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们俩的性格再加上南飞尘的人脉资源是可以做到的，可现在都是你一个人，所谓独木难支，还是早做打算的好。”俞元恺委婉提醒。

良之晴纳闷：“怎么做打算？你是说留着一笔钱准备发遣散费？”

“呵呵，你可真傻。”俞元恺忍不住摸良之晴的头发，正当良之晴准备反抗的时候，俞元恺的手适时收回，“真到那时候，很多聪明的员工会察觉出来，不等你宣布破产，指不定人都没了。”

“这样啊，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比如，要不要被哪个大公司收购，你自己当一个总监，又或者，把公司改成工作室，以你的稿子来吸引演员和资金，规模小一些比较好经营。”俞元恺目光炯炯地盯着良之晴。

良之晴大致明白了俞元恺的意思：“你是说，要不给你们公司收购，要么以我自己的名义开工作室，可不管哪一种方式，我都放弃了青尘经纪公司，这样对南飞尘对这家公司都不公平。”

“那南飞尘对你公平吗？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很辛苦吗？你爱他到底到了怎样的境界，何以为了他甘愿每天忙碌。我给你说的两条路，于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人也比现在清闲得多，你还是可以跟从前一样少跟人打交道，安心做喜欢的事情，写心中最理想的小说。”

“不，我既然答应了南飞尘，就一定要坚持到最后。而且，我和南飞尘之间不像你想的那样，我猜你一定跟大众一样，觉得他不见了，我是个被抛弃的女人。不是这样，他要背负的，远比我多，留给我的，也永远是更容易走的道路。”良之晴恳切地望着俞元恺。

俞元恺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如果一切跟他设想的不一样，那南飞尘到底去干嘛了？

涂小松的电话响得正是时候，良之晴简直感恩戴德地按下接听键。

“喂，良之晴，你哪儿飘着呢？夏景焕已经处理好发布会的策划方案和基本事宜了，等你过来商议一下流程，再签个字就去办了。”

“哦，我马上回公司，你们俩等我一下哈，我带夜宵回去，就这样。”良之晴挂了电话，表面愧疚，内心窃喜地冲俞元恺笑，“不好意思啊，公司有些急事，我得回去一趟。那我们再约？”

“我送你吧。”俞元恺晃了晃车钥匙。

良之晴怕一味推托不好，勉强答应：“好，多谢。”

俞元恺送到公司楼下，并未急着走，一直目送良之晴的身影消失在大楼过道里，目光幽深地一闭，再睁开时只余空寂。

“妈呀，小松，我爱死你了，你这电话打得真是时候！”良之晴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兴奋地大叫。

涂小松一脸茫然地看着良之晴：“你这又什么情况？”

“不是，我把策划方案给俞元恺看了，他说具体的赞助费用得计算出来。约定个时间，让俞氏的资深财务和夏景焕见一面，大家预估一下资金和风险。”

夏景焕点点头：“还是俞元恺考虑周到，我猜你这个马虎鬼，一定是把我之前写的内容约莫着搞上去了，被发现了端倪。”

“我这不是没你经验丰富，借鉴一下嘛。我之前也没写过策划啊，哪儿能怪我？”

“恩，等公司规模大了，这些事可以交给手下人去办的。不过，这一次我回头给你改改吧，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夏景焕，你真是个大好人！”良之晴激动坏了，翻出一个大箱子。

“这是什么鬼？”

良之晴一打开，只夏景焕一个人嗅到又臭又恶心的气味，往箱子里一看，螺蛳粉、榴莲、臭豆腐一应俱全。

“天哪，良之晴，你是打算把这栋楼的保安都熏醒吗？”

良之晴讨好般：“都是你爱吃的，放心，如果保安被熏醒了，算我的，我罚款。”

“良之晴，我忽然觉得你好现实啊！以前我求着你把每本书影视版权卖给我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殷勤过。”

“看破不说破，还能是朋友。”良之晴恶狠狠瞪着夏景焕，“饿了就吃，不饿赶紧丢出去，我不希望明早大家来上班的时候以为我半夜拉稀了还没冲厕所。”

“哼，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闻着都是香的。”夏景焕说完，肆无忌惮拆包装。

涂小松将策划案递给良之晴：“呐，你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或修改的，没问题的话明儿起夏景焕老人家就去一项项处理了。”

良之晴仔细看夏景焕的方案，惊觉自己交给俞元恺的真是一坨狗屎，难为俞元恺看得下去，还能找出最大症结：“天呐，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夏景焕这么能干，不，有一半也行了。”

“别急啊，你今年刚成为副总，刚独揽大权，往后要学的还有很多，但作为血族，你还怕学习时间没人类长吗？”涂小松安慰良之晴。

良之晴倒是受用：“哎，感谢你们的陪伴，要不是你们，我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进步。这段时间的很多合作都是你们为主，说起来是合作，实则是我跟着你们打杂学习。”

“别这样，光是你的脑洞就很值钱啊。很多小说的情节一般人是想不到的，你的大纲细纲和小说内容，简直秒杀无数好嘛？”涂小松在这一点上一直相当佩服良之晴，认识这么多年了，良之晴稳坐女生小说销售冠军不无道理。

良之晴叹了口气：“哎，罢了，凡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吧。我现在心里只希望南飞尘和孩子们平安，别的都是身外之物了。”

“他……你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真的。”涂小松拍了拍良之晴的肩膀，欲言又止。

良之晴又看了眼策划案，在末尾爽快地签上自己的大名：“行了，那公司的两位艺人的服装和细节都由我来处理，发布会的大方向就靠夏景焕了。”

“OK，我争取在俞元恺汇款前把二十集电视剧剧本写完，后面的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