是不一样的。

若没亲眼见到，任何时候是不能妄下结论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怎么做。”温书年微垂着眼眸，脸上神情肃穆，“若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他们过得很幸福。也许我会去祝福他们……”

可或许他做不到这样坦然的祝福。

因为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只觉得心如刀割。

“温大哥，我们也相识了那么多年了。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的选择。”楚欣妍回顾剧情的内容，忍不住对着温书年说道，“不过，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凡事想开点，莫要强求。”

温书年沉默了许久，终是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离开了百里城。

他一心想要寻人，楚欣妍这边得不到任何答案，他就回到顺天宗去。

师妹自小是被师父带大的，和师父关系也是极好的，旁人或许不知道师妹在哪，但师父一定知道。

可他回到顺天宗去问白羽的时候，白羽也没有告诉他答案，只是长叹了一声。“书年，放手吧，你师妹现在过得很好。”

“温裕华对我怀有恨意，谁知他待师妹是不是真心的？”

白羽淡声问道：“你怕他待月昭不好？”

“嗯。”

“这一点你尽管放心，他若怀有异心，为师也不可能会让两人成亲的。”

……

温书年失魂落魄的从大殿走出，脑海里还回想着师父刚刚说的那句话。

“你可知朱雀？远古圣兽血脉，只要精心养护，就能使其成为玄凤大陆最强灵兽。他将朱雀送给了你月昭做契约兽。”

“他也在众人面前立下心魔大誓，会一辈子对你月昭好。”

“他曾给顺天宗送来各种罕见又高等功法，还有各种珍贵丹药与灵草，上品、中品法器等等作为聘礼，给足月昭脸面。”

“我见过他对月昭的态度，也同他说过话。他确实是真心待月昭的，你若忧心月昭过得不好，那大可不必。你若有私心，也早些歇了那番心思，莫要让你们师兄妹闹得太难看。”

这些话反反反反复复在温书年的脑海里回想着，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他从空间里拿出那颗凤凰蛋来看了许久。

和朱雀相比，这凤凰蛋好像也算不得有多珍贵了。

他还在总想着师妹当初拒绝凤凰蛋是不知其珍贵，等以后自然会有后悔的机会，可现在看来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温书年静默的坐着，身上写满了孤寂。

他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自己的心意。

他也后悔自己机缘巧合下得见前生，为什么要花费三年那么久的时间，去想明白这件事。

他以为自己从那山洞里出来的时候，已然是看淡了世上的一切，可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透一切的能力。

曾困于厌恶，困于前世因果，现又困于情。

温书年深知修炼这条路，他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