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二夫人原本也十分兴奋，但经过那个让她无比厌恶的“小贱人”指点之后，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

那小贱人说的不错，若没有今日太后和四爷所做之事，她们对四福晋僭越之事，还是有几分相信的。

但，如今却不是了。

四福晋真的僭越了吗？

如果真的僭越，太后会大张旗鼓的降下懿旨来，收集她的证据？

太后知道自己宠了那么久的四福晋僭越之后，难道就一点点保全她自己面子的想法都没有？

佟佳二夫人原本没想这么多，可是经过高人指点后，恍然大悟，背后都冒出冷汗来。

若不是有那小贱人做了她的军师，只怕她此番就要交代出去了。

不过……

想想佟佳老夫人这二十多年来和自己相处的点点滴滴，二夫人决定不干涉老夫人的想法和行为。

其实，谁又能保证她身边那贱人军师的分析一定就是对的？

“额娘，您想要楚克之再参四福晋，那儿媳妇就让人去传您的令，一定都按照您的心意切切实实办好。”二夫人握住老夫人的手，满脸恳切：“请额娘放心，这一次，一定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佟佳老夫人点头，满眼兴奋：“快去，别耽误时间！再多找几个人！不仅仅是御史，还有礼部那两个小官也可以用。”

……

楚娴和四爷又被参了。

不仅仅是御史，还有礼部两个官员，吏部一个官员。

这一次的奏折内容极其正柯，一句句像刀子要把楚娴和四爷凌迟一般。

康熙爷随意翻了翻，发现内容大同小异。

翻了几篇之后，中年帝王微微摇头。

这群蠢货，到底是怎么进入朝堂的？

太后的那道懿旨，怎么可能是真的要收集四福晋的罪证！

明明就是想钓鱼。

偏偏这些蠢货一个个疯了似的跑去咬竿。

事已至此，哪怕不派人调查，他都能看出来，四福晋绝没有僭越，且那园子必定是为太后修建的。

他甚至都不需要去宁寿宫证实。

那几个蠢货御史，竟瞧不出来？

唔，中年帝王端起茶盏，眸子微眯，沉吟了片刻。

莫不是这些蠢货们，是想把白的弄成黑的？

“万岁爷，派出去的暗卫传回消息了。”李德全的声音打断了康熙爷的沉思。

“讲。”他拨了拨茶盏。

“不仅楚克之是佟国公府的人，连今日上折子的礼部那两位也是。”李德全低着头，看着脚尖，努力让自己的身体看起来更没存在感一些。

中年帝王手里的茶盏捏紧了一瞬，但很快又松开。

他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眸子微眯：“是谁指使他们参老四两口子。”

“是佟老夫人夫人，已确定消息无误。”李德全声音很轻。

康熙爷闭眼，脑海里又出现了孝懿皇后佟佳氏的模样。

佟佳老夫人是孝懿皇后的生母，如今却这般模样。

再给一次机会？惩罚？

上次天花，她带进宫的。他念在她不知情的份上，只罢免了佟国维的所有差事，让他在家闭门思过，没给佟国公府其他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