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宠成瘾:商妃很撩人
作者:木雨霏 | 分类:古言 | 字数:170.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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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病得蹊跷
“既然宫里的御医不行,太皇太后会想法子请更高明的大夫。”贤王道,“比如小神医刘继在京,再比如本王听说白医仙近来也在京城活动。”
刘紫月点头道:“不错,太皇太后宫里熬了几十年,历经三朝,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何以亲女生病回宫后什么动作没有,只是郁结于心致使旧症复发?太皇太后一生强势,带着先帝闯过夺嫡大关,领着幼主登位,于国政不稳时又亲自送女和亲南疆,她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
贤王若有所思地点头,不得不说,在有些事情上女人的心思更细腻。按照刘紫月的分析,他也觉着太皇太后病得蹊跷。
明容郡主,不,此时该称她为容淑仪,她在东华国皇宫里的遭遇很快被宫外病着的逍遥王得知。逍遥王拖着病体带着南疆国师等人亲自进宫给犯了错的容淑仪求情。
紫辰殿偏厅内皇上亲自接见了南疆逍遥王等人。逍遥王面色苍白,唇无血色,身体虚软地被南疆国师与南疆太子少师一右一右搀扶着站在紫辰殿中央。
“南疆逍遥王见过东华国皇上。”逍遥王在人的搀扶下,强撑着身子,不卑不亢地用着南疆的礼节给东华国皇上行礼。
皇上坐在龙座上,轻挥衣袖道:“免礼。”
皇上命人给南疆逍遥王看座。逍遥王礼貌地谢过之后,坐在了太监们搬到大殿中央垫着明黄绸布的圈椅上。
逍遥王挥手,让身后仆从将他准备的礼物奉上。
“长姐自幼娇养于南疆,祖父疼爱,父王视若掌中之珠,因此长姐的性子不免骄傲又强势,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东华国皇上看在南疆诚心与东华国结盟的份上多包涵。”逍遥王绵软无力地靠在圈椅上,掩嘴轻咳道。
皇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逍遥奉上的赔罪之礼。金银玉石自不在话下,珍珠玛瑙也不必多说,几个大托盘上摆着十几样入了品的南疆滋补圣药。皇上绷着一张不露喜怒的脸色,淡淡地点头示意,太监们上前将礼物接过退了下去。
皇上道:“容淑仪性子确实跋扈骄傲了些,禁足期间私自出宫,不服处罚,当面顶撞朕以下犯上,这一桩桩一件件就是放眼四国只怕都是难逃死罪,朕只是小小地给容淑仪一个教训,已经是看在南疆和亲示好东华国,诚心结盟的份上。”
逍遥王闻言气结,加之病体沉疴,随着肺部错杂的起伏,剧烈地咳了起来。南疆国师站在逍遥王身侧,轻轻地给他拍背顺气。逍遥王待止往咳嗽,气息略略平缓后才道:“小小地教训?本王可是听说长姐被打得至今下不得床,并且她那一张明丽鲜妍的脸都被人给打得肿胀过度而变了形样。凡事都要有个度,长姐为两国和平而来。离家舍业,异国他乡的,风俗习惯一时难以适应再所难免,东华国皇上循循善诱耐心劝戒一番也就是了,何必大动干戈将她打了。虽然她如今是东华国后妃,但是却也是南疆国郡主。俗语有说,打狗看主人,皇上这是不给南疆国脸面不成?”老长一通话说下来,逍遥王着实感觉又累又难受。他微微闭着眼睛,深深地靠在椅子上。
皇上这会子倒是高看逍遥王几分,小小年纪巧言能辩,说话滴水漏。想到自己当初与容淑仪达成的那个扶佐逍遥王夺嫡登基的协议,倒不是不可为。更何况她手中有那样东西。
皇上提起精神来与南疆逍遥王打机锋。虽然南疆逍遥王口才了得,但是东华国皇上到底年长,又处在高位多年,再加上容淑仪在这事上确实理亏,东华国皇上确实已经是从轻处罚,因此,逍遥王与皇上的这场机锋很快便以皇上小胜告终。
逍遥王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小小的额头上甚至因为身体虚弱冒出一排排细细密密的虚汗。
逍遥王道:“本王心忧长姐,还望东华国皇上能够准许本王见见。”
容淑仪性子嚣张傲然,若是让她此时见到逍遥王的话,皇上担心自己连日来苦心经营的计划会功亏一篑。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在降服女人之事上,有如战场,两军对阵。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容淑仪是南疆一国郡主,碍于南疆,纵使她犯了再大的错,他都杀不得。更何况容淑仪手中还握有他朝思夜想的那样东西。皇上很清楚,现在的容淑仪只是没有反应过来她手中掌握的多大筹码,等到容淑仪明白过来,自己再想掌控她可就难了。
皇上一时间语塞,凝眉急想拒绝之法。皇上身旁的总管监服侍皇上多年,自来知道皇上肚里对于容淑仪的那点小心思。刘总管轻咳了一声,凑到皇上耳边轻声道:“启禀皇上,容淑仪天身子有伤,见不得外客。”
皇上会意眼前一亮,暗自对刘总管飞了一记赞赏的目光。皇上轻了清嗓子道:“容淑仪身子有伤,仪容有失,暂不得见客。”
皇上见南疆逍遥王挪捏着干涸无血色的嘴唇欲要开口再言,忙安抚似地补充道:“等容淑仪伤好了,朕自会让你们姐弟相见。逍遥王身体不适也该安心静养才是。容淑仪倘或见到逍遥王如此,岂不是让病中的她更加担心?”
逍遥王闻言只得作罢。在南疆国师与南疆太子太保的搀扶下退出了紫辰殿侧厅。皇上有意使用拖字决,他心里暗下决心尽快逼迫容淑仪臣服。让皇上没有想到的是,就连老天爷都在帮他。才出紫辰殿侧厅的南疆逍遥王很快便晕厥过去。宫里多少双眼睛瞧得真真的,太医院的一众御医都被皇上请了来给逍遥王看病。
逍遥王重被晕厥的消息在皇上的默许下很快便传入了容淑仪耳里。趴在床上养伤的容淑仪又急又气,手发泄似地击打着被她抱在身上的绣花枕头。
临清安抚宫淑仪道:“娘娘,您消消气,奴婢听说皇上答应逍遥王等娘娘身子好些了便安排娘娘与逍遥王相见。南疆那摊子事国师也透过话来,让娘娘不必担心,已经派人去处理了。南疆皇上倒底是爱重太子的,不会让人多为难太子旧臣。”
容淑仪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作想。容淑仪突响起自己的陪嫁侍女,她看了一眼临清:“浅绿呢?”
临清道:“浅绿知道您与逍遥王姐妹情深,听闻逍遥王病重,便有意代您前去照看。”
容淑仪闻言,心里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想到幼弟年纪尚小,便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也好,浅绿心细。让人告诉浅绿,让她仔细些。”容淑仪趴在床上没有察觉到临清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以及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精光。
与容淑仪一样,南疆逍遥王的病贤王府关注着。与此同时太皇太后与昭霞长公主的病贤王府也格外关注。太皇太后的病情听说越发重了些。贤王领着刘紫月亲去太皇太后的天颐宫探望。
天颐宫刘紫月还是第一次到。天颐宫与别处宫殿不同,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一心静养,闭宫多年轻易不许人前去打扰。走过朱红色钉满九九八十一颗铜钉的龙头锡环大门,穿过穿堂,绕过巨型影壁墙,方风天颐宫真颜。
与东华国皇宫整体的恢弘大气,雄伟壮观,肃然威严,金壁辉煌不同。天颐宫里小桥流水,鱼戏碧波,花香扑朔。山石嶙峋依山傍水随势自然错落有如天然。远处树林密密丛丛,高大挺拔。纵使在这秋风剪落叶的深秋,树林依旧翠绿繁茂。最妙的是在一片金灿灿的稻田后面,太皇太后所居的那座正殿,一色的泥瓦水磨白石墙,原木色的门窗,没有多余的朱粉涂饰。整座宫殿如同一处江南田园村舍。
刘紫月想,若是再加上一微微潇雨那才妙绝。在烟雨迷蒙的点染下,可以想像得到,韵着湿意的天颐宫俨然一副天然的江南田园烟雨图。
贤王与刘紫月穿过曲径回廊,走过田曲折的田间小道,来到太皇太后的正殿门前。正殿的廊沿下,早已经有数位年长的宫嬷嬷垂首候侍。
“张嬷嬷,烦您去通禀一声。”贤王对其中一位打扮得最为简朴的宫嬷嬷道。
张嬷嬷看了一眼贤王,很快将目光落在他身旁身着浅灰色宫装的刘紫月身上。张嬷嬷见刘紫月面色虽然蜡黄,但双眸炯炯暗自点头,笑着对贤王道:“这是贤王妃吧?”
贤王点头,将刘紫月介绍给张嬷嬷认识。
张嬷嬷道:“好孩子,长得很精神。”
张嬷嬷进殿通禀。没多时,张嬷嬷便再次出来,将贤王与刘紫月领进太皇太后的寝殿中。
太皇太后披衣半靠在床上。刘紫月与贤王隔着屏风给太皇太后行礼。
“起来吧。”太皇太后道。
刘紫月看了一眼贤王,微微点头,从太皇太后虚弱沙哑的声音中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确实不好。
“你们大婚在春季,哀家当时旧症发作,没让你们来拜见,别见怪。”太皇太后道。
刘紫月与贤王异口同声地道:“不敢。”
太皇太后让刘紫月上前见见。刘紫月看了一眼贤王,见他微微颔首,便绕过绣着江南杏花烟雨图的八幅屏风走到太皇太后的床前。
刘紫月跪在太皇太后的床前给太皇太后行礼:“臣妾刘氏紫月叩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绵软无力地点头道:“好孩子起来吧。”
“谢太皇太后。”刘紫月道。
太皇太后微微皱眉,慈祥亲切地道:“叫曾祖母。太皇太后叫着,人都叫远了。”
刘紫月:“是,太,是曾祖母。”
太皇太后让刘紫月上前,她从手腕上退下一支满翠玉镯子递给刘紫月:“这个你拿着,长者赐不可辞。”
太皇太后见刘紫月将镯子戴在手腕上扯着苍白的笑颜道:“这些东西还得你们年轻人戴着好看。哀家老了。”
“曾祖母保养得很好,一点都不显老。”刘紫月道。刘紫月说的是实话。太皇太后虽然已经是耄耋之年,但是除了一头霜白如雪亮的头发外,并没太过度地显示出苍老之态。保养得宜的脸上,皱纹也只是如同岁月的装饰一般,像征性地挂在脸上。不丑,反而给人一种自然,亲切,慈祥,平和的感觉。
太皇太后虚弱地淡淡笑起,她让一旁服侍着的张嬷嬷给刘紫月赐坐。刘紫月坐在太皇太皇床边上的一张包黄绸缎的小杌子上。刘紫月接过张嬷嬷给她端来的茶水,捧在手中。
刘紫月见太皇太后虚弱地靠坐着,半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样子,便出言关心太皇太后的病情。
“老了,郁气结心勾起的旧症罢了。”太皇太后抚着心口,绵软无力地答道。
张嬷嬷端来汤药,刘紫月亲自侍候着太皇太后服药。刘紫月见服过药后的太皇太后微微露出困顿疲倦之态,便主动起身告辞离去。
刘紫月与贤王才出了天颐宫,便见皇上乘龙辇而来。在刘紫月与贤王二人下跪行礼后,皇上道:“平身。”
“谢皇上。”贤王(刘紫月)道。
皇上上下打量着贤王道:“多日不见,贤王气色上佳,多年的病体倒像是痊愈了一样。”
贤王苦笑道:“不过是九转回还丹一时的药效所激罢了。皇上知道,微臣的病十数年遍寻名医,都不可治。”
皇上点头,他看了一眼贤王身侧的刘紫月,又将目光移回贤王,疑心试探道:“朕听闻小神医医术了得贤王的病他或许能治也不一定。”
贤王摇头:“多谢皇上关心。身病体复杂,十数年的药早已经掏空身子,纵使小神医的医术高强,也不能治。医者能治得了病,却治不了命。”
皇上点头,问起了太皇太后之病。当他得知太皇太后刚刚服用完药睡下后,便命人调转龙辇打道别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