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姑蹙眉不语。圣女什么都好，就是被养得有些眼高手低。在她看来，贤王妃纵横谋略，内可管家理事，外能主理一方军政要务。面对昨夜的危局，就算是换成他们教主，都未必能得到这么大的赢面。

幽姑敛容低眉，不自觉地咀嚼昨夜之事。她惊骇地发现或许她还是低估了贤王妃。尸人也好，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万年圣药鬼回草也罢都不是贤王妃的最终目的。

“糟了！”幽姑不自觉地低呼出声。

“你说什么？”红衣圣女道。

幽姑欲言又止，轻轻地摇头叹气。或许她想多了。

“昨夜之事，若是贤王，”红衣圣女见幽姑摇头没作多想，手指点着脑仁，思索道，“昨夜之事若是贤王，他必定正面迎敌。以贤王的阵法之能，加上其出神入化的幻音，想要大获全胜自是在话下。”

“哼，放肆，好了个大获全胜不在话下。”语落，一道白影只是呼吸之间便来到红衣圣女的跟前。

白影站定，微微抬手，轻轻一扇便将红衣圣女扇飞在地。红衣圣女闷声吐了一口血，低着头，同幽姑一起跪在白影跪前。

“参见教主。”红衣圣女道。

被称为教主的白衣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红衣圣女，厉声冷语道：“圣女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南疆圣教教规森严，圣女莫要重蹈前任圣女之覆辙。”

“哼。”南疆圣教教主冷哼一声，向一旁仿佛只是轻轻向前踏出半步，已是数米之外。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黑色包裹：“这便是贤王妃送来的礼物？”

红衣圣女道：“是。”

“把它交给左使。”南疆圣教教主道。

红衣圣女道：“这明显就是贤王妃的离间计，田文忠那边必会生疑认为昨夜是咱们有意与贤王府联手谋夺他的尸人。如今贤王妃把这尸人送来，田文忠那里……”

“哼，田文忠那只老狐狸。你以他会乖乖交出炼制尸人的另外半张秘方吗？”南疆圣教教主轻蔑地冷笑道，“此间计划失败，皆因他首鼠两端，多疑之性，若不是他，本座又如何会受伤，圣教死伤惨重本座还没有找到算帐。”

“只是，结盟一旦瓦解，咱们入主东华国的计划便，……”

“本座自有计较。”南疆圣教教主道，“田文忠是聪明人，他想要成事，没有南疆相助无异于异想天开。”

红衣圣女看着从暗处走出来的人将黑色包裹抬走，思忖道：“左使医蛊之术虽然了得，但是仅凭尸人以及半张炼制秘法，未必能参透这其中的关窍。教主还是该另做打算才是。”

南疆圣教教主闻言笑了起来，低低地，阴阴冷冷，配上他那张极为阴柔，白得像鬼一般的脸，在这寂静的夜里，看上去极为渗人。

“不管田文忠愿不愿意，尸人的炼制秘法本座势在必得。有些事过得太久了，田文忠忘了，东华国的皇帝忘了，本座不会忘，贤王府更不会忘。若是没有南疆，他田文忠，东华国皇帝什么都不是。找个机会敲打敲打田文忠。”南疆圣教教主握拳低低地咳了一声，“本座要闭关数月，教中庶务暂交由圣女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