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家的战国
作者:大饼酱 | 分类:历史 | 字数:5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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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小伎俩
北条高广对有其他人员转封上野的事仍然极力否认,以至于景光也有些动摇了,料想即使军神大人对足利长尾已然不信任,但与北条高广转封性质不一样,夺封这么大的事情,其不可能连个招呼都不打。
虽然景光看得很明白,这位军神大人作出决策,很多时候是单纯站在战略或是战术角度考虑,虽然其可能也知道作为领主要多在家臣中予以平衡,但臣属的“思想工作”,说实话其大多时候并不在行。
上杉政虎算是个极其不善言辞、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而又极其理想主义,但求自己问心无愧,并不大在意外人的看法,行事风格全然靠家臣揣测,这换了一般人真受不了。
但还是那句话,动馆林城就涉及减封了,即使是精神再大条的人也不能不打声招呼吧。
馆林城确实很重要,其占据上野国进入关东大平原的战略要道,同样也是下野国进入武藏的必经之地,不论对于景光还是如今的上杉家都属要地,但为了这么座城与上杉家起嫌隙,那肯定不至于,上杉政虎如果真的想要,景光交出去也没什么,毕竟两边的恩情在那摆着。
上杉政虎没有与景光私下沟通,甚至也未曾让人传话,那么这事就必然有蹊跷了。
景光传令队伍加紧赶路,往馆林城方向赶,北条高广父子为了自证清白竟是也全程跟随行军。到了馆林城不远处,果然见到了大约一两千打着“竹雀纹”的队伍驻扎在城外,等待其发现景光这支数千人的队伍靠近,立马有使者跑来通传。
来者景光多少有些印象,曾在春日山城担任过小姓,是古志长尾家出身。
“笠三郎?”景光皱眉问道。
“是,右近卫少将大人您还记得在下,实在荣幸!”名叫笠三郎的传令武士又行了一礼答道。
“既然你在这,那城下驻扎的真是殿下所领的本阵?驻在这里做什么?”景光眉头皱的更深了。
“说实话,在下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管领大人并未跟随大部行进,而是带领旗本武士先行返回越后征召军备了,我们本是得令直接由下野进入信浓打前站的,但前几日又命令我等先在馆林城驻扎,也没说清要干什么。”笠三郎倒是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此地,谁暂代主将?十郎殿?”景光追问。
“十郎殿随殿下也返回越后了,暂由中条越前守大人(中条藤资)统领。”笠三郎答道,“在下前来,也是越前守大人派来说是邀请您去军中赴宴。”
景光沉默了,中条藤资真是个搅屎棍似地人物,这是给自己甚至是连带着给上杉景信下套,军神大人的本阵主要是由上杉景信负责,两边真是起了冲突,上杉景信和景光可谓结上了梁子。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此事应当是中条藤资擅作主张了,而不论景光怎么应对,都会有后遗症,反而不如晾一晾这位,毕竟越后出兵信浓在即,他还能赖在这不走?回头上杉政虎也是追究他的责任,毕竟其擅自行事在先。
“在下于国府台一战中受了伤,就不赴宴了,还要抓紧返回日光城修养,说不准过几个月也需要本家入信浓作战呢,替我谢过越前守大人。”景光说道。
笠三郎只是个传信的,不了解前因后果,见景光理由也很充分,便离开复命去了。
“丹后守大人!”景光转向同样在侧旁听的北条高广,后者听明白前因后果表情十分精彩,甚至有些高兴如此局面,随即听到景光说,“既然阁下有心,令郎就跟在足利长尾家历练历练吧,对年轻人总归有何处。”
“谢过右近卫少将大人。”北条高广父子起身叩谢,特别是北条高广心彻底放下了,中条藤资设计这么一出,必然把这位右近卫少将得罪惨了,现今两家算是有了共同的敌人。
景光未理睬驻扎在馆林城下的队伍,领兵直接返回了下野国,并传令大熊朝秀不必理会,大熊朝秀本身跟杨北众就不对付,听说此事是中条藤资在里面妄图浑水摸鱼,自然也便知道该怎么做。
此次出阵,除了最初的几日,景光可谓全程堵心,进入下野国境内后,也便甩开了大部队,仅带几十名武士快马返回了日光城。
如此任性带来的直接后果是,景光原本快愈合的伤口又崩开了。
“殿下您也是太胡闹了!”北条鹤有些埋怨的给景光重新包扎,待端着染血绷带、热水的女官出了居室后说道。
缠好绷带,景光仰身躺在地上,笑着看了眼一旁的北条鹤,伸手将北条鹤拉倒,反身压在身下。
北条鹤猝不及防叫了一声,有些羞恼道:“殿下小心您的伤口!”
北条鹤之前流产,大半年的时间身子已经调理的大好,景光也就不顾及什么了。门口的女官见状,均是羞红了脸,起身退出了居室,守在房门口偷偷听着里面的状况。
景光胡作非为的直接结果,就是伤口第二次渗血了,北条鹤无奈又招来女官帮着重新上药包扎,这一折腾便由下午到了晚上。
“殿下,此次出阵不开心呢,是战事不顺?”简单用过晚饭,两人换了较薄的小袖,北条鹤缩在景光怀里问道。
景光摸着对方的头发,知道此次关东齐力讨伐后北条,北条鹤作为足利长尾家的女主人,内心必然是极其苦闷的,以为她担心娘家,劝解道:“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你了,不需担心,北条家的事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决的,虽然作为敌人,但不得不承认,关东各家可不是小田原城的对手。”
“我是担心殿下您,”北条鹤做起身子解释道,“既然嫁到下野,殿下便是妾身唯一的指望,您例次出阵均是意气风发而去,又意气风发而回,此次却是这般模样,如果殿下是因担心妾身立场,那就是妾身罪过了。”
看着一脸认真的鹤,景光笑道:“你想多了,是越后方面的事情,你不用在意。”
景光又安抚了几句,两人聊起了今些天日光城的情况,只听鹤说道:“对了,前些日子,出羽国的最上家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