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还活着。”Fay很肯定地说，“她不参加最后一场战役是因为她不想亲手杀了Nick。”

“她和Nick？”南飞尘难以置信地用眼神询问Fay。

Fay知道南飞尘的意思，飞快回答：“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并不爱Nick，只是Nick救过她一命，她得跟他两清。”

“那你有Milly的照片吗？我想拿给俞元恺看看，试探一下他的反应，不就知道是不是俞俊彦一直想找的人了。”良之晴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Fay摇头：“没用的，Milly很擅长易容术，很少以真面目示人，就算她真的跑人间来跟人类生了个孩子，鬼知道她使用了哪张脸。”

“那Nick为什么能认出Milly？我觉得真的把一个人刻在心上，即使看眼神也能认出对方。”

“傻丫头，不管血族、巫族还是妖族，跟人类是不一样的。人类的生命很短暂，这导致他们并不能牢牢记住一个人，反倒永恒的生命，哪怕只看到一个点，都能认出对方。”Fay打消了良之晴的念头，“更何况，看照片跟看真人是不一样的。我可以帮忙找Milly，至于她是否愿意出面佐证你们的猜想，我不敢保证。”

“有你的帮助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多谢。”良之晴也不喜欢强人所难，握住Fay的手表示感激。

Fay轻轻拍了拍良之晴手背：“别客气，我先撤了，你们继续。”

出殡这天，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就下起了大雨。施芷岚为首站在墓地跟前，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和名字，心底的血一滴滴落下。儿时施毅远抱着她坐在大腿上，给她夹好吃的，带她去院子里玩耍的画面一一闪过眼前。

“爸，我们来送你最后一程。”施芷岚放开雨伞，任自己被大雨淋湿。

“大姐！”施家子孙们都震惊地叫出来，施芷岚用眼神阻止了所有人，所有人也无言跟着丢开伞，给施毅远敬标准的军礼。

“姐……”施成益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施芷岚身边。

施芷岚的双眼被雨水打湿，视线有些模糊，看到小弟，心里有说不出的怅然：“跪下！”

“姐……”

“我让你跪下！这么两三天，最远的兄弟都回来了，你一个在A市的，到底去了哪里？爸爸走了三天你才回来，有没有一点儿孝心和良心？！”施芷岚声嘶力竭地冲施成益大吼，声音因疲惫显得沙哑。

“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施成益正在想该怎么解释，就看到施芷岚笔直地栽倒在地上。

“姐！”施成益大叫着接住施芷岚。

霍灵烟给施芷岚挂上盐水瓶，叮嘱施成益：“你打电话叫简烨烁来吧，另外，她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操劳过度，又伤心过度，身体免疫力下降，发烧好几天了不自知，这才累倒了。”

“发烧？”

“是啊，也不能怪简烨烁，血族没什么感觉，自然感觉不到你姐身上烫什么的。”

施成益看着施芷岚，说不出的心疼：“都怪我，要不是我意气用事，你们就不必关我，这样我姐就有了帮手，不至于一个人忙活整个家族的事情。好在势利小人多，今天葬礼上人不多。”

“行了，你也别多想了，待会儿让简烨烁陪着你姐，你最好也守到你姐醒来。外面还有不少亲戚，我一出去他们只怕就要进来，你记得拿我说的话搪塞，就说你姐适合静养。”霍灵烟飞快在病历本上写下施芷岚的药单和注意事项，看了施成益一眼，转身离开。

施芷岚做了个梦，真实得可怕的梦，她被无数穿着军装的人压住，手脚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他们进入她的身体，疼痛无边无际朝她席卷而来。她痛得昏死无数次，可他们却不肯放过她。

“啊——”施芷岚尖叫着醒来，头偏向右边，一眼看到无边的黑夜，一种悲痛自心底蔓延开来。

“芷岚，姐……”一个温柔的声音轻唤她，施芷岚回过神来，看到简烨烁和施成益焦急的神色。

施芷岚看了眼周遭的环境，辨认出是医院：“我……这是……”

“你着凉了，嗓子不方便讲话，少说两句。”施成益很快递过来一杯水，“先喝杯水。”

简烨烁搀扶着施芷岚起来，又给施芷岚拿了枕头当靠垫：“你总算醒了，都睡一天了。”

施芷岚喝了水，嗓子的灼痛感消失大半：“我这是怎么了？”

“姐，你可把我们都吓坏了，居然在葬礼上昏倒了，在一大家子人面前。”施成益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甚至以为敌人盯上了施芷岚。

施芷岚很快回想起一切：“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一连失踪几天，连电话都打不通，我至于气成这样吗？”

“姐，别生气，别生气。”施成益立马给简烨烁使眼色。

简烨烁也跟着后面应和：“是啊，别气坏了身体，回头我替你教训施成益。”

施成益白了简烨烁一眼，无语极了。简烨烁一副“我是你未来姐夫我怕谁”的表情。

“好了，你们别贫了，葬礼怎么样了？”施芷岚虚弱地问。

“没事，施成益后来主持了大局，有些在外地有事儿的兄弟已经回去了，部分在施家大院歇下了。之前有几个来看你，也被施成益打发走了，说你需要静养。总之，你放心吧，你有个善良且有能力的好弟弟。”简烨烁笑着说。

施芷岚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成益，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干了？？”

施成益本就被简烨烁的话搞得受宠若惊，被施芷岚这么一问，一时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道：“没有啊，我只是心怀愧疚，多帮你分担些。要不是我的疏忽，你也不会躺在这里了。”

“行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了，我去给你们买晚餐，医院的食物实在太难吃了。”简烨烁打断两个人的对话。

“那我要吃炒河粉，我姐喜欢吃海鲜粥。”施成益说。

简烨烁点点头：“好，那你们姐弟两说会儿话，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