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根源应当都是甄成业这个当家的老爷偏袒妾室所致。

这点从甄源提及甄成业时的态度，就能窥见几分。

有了基本的思量，楚娴便以甄夫人的死为引，问甄源这两日府上有没有什么异常。

甄源想了想，说，昨日四爷带走的那个碎银包裹，他从未见过。

还有原本他是准备等仵作验完尸才下葬的，可是昨日夜里，妾室梅姨娘就说天热了，府上闻着一股子味儿，甄夫人的尸体要再放，说不定都能馊了……

这个形容，真是叫楚娴也反胃。

但她为了宽解甄源，什么也没说。

她又向甄源了解了一下甄府近年来的一些冲突，在这些冲突里，楚娴准确把握了甄府的症结。

原来，甄成业之所以偏袒妾室，还有一部分甄夫人横刀夺爱白月光的意思。

另外还有什么，甄成业偷藏私房钱了养外室的，混青楼的……诸如此类。

等他一举成名做了官，他就把外室抬进了家门。

……好大一出戏。

楚娴都被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惊呆了。

在她听过基本消息后，楚娴又要求到甄成业的书房里看一看。

甄源也同意了。

在甄成业的书房里，楚娴发现了一些甄成业和王家的一些来往书信。

其中就有与梅姨娘密谋携款潜逃的事项。

不过在梅姨娘的故事里，她和庶子庶女才是甄成业要带走的对象。

而在书信里，受尽王家打骂苦难的王家夫人，也就是甄成业的白月光，才是甄成业最后的携款对象。

他们甚至构架好了如何和甄府及王府断了关系的预案……

只有甄夫人，在这里面是最无辜的不知情人。

甄成业这回借朝廷的钱，是他打着甄源科考需打点的名义，和甄夫人商量着借的。

为了洗清这笔钱的去向，他还借用科举的特殊性，编好了叫甄夫人守口如瓶的话术。

什么这件事一个字也不能往外说，不然不仅甄源仕途尽毁，连甄家也是自毁灭亡。

……真可谓是费尽心机。

而梅姨娘那里，甄成业却有另外一番说辞，说是甄夫人把他们私奔的钱拿去给甄源打点考官了。

不过好在他提前在园子里的榕树下存了一些，还叫梅姨娘务必看好。

他还说梅姨娘也可以往假山里存一点儿自己的嫁妆，以备不时之需。

…………

好家伙，两头骗啊这是。

楚娴吓得不敢叫甄源看见这些信。

父母之辈的恩怨何至于加诸孩身。

但事实却是，大人们经常以一己之好恶，去对待对方的孩子。

爱屋及乌，恨屋自然也是厌恶那屋子里所住的乌鸦。

楚娴把那些信件整理后，经过甄源的同意都带走了。

恰在此时，四爷也听苏培盛消息来到甄府了。

楚娴拿了其中关键性的两封，将剩下的信和豆花儿一并交由四爷，自己则去扣开了王家的门。

楚娴走后，四爷知道甄源定是拿不出来剩下未还的钱，所以只是简单同他说了一下甄夫人被谋杀的事儿，就往刘家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