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高二到高三下学期之前从来没有在班里讲过“往死学”之类的狠话，倒计时进入一百天之后，他说接下来到五月底精神不能有丝毫松懈，要一鼓作气到五月底，因为再而衰三而竭。

这个节骨眼上意志一旦松弛很难再度集中，身体也容易拉跨。

老班高二时候担心学生用力过猛到了高三后半段后劲不足，现在也鼓励学生对自己狠点。

一鼓作气对吴思明来说并不难，高中三年吴思明还没有对自己特别狠过，这会后劲很足。

路漫兮也不在话下，狠起来连吴思明都不放过，何况自己。

高三党现在的生活就是三点一线。

每天路径，宿舍，教室，食堂，教室，宿舍，白天困了就在教室眯会。

住宿生除了周末，周内几乎不出校门。

中午吃过饭路漫兮直接去教室，吴思明回宿舍找暖壶去烧水，顺便在老班宿舍洗个头。

住校这两年吴思明没缺过热水，洗脸天暖了用凉水，冬天一点热水就够了，也就洗脚用热水多点，洗头可以在路漫兮那边洗。

烧好水，吴思明端盆里去水房洗，带着路漫兮的洗发水和毛巾，洗完之后给桶里水打好，房间收拾了下，给路漫兮外面晾的衣服收了，看见床上白色蕾丝边仙女bra，还有一双袜子，吴思明拿起bra闻了闻，换下的，给洗了吧，不然要路漫兮晚上洗。

晚上时间太紧促，学到十点四十回来洗个脸洗个脚就十一点多了。

吴思明倒了半盆水，先把把bra泡进去，用路漫兮专门洗内衣的肥皂洗，比给自己洗内衣还仔细，杯罩，肩带，背带，挨着往过搓洗。

洗好之后用清水泡泡，轻轻拧水，夹在衣架上挂窗子里边。

袜子也洗了之后，吴思明在冰箱里拿了两根香蕉去教室。

刚吃饭有点困，路漫兮在教室桌子趴着小憩会。

吴思明到教室把香蕉放桌斗，外套脱下给妖精盖背上，三月份天气一会冷一会热，风吹着凉飕飕的。

“头发没吹，”

路漫兮摘了耳机，摸了摸小明的头。

“没。”

吴思明的头发不长，天不冷，自然风干就行。

趴了会，路漫兮起来翻开书做题。

吴思明继续做师娘给他的数列专项练习题，短短两页十个大题十几个小题，包含了数列所有考点，很熟练的题吴思明也答的很详细，不为做题而做，学习是件熟能生巧的事，熟练了才可以举一反三。

对吴思明来说，数学130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分水岭，要考130以上选择题和填空题要全对，顶多错一个，吴思明模拟数学最好的一次是上次模拟，选择题错一个，填空题全对，六个大题四个全对，解析几何得了一半分，函数得了五分，吴思明觉得使出浑身解数了，会的一分都没丢结果才考了124。

无法理解那些数学随随便便考一百三十多的人，更无法理解考满分的人。

“我讲的好还是我妈讲的好？”

路漫兮看了眼道。

“你妈讲的好。”

吴思明实话实说，路漫兮讲的更详细，但有时候难免啰嗦，容易让人搞错重点，师娘则讲的精简，有时候反而让人一目了然。

“听你讲一遍后再听你妈讲效果最好。”

吴思明补充道。

“好吧，”路漫兮叹了口气小声道：“厕所去吗？”

吴思明酝酿了一下，可以去也可以不去，还是走一趟。

“你出来早的话先回去吧。”

到厕所外面，路漫兮摆了摆小手。

吴思明无语了，大的你把人拉着一起来。

吴思明尿了一道出来回教室，路漫兮桌斗里手机震动，吴思明拿出来看了看，老班的，吴思明出去给回过去，老班忘带宿舍钥匙了，吴思明给送过去。

“去哪了？”

小明回来后路漫兮问。

吴思明道：“给你爸送钥匙。”

“我爸打电话了？”

路漫兮打开手机看了看。

下午放学后，吴思明和路漫兮带着语文和英语必背，兜里揣着香蕉去吃饭，吃完饭去后花园分别找了个石凳坐着，边看书边吃香蕉。

晚上生物辅导。

二轮复习生物老师从难点开始讲，高中生物最难的莫过于遗传学了，遗传病还好点，吴思明最头疼果蝇这眼睛那眼睛残翅什么的，还有老鼠毛色，花朵颜色，光是理清楚性状就够费劲了，计算比例对数学差的学生是不小的考验。

遗传学是吴思明生物主要失分部分。

生物满分90分，吴思明没下过75，75那次是一模适应性考试，适应理综合卷之后吴思明生物部分基本保持在80分左右，遗传学大题能失分一半左右。

“遗传学题看着复杂，其实很有意思，看题后先把性状区分开，然后画遗传图标记每对相对性状怎么控制、怎么遗传，最后计算每种基因组概率，别一直在几对性状直接打转转，越看越然，”

孔芳芳边说边在黑板上画。

“遗传学有趣吗？”

吴思明小声问路漫兮。

“挺有趣。”

路漫兮微笑着点头。

吴思明无言以对。

第三节晚自习下课后，依旧有很多学生留在教室学习。

吴思明和路漫兮在外面站了几分钟，回教室学到十点四十准时离开，这个点教室还有十几个人，有的人是真学，有的是图个心安理得。

校园，高一高二区一片漆黑，只有高三区灯火通明。

到学生公寓前，吴思明问路漫兮要不要送她过去。

“不想过去算了。”

吴思明还是送她到教师公寓外。

路漫兮回去后洗脸泡脚，准备洗昨晚换下的bra和袜子，才发现在窗口挂着，小明又给洗了。

以后换下就应该放在显眼的地方，小明看见就会洗，路漫兮心里美滋滋的想。

吴思明宿舍白剑，李高飞常英帅等五人已经躺下了，这会还在说话，刘磊和刘涛还在教室奋战。

“小明回来这么早。”

白剑等人觉得吴思明这么自觉应该跟刘磊和刘涛一样学到十二点多的。

“劳逸结合。”

吴思明盆里倒了点热水去水房洗漱。

洗脸直接在水龙头下洗，盆里参点凉水洗个脚，站在盆里边泡脚边刷牙，呀刷完，脚也泡好了，回宿舍躺床上刚好十一点，又结束了枯燥而充实的一天。

吴思明这位消音器一休息，宿舍安静下来。

第二天五点四十闹钟一响起床。

每天如此，就像一台循环的机器人，吴思明幸运的是有个搭档，让枯燥的生活又有点甜。

三月下旬高三体检。

吴思明和路漫兮在同一家医院，俩人上午一起去，体检的效率很高，学生领了体检表哪个科室方便先去哪个科室。

体检的项目有眼科，内科，外科，耳鼻喉，口腔科等，有些项目走个过场，认真检测的就眼科，包括视力和色觉，内科血压，外科身高体重等。

吴思明和路漫兮先去眼科。

吴思明先测视力，左眼1.0，右眼0.8，属于学渣视力。

“我左眼第五行就模糊了，右眼更模糊，第六行完全分不清。”

路漫兮小声道。

“0.7左右，还好，”吴思明在想能不能作弊，“你一会看我的手指。”

“算了，又不准备从事特殊职业，”路漫兮不用，看着小明清澈的眼眸，“真羡慕你，高中快毕业了视力还这么好，以后注意点。”

等她测完视力，吴思明去测试色觉，也就是测试是不是色盲，这个最好跟个人，万一是色盲想办法提示。

吴思明原以为色觉测试这种物理测试方式没那么神奇，刚前面一个学生错把狗说成猪后吴思明有点担心了，这是他第一次对遗传病色盲如此直观的感受。

还好，吴思明乍一看纸片上乱七八糟的彩色圆点，仔细看的话能分别是什么动物。

路漫兮也顺利通过。

之后去外科，吴思明身高测了180，体重137，测身高不知道算没算鞋，鞋底也有差不多一厘米。路漫兮身高169，体重109.5.

路漫兮道：“我看了前面几个女生我是最重的，其他人上一百斤的都很少，我都快11O了，以后要控制了。”

吴思明道：“你个子高啊，而且经常锻炼，一点都看不出来胖，你健康体重起码要达到115以上。”

路漫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的确不粗。

耳鼻喉科只测鼻子，医生拿瓶未知东西让闻，吴思明的是醋，路漫兮的酒精。

除了化验科没出来，其他项目都很正常。

体检要抽血，早上没吃东西，中午体检完快饿废了，吴思明和路漫兮就近找了家饭店吃饭。

不同区的学生要去不同的医院体检，别的市县的还要回去体检，缺的学生太多，下午也放假，

吴思明和路漫兮回学校自习。

PS：高中篇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