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Fay知道自己赌赢了。

Fay转过身，看到Rile站在门口，定定看着自己，眼底满是不可思议。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Rile继续喃喃自语。

“我一定是思念成疾眼花了，你怎么可能会在？”

Fay对于Rile的心疼只一瞬间，很快内心坚定地告诉自己，她回来只是为了重新利用他。

“是我。”Fay看着Rile，直到Rile的眼神停止涣散，盯着Fay。

“青墨，真的是你？”Rile激动上前，一把抱住Fay，“太好了，青墨，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Fay只觉得呼吸困难，伸手拍打Rile，无奈Rile力气太大：“喂喂喂，咳咳咳……”

Rile听到Fay的咳嗽声，触电般松开手：“对不起，我太高兴了，不是故意的。”

“你来这里干嘛？士兵们不是都死了嘛？”Fay满脸通红地问。

“我……来掩埋大家的尸体。我知道你一定会觉得我这样说很假，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能尽力去弥补。”

“呵呵，那一起吧。”Fay没再开口，径直往外走去。

两个人都用法力掘土，很快地面上出现一个个土坑。

“我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小戈，你看到了嘛？”Rile忽然问。

Fay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三天前我亲手杀了他，把他埋了。”

“啊？”Rile诧异地看着Fay。

Fay没再说话，Rile也没继续问。两个人沉默着一直干到天变黑，才把目力范围内所有士兵的尸体埋完。

“青墨，你休息一会儿吧，剩下的我来就好。”Rile生怕Fay累着，软言软语相劝。

Fay摇摇头：“没关系，早点儿埋完，早点儿休息。”

“青墨，真的对不起，你说的对，他们的死是我一手酿成的。”Rile很愧疚地说。

Fay懒得看他：“其实，你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我久，对他们的感情也应该比我深。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为了大魔王的血出卖他们，但我不会原谅你了。”

“我不求你原谅，甚至不会再奢求回到过去，我只希望你这段时间保护好自己。我的将军府的确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已经被魔党盯上了。”

“最安全？你确定Eddie不会再找你了？”

“我不确定，但我和他之间不像Scott和他，我可以随时终止跟他的合作。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向你保证，推掉和他的合作，再不跟他联系，甚至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里。”Rile深情地看着Fay。

Fay摇了摇头：“我不必为了我牺牲太多，因为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至于去除，最近我的确因为不想连累朋友而无处可去。我欠Eddie太多，他不会善罢甘休。你真要我跟你走？不怕他激怒于你？”

“我说了，我跟他不是上下级关系，是平等的。”Rile忽然笑了，“不打紧，只要你肯跟我回去，让我保护你，别的都不重要。”

“好，但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你尽管开口。”

“一，不准干涉我的自由，不能设置结界。二，不管Eddie是否来找你，你都不用顾略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三，我虽住你府上，你只管当我不存在。我这人一向独来独往惯了，最怕亏欠别人，一旦你超负荷付出，我保证招呼不打就走了。”

“好，你说的我都答应。”Rile笑得很开心，殊不知Fay这么做都是为了再见到Eddie。

晚上跟着Rile回到家，Fay先自己去厨房做了点吃的，再放出一只鸽子跟南飞尘联系。等Fay房间的灯灭了，Rile才来到Fay的院子里。

“哎——”月色下，Rile幽幽叹了口气。大抵没有人能理解他的心情，分明近在咫尺，心却远在天边。早知道她会这么记恨自己，说什么也不该轻贱生命。自从遇到她，他几乎没再伤害过人类，小环那次纯属意外。

Fay就站在窗口，目送Rile离开。夜色中，Fay碧色的眼睛悄悄打量着一切，良久才睡去。不管表面再怎么装坚强，Fay心里都清楚，她很紧张很害怕，前所未有。

Rile刚回到前院就感到一丝不对劲，尽管一切看上去很平静，隐隐却有一股张力蓄势待发。Rile再往前一步，脚无形间触碰到隐形的结界。

“谁？”Rile警惕地问。

“才几天啊，就忘了我这个老搭档了？”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Rile很快认出来人：“Scott，你怎么来了？”

“怎么，难道你再也不想跟我们合作了？”Scott摘下帽子，反问一句。

“是你们嫌弃我了吧，我可是Assamite族，只认任务不认人的。”Rile装作若无其事，心里却在庆幸Fay早早歇下了。一旦被Scott发现她的存在，只怕又不属于他了。

Scott笑得很温柔，眼底的冷漠却无法掩藏：“主人说，最近缺人手，方圆百里的人类又都死差不多了，我们打算连夜离开。”

“准备了这么久，说放弃就放弃？”Rile有些难以理解，心里却很高兴，这样Fay永远不会被发现了，永远只属于他了。

“放弃是为了更好的回来，这一次失策的地方太多，不宜久留。”

Fay相当聪明，Rile走后就跟着出去，没想到运气太好，刚来就遇到Scott。她躲在会客厅墙壁的后面，等听说大魔王要离开的时候，浑身一抖，再加上腿蹲麻了，不小心往后退了一步。她哪里想到背后刚好有一张小凳子，随着“兹拉”一声，Fay觉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

“怎么，你家里有人？”Scott警惕地望着会客厅的方向。

Rile暗叫不好：“没有啊，应该是猫吧。魔党们应该没疯狂到连猫都不放过的地步，跑过来一两只也正常。”

“是嘛，我怎么觉得是个人，且是你很在乎的人。”Scott一语中的。

Rile不动声色，背在背后的右手却快速飞舞，示意Fay快跑。Fay也很想跑，无奈裙子被凳角勾住了。她拼命拉动裙子，又是一声“兹拉”。Fay绝望地闭上眼睛，不顾一切往前冲，身后传来Rile和Scott的打斗声。

“让开！”Scott怒气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