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俩失踪的时候，恰好在同一层？”良之晴对这一点似乎很介意。

老公爵点头：“没错，但他们离得很远，且我把Roy放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Scott就是关押重犯的一间冰窖牢房，没什么稀奇。”

两个人又走了一会儿，看到一个更加厚重的门，且门口的守卫者多了一倍。

老公爵悄声道：“出了这道门，你会看到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

大门打开的一瞬，良之晴当真看到满目白色，雪花在空中飘舞，冰凌架在头顶上，存在一不小心就碰到的危险。地上的冰面难以预计多厚，只知道脚踩上上面四平八稳、悄无声息。

“先带你去之前关押Scott的地方，比较近。”老公爵在前方带路。

良之晴一路走过去，只觉得这里跟之前的地牢比起来，太过敞亮了，冰雪真是明亮到足以摧毁视力的东西。冰窖里的血族跟地窖的差不多，一副恹恹的样子，眼神空洞没有焦距，呆坐在角落里，临近牢房门的器皿里盛满了鲜血，是动物血液的气味。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血族一向以对血液的渴望闻名，怎么进了这里，连食物的欲望都丧失了，好奇怪。”良之晴好奇问。

老公爵耐心解释：“地牢里大半是中立党，小部分是魔党，都是视人命为草芥的血族，不过杀伤力有限。这里的话，最厉害的是Scott，其余都是魔党，法力比较强，杀过的人比地牢里的血族多得多。”

“不过看到地牢和冰窖都空着很多牢房，看来世界还是很美好的，没那么多滥杀无辜的同族。”

“你错了，像Eddie那种直接以颠覆人类和密党为目的的血族，我们根本抓不到，Scott这样的魔党长老，抓到还让他跑了。不是伤害人类的血族少，而是Ventrue族人心涣散，愿意去抓的人太少，且就算抓了，有时候也没证据。”老公爵叹气，这几年来，Ventrue族越来越不中用了，真不知道顶着首领的头目在做什么，实在连普通的维护正义的血族都不如，好歹人家在人群中生活，看到不对劲的现象还会制止。

良之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公爵，你也别急，没准儿以后会好起来。你看，Roy就很正直善良，多出现像他这样的亲王，Ventrue族一定能振兴。”

“都像Roy一样也不行，空有强大的力量，却不知为人处世，什么事只考虑别人，遗忘了自己，可一个人怎么可能处理好所有的事呢？”老公爵提到儿子，又是一阵心悸，相比看到Roy倒在血泊中，完全没消息更令人焦虑。

“往后，Roy还有我们呢。”良之晴感慨。

老公爵未再多言，径直来到一处空着的牢房前：“这里就是之前Scott被关押的地方。”

良之晴看着里面的冰床、冰桌椅，鲜有牢房如此干净清爽：“都是空的，过去了那么久，还真是难以发现线索了。”

“没错，每离开一个人，也有仆人来打扫，当然，主要是把盛血的器皿拿走，再扫一遍。”

良之晴站在牢房里，没有一丝血族的气息：“罢了，我原本以为会有线索的，现在看来不行。”

“还要去Roy那看看吗？那是一处小房间，跟这里不太一样，不过现在也很干净。”

“不了，麻烦老公爵了，白跑一趟，跟着我瞎胡闹。”良之晴歉疚道。

老公爵摇头：“不碍事，且不论大家都是密党，目的一样，再者你们还是Roy的朋友，没准儿到最后还是你们给我带来Roy的消息。只是以后，你们还是别来这里了，很危险了，一旦这里的人知道你们来，城堡里不敢下手，出去了也会动手。我现在这幅样子，又没法出远门。”

“为什么非要下手？”

“因为我也是靠非正当途径拥有了Roy，这时候有人来看望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会以为是来帮我的人，会想方设法排除异己。大家都想摆脱现在的状态，可又存着私心，希望先抓住别人的证据，用告发别人的方式揭露Ventrue族的秘密，自己置身事外。”老公爵叹气，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似乎又苍老了几分，“所以，我带你们出城堡的时候，你们不要滞留，以最快速度去机场，离开这里。”

“知道了，多谢老公爵，这次来这里能遇到您，也算三生有幸。”

老公爵眼底的复杂一闪而过：“你这孩子，嘴巴可真甜，我们出去吧。”

霍灵烟还在之前的房间等候，见两个人回来，尤其见到换了衣服的良之晴，笑了：“怎样，有收获吗？”

“没有，过去太久了，现在看来，曹凯的确是骗了我们，只是他让我们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孩子们，我看你们真是危机四伏了，不仅这座城堡里的人，还有魔党的人也盯上了你们。这里异国他乡，你们的伙伴也不在，自然是更好下手。就算留下证据，也能很快消除。”老公爵倒是一语中的。

霍灵烟面色不太好：“所以，我们还是趁天黑前尽早离开吧，天黑了他们出来都方便了，更有利于下手。”

“真想下手，跟白天黑色没什么关联，你忘了你上次怎么受伤的？”老公爵反问霍灵烟，“不真是大白天，都到机场了，还被暗算了，还是个小孩子，简直防不胜防。”

“所以还是找个城堡里没什么人的时候出去吧，不急。”良之晴下了决心。

下午两三点，老公爵从房间外面回来，郑重对两个人道：“差不多了，跟我走吧。不必隐身，靠近门口那段区域是屏蔽法术的。”

天空微微下起了小雨，老公爵送到大门口：“我就送到这里，你们俩多小心吧，这只鸟会跟着你们到离开，平安无事会回来自己报个平安。”

“多谢您。”霍灵烟礼貌地弯腰致谢，良之晴也跟着一起。

老公爵做了个保佑的手势，目送两个人离开，直到变成两个小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