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二吹笛，向阵中暗卫发号施令。

贤王道：“天禽星正宫离位断，伤位闭而惊门微启，启天禽星土掩之门，暗卫丑时初刻入。”

暗二闻言眼前一亮，请命入天禽星。

贤王含笑，轻抚琴弦，淡然扬眉：“准。”

……

旭日东升，暖风轻抚，香炉内的暖香一蓬蓬地飘过来窜进柳千展鼻尖。刺目的光线照在他脸上。柳千展动了动身子，半眯着眼睛拢着香被翻身朝里睡。窗外传来高高低低的嘈杂声。

轰隆隆~！

从后院传来一阵令人心惊肉跳的轰响。柳千展惊得从床上跳起。

“什么声音？”柳千展站在床上，环视四周，惊讶地发现他所在的屋子破败得不成样子。房顶漏光如筛，墙塌了一面，剩下的三面墙也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损毁。几面窗户残的残，倒的倒，破败得不成样子，屋子里四下乱糟糟的，只除了床。

“这是……？”柳千展抿了抿嘴，惊疑道。

暗二闻声推门而入，扫了一眼柳千展，拱手道：“刺客夜袭，正院那里住不得人，王让属下将舅爷安置在这里。”

侍卫正在收整院落。院子里一片狼藉。院墙坍塌损耗毁大半，昨夜他睡的正院仅留下些断垣残壁。紫槐树没有了，残留些枯枝败叶。假山塌了，乱石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虫尸尸山尸海一样成堆成堆地堆着。奇形怪状，色彩斑斓的各色虫尸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柳千展打了个寒颤，缓缓坐回床上，咽了咽口水，强忍着恶心道：“刺客？哪来的刺客？”

不待暗二回话，柳千展又道：“是田文忠吗？”

暗二点头又摇头，将昨夜的事说了一遍：“尸人是南疆炼制的。”

“这么说田文忠与南疆国师联手？”柳千展接过暗二端过来的水，微微抿了一口，定了定神，皱眉若有所思地道，“还有南疆圣教是怎么回事？”南疆圣教一向神秘，轻意不肯染指政务，不理会凡尘俗事。

“南疆国师与南疆圣教同时出手，田文忠还真是本事。”柳千展伸了伸腰，皱眉道，“那毒甚是了得。”

暗二看了柳千展一眼，将昨日夜袭的南疆尸人仔仔细细地描述了一遍，缓声轻言道：“说来挺怪的，那些尸人刀刺而不死，火炼而不亡，无头亦能行走，化为枯骨仍旧能打能杀。昨夜若不是王，小舅爷只怕也……”

余下的话暗二拿捏着分寸没有说完，但是柳千展却是听懂他的意思。柳千展先是一惊，然后才开始后怕。夏日炎阳漏光筛照到他脸上，他都觉不出半点暖意，只觉得风阴森森，凉飕飕的，冷汗涔涔。

“你是说昨夜若不是阿湛，我，我我……”柳千展心底一阵恶寒，哆嗦了一下，咽了咽口水，“我我我会被他们抓回去，然后，然后也会成为那样的尸人。”

暗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昨夜那些人是冲着小舅爷来的。”

“你是说他们也想将我炼成尸人？”柳千展又是一阵哆嗦，“为什么？还有他们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