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第五念看的太过专注了，慕以农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睛，又重复了一遍，“你这么看着本王做什么？”

“看着你怎么了？你长得丑，还不让人看吗？”第五念稍稍用力就推开了慕以农，逃跑之前顺便还踢了他一脚。

慕以农吃痛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可想而知第五念这一脚并不轻，要不然他也不会痛的捂着自己的小腿，嘴里咒骂了一声，“该死的！”

第五念一路小跑，直奔自己的院落，跑的就像是一阵风，快速的席卷而过，又快速的席卷回来，跑到了墙角处，顺着墙角气喘吁吁的蹲下了身子，抱着腿蜷缩的坐在了地上。

侧目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秦忆烟，将一张小脸深埋在了双腿之间，隐隐约约还能够听见她小声的啜泣。

她一连喘了好几口气，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哭了？”

秦忆烟擦掉了眼角的泪珠，哽咽的说道，“他的胃不好，所以不能食辣，久而久之我也就不食辣，偶尔吃了一回，我也会被辣的胃疼，我知他喜欢喝热茶，想着他若是来到了我的院子坐上一坐，不能喝凉茶，我就时常温着一壶茶，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喝凉水，他的习惯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我。”

第五念立刻就懂了，刚刚自己被慕以农壁咚所说的那些话，秦忆烟恐怕一字不落的听进了心里去。

她知道秦忆烟在这个时候可能并不需要他的安慰，要的也许只是一个聆听的观众。

秦忆烟继续说道，“我一直以为是他在改变着我，却不知道我在观察他的时候，他也在观察着改变后的我。”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红了眼眶，拭去眼角的泪珠，“明明我已经死了，怎么会这么难受？”

第五念闻言，心里也不大好受，甚至是不知道该如何的安慰她。值得可喜可贺的是，她好像明白了自己并不是自作多情，至少明白了慕以农对她还是有喜欢的。

“念念，你喜欢你的老公吗？”

“是爱，我很爱他！”

听到她如此坦诚的说‘爱’，秦忆烟不知怎么，心里好生的羡慕。

“秦忆烟，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慕以农是不是爱你？”

秦忆烟微微一怔，这个问题若是放在以前，她肯定特别的想要知道，但是现在，她已经不好奇了。摇了摇头说道，“与我而言，可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哦。”

“念念，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她抬头仰望着星空，看着满天的繁星点缀，心境不知怎么就静了下来。

“你说我是你的前世，因为临终之前发下了毒誓，下辈子不愿再与慕以农有任何的瓜葛，所以才导致了你老公有了危险，除了我能够解开心结，没有别的办法，当初你来到这个世界，却什么都没有做，反而像是一个旁观者。”

第五念抱着腿坐在地上有点累，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你这人个性要强，主观意识比较强，别人说什么你都不会听到心里去的，我若是做出什么撮合你们两个人的事儿，你肯定会特别排斥，有些事情不必别人说，你看清楚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秦忆烟失笑，原来如此。“我竟没想到，最了解我的人是你，而并非是我自己。”

“不过，你能想明白，我也挺开心的。”

“不论他现在爱与不爱我，我想我对他都不再有恨意了。”秦忆烟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竟是异常的绝美。蓦然，她的嘴角微微一僵，拉起了自己的衣袖，一双洁白藕臂泛着水润，隐隐约约就会消失不见，她心头扯出一抹疼意，脑海之中飞快的闪过了两个人的面容，一个是他，一个是玲珑，她有些心慌，怕自己就会这么毫无预警的消失，连他们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第五念看得出她的恐慌，“别紧张，你暂时还不会那么快的消失，这只是一个预兆，虽然你心中的恨意减少了，并不代表你真的全部都放下了，我想可能不会太久。”

她之前做梦都想去地府投胎，不想再看见他，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要走的时候，她的心会这么难受？

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可怜了玲珑小小的年纪没了娘，王爷虽然对玲珑很好，到底不如我们女人心，真怕玲珑嫁到了婆家，受了委屈会没人说。”

“儿孙自有儿孙福，在我看来，第五飞扬未必会让她受委屈。”

秦忆烟也知道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可是哪个做娘的不是担心孩子这个，担心孩子那个。

“你回去吧，今天晚上我想去陪陪玲珑。”

“好。”

第五念回到院落，换了一身舒服的衣服，决定早睡早起，等慕以农明天早上去上早朝，她就包袱款款，毕竟玄武归位可是一件大事儿，对此她也是充满着期待，哪怕对方是一个脾气又臭又硬的老头，她也是非常期待的。

夜已深，睡着的第五念是被自己疼醒的，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胃，她疼的直冒冷汗。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发丝乖巧的披散在脑后，因为冷汗的原因，两颊以及额头上的发丝已经被冷汗浸湿了，“我的妈呀，这胃疼起来可真是要人命！”虽然她不按时吃饭，胃也有难受的时候，可是从来不会疼成现在这副样子。

心头是火烧火燎难以言语的滋味儿，她现在只想吃雪糕，降一降心头的火气。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而下，她没有得到半点的缓解，反而是被冷水刺激到了，更是说不清楚怎么个疼法，只能捂着胃又爬回了床上，裹在了被子里难受的直哼哼，想来一定是秦忆烟的身体吃不了辣的，她下午又吃了那么多的麻辣虾，肯定是刺激到了胃。

“好疼。”她泪眼汪汪的张了张嘴，想让香梨去给自己喊个郎中，可是想到自己因为胃疼这样的小毛病就搞得兴师动众的，好像有点太不像话了，最终却是只能作罢，继续躲在被窝里好好的捂着自己的胃吧！

“好想吃胃药，古代竟然连胃药都没有，还要不要天理了？”她疼的时候就蒙在了被子里，稍稍不疼了就趴在床上假寐，这种感觉让她想到了生孩子，好比阵痛，一阵一阵的，间歇性的，还不带连贯的。

刚觉得自己缓的差不多了，却是没有想到又开始疼了起来。

反反复复，她也不知道自己再次睡着是什么时候，只觉得手心里注入了什么热度，缓缓的流向了身体的四肢百骸，她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映着一抹高大的身影，很是似曾相识。

第五念口齿不清的喊了一声，“老公。”随后又翻身的睡了过去，许是想想有点不对劲儿，她直接被吓清醒了，麻溜的回眸看向坐在床边的闵御尘，怔了怔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会知道你在呼唤我？”

“胡说，我根本就没呼唤你。”

闵御尘闻言轻哼了一声，“胃既然那么难受，怎么不喊人去找大夫，你想活生生的疼死不成？”

第五念撅着小嘴巴说道，“那些丫鬟本来每天都挺累的，我随便一句话，他们就大半夜从被窝爬出来，实在是太残忍了。”

“你是准备要疼死你自己不成？”虽然身体不是她的，可是她却一直都在疼，光是这点他想起来心里就不大舒服。

“你瞧，你不是来了吗？”

面对第五念的心大，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嘱咐她以自己的身体健康。

“不过，你大半夜不睡觉，来我这里做什么？”

“看你睡觉。”

第五念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你的癖好真是让人无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