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灵烟照例笑得很温和：“无妨，以后想喝血了，就到我这里来。”

“我……”闫蕊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无缘无故对我这么好？我是坏人。”

“首先，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或坏人，其次，我说了，我是为了无辜的人类，不是对你好。”霍灵烟有条不紊地回答。

“你看到我第一眼，就认出我了吧？我是之前在你手上化疗过的言小曼。”

“没错，我是认出了你，但你改变了名字和身份，这表示，你身后的血族一定不简单。所以你不说，我更不会问，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安全。”

“你很聪明，不过你问了也不要紧，我不过是个棋子，我身后人的具体身份我一概不知。”闫蕊很诚实地说。

“死者的手指甲里有黑色布料的纤维。”入夜，简烨烁将证物袋放在桌子上。

南飞尘率先拿起证物袋：“这不是夜行衣吗？”

“夜行衣算法器的一种，非高贵血族无法拥有。低级血族偶尔拥有，也是高级血族赐予的，至少得长老级别以上。”Rock分析。

“可是，三百年前，魔党的亲王和长老已经灭亡，其余皆不成气候。纵使三百年前灭亡时就有了新的亲王和长老，短短几百年也不可能成长起来。Rock和Roy都有万年生命，我也有千年了。”南飞尘凝神细想。

“你别忘了，他们有宙斯之眼，双生柩也下落不明。当年我们虽然看到了魔党亲王的皇冠，却未看到脸，当时他的脸面目全非，现场又一片混乱……”Rock越说声音越低，似乎陷入了沉思。

Rock的话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所有人神色俱是一震。

“你的意思是，当年他们就没死，只是隐藏了起来。现在他们恢复好了，又出现了，带着当年的企图想要征服世界。并且这次，他们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比以往更聪明，更具组织性。”霍灵烟开口。

Rock点点头：“尽管不想往那方面想，但我实在找不出更好的原因。”

“那得多可怕……”良之晴下意识握紧南飞尘的手，南飞尘温柔地看了良之晴一眼，将良之晴的小手完全包裹进掌心。

“南飞尘，我想知道三百年前的事情。”散会后，良之晴和南飞尘回到公寓，良之晴蜷缩在南飞尘怀里问。

南飞尘用下巴蹭了蹭良之晴的额头：“为什么忽然想知道？”

“不是忽然，很早就想知道了，只是从前不着急，觉得来日方长。可现在，我们的生命受到威胁，对方也刚好跟过去有关，那就迫不及待要知道了。”良之晴搂住南飞尘，生怕下一秒他就丢了似的。

南飞尘换了个姿势，让良之晴的头完全枕在自己胳膊上：“恩，那从今天起，我慢慢讲给你听。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三百年前那场战役，可谓血腥可怖。那时候，吸血鬼猎人还不是现在的两位牧师，他们叫Ignace和Jacob，Ignace是师傅，Jacob是继承者。那时候的我很逍遥自在，终日在深山里游荡，时不时跟Fay见个面，且一直寻觅你的转世……”

三百年前，世界还没那么多雾霾、高楼和机器，人类还穿着满清的衣服，森林的植被很多，抬头看到的天空很蓝。清早，一群鸟儿在空中飞过，南飞尘躺在两棵树中间的吊床上，悠闲地吹着口哨，拿一本书遮挡住刺眼的阳光。

忽然，一阵凛冽的风吹来，南飞尘一个警醒，翻身跳起来。箭头笔直地划过南飞尘的脸，南飞尘漂亮的侧脸很快出现一道红色血痕，两秒钟后随即消失。两个人影一前一后驾到，南飞尘很快感受到非同寻常的气息——属于吸血鬼猎人的特殊气息。电光火石间，南飞尘长剑出鞘，跟对方的鞭子一碰，发出巨大的“砰”声。

“你们干嘛？”一向与世无争的南飞尘气急败坏地问。

对方却没给南飞尘回答，等待南飞尘的是又一记鞭子。南飞尘火气上涌，长剑带着法术挥舞起来，在空中形成一个又一个漂亮的转身。与此同时，两个人节节败退，最后丢下手里的鞭子跌坐在地上。南飞尘从长袍里取出两根绳子，将两个人绑起来，头朝下吊在树上。

“说吧，为什么伤我？我可没伤害过人类。”南飞尘握着匕首靠近两个人，摆出威胁的态势。

“少装蒜了，最近频繁有人类死亡，虽装得很好，却难掩深齿痕。”Jacob说道。

Ignace倒是和善很多：“我们是吸血鬼猎人，诛杀吸血鬼是我们的使命。”

“还真是是非不分呢！你们难道不知道血族分很多种类吗？密党、魔党和中立党对人类和世界的三观就很不一样，更别说细枝末节的分类了。你们要错杀了好的血族，放过了可怕的血族，岂不更可悲？”

“血族还分好坏？不都以人血为生？以伤害人类为基本？不都是不能见光的怪物？”Jacob义愤填膺地说完，自己愣了一下，“慢着，你为什么可以大白天出现在太阳下？”

“你猜！”南飞尘显然不想好好回答这个问题，调皮地把玩起两个人的辫子，“你们俩还没剪辫子呢？这么衷心爱国？”

“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哪儿那么多废话！”Jacob语气不善。

南飞尘面对两个人坐下：“你们是猎人？看上去年纪都不大，难怪经验不够丰富，能告诉我最近发生的事情吗？就你们刚才说的发现血族伤害人类的事情。”

“你想干嘛？”Jacob总是对南飞尘充满警惕。

南飞尘无辜地说：“原本想帮你们消灭一些同族，看来你们并不领情，那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了，继续当我的闲散人等。”

“你说的是真的吗？”Ignace忽然盯着南飞尘，“你没杀人类，且你跟那些伤害人类的血族不是一伙的？”

“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且不想重复第二遍。我现在给绳子施法，半小时后绳子自动解开，你们重获自由，那时候我也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