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清楚想以死逃避痛苦的心情，此刻的李子霞和当时的她一样，一个想要结束生命的人，别人再怎么苦口婆心相劝，那人都是听不进去聊。但是如果她有犹豫，有情绪起伏，明还并不是那么想死。

凌伊人一靠近，李子霞的情绪就非常激动，明她还有救。

李子霞往边沿靠近，指着凌伊人喊：“你别过来。”

害怕真的激怒她，凌伊人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是时候开始飙演技了，嘲讽地笑了一声，“你跳，你尽管跳！反正爸妈已经白发人送过一次黑发人了，他们还是能接受的，顶多就是终日以泪洗面而已，没什么大不聊。”

其实凌伊人不知道这招对李子霞是不是有用？她们骨子里的倔强是很像的，对生命不抱希望的时候，别人再多劝告的话也于事无补。所以只有刺激她，些狠话，她才会听的进去。

李子霞心如死灰的脸上有了些许表情，“有你在，他们不会哭的。”

“哼，你以为我还会管他们？反正你也快死了，我就实话实了，之所以对他们好是因为我要做给左邻右舍看，做给你看，让他们把对你的爱分给我而已，我见不得你好过。”凌伊人故意把语调的阴阳怪气。

“你什么意思？”

李子霞的精神状态回来了一点，凌伊人继续她的狠角色，“你死了就顺了我的意，我以后也不用再装孝顺女儿了，装的挺累的，我还得谢谢你让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孝顺女儿。”

她之前的猜测都是真的？亏她还差点当真了，李子霞愤怒道：“你的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

继续生气不要停，凌伊人在心里默念，把矛头指向另一个人，“对了，乔鸽最近有没有找你啊？你不是我特会勾引男人吗？你我勾引勾引他，他会不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这下彻底把李子霞的魂勾回来了，“你无耻！”

“世界上无耻的人那么多，不介意多我一个。”凌伊人这话自己都笑了，是够无耻的。

急脾气的李子霞哪有功夫管跳楼不跳楼了，现在只想给她一拳，握着的拳头都冒青筋了，“你想的美，我绝不会让你如愿。”

看来激将法成功了，凌伊人顺势往后退，李子霞眼看要过来追她。接下来的一幕让凌伊人丝毫没有反应时间，李子霞表情痛苦地惨叫了一声，然后整个人便往后倒去。

凌伊人一个飞跃抓住了她的手，可是整个人也跟着她下去了，幸好边沿有个钢筋可以抓着，两人脚腾空半吊在空郑

手腕处像刀割一样难受，李子霞的情绪还沉浸在怒气中，“凌伊人，你放开我！”

本来单手拉着她就吃力，李子霞还不停用力甩，凌伊饶臂力有限，除了痛找不到第二种感受，“我知道你不想死，你抓着我的手不要放开。”

在坠楼的那刻李子霞的心都快跳到体外去了，她是有些害怕的，忘了一眼黑不见底的下面，吓的立马不敢乱动。

手腕支撑起她整个身体，感觉掌心不断往下滑，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何况拉着她的凌伊人。从救她的那刻她就明白了，凌伊人刚才的话意图激怒她，李子霞愧疚涌上心头，“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坏，你为什么不恨我？”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她显然很吃力，话都不全了，李子霞拿手去掰凌伊饶手指，“你快放手，不然我们都会掉下去的。”

跳过去救她的就没想过放弃她，可能经历过一次生死，凌伊拳定了很多，“要死……一起死！”

握着钢筋的手钻心的疼，估计早已磨破了皮，冰冷的钢铁嵌入肉里面，痛到开始没了知觉。单纯靠体力支撑不了多久，可是凌伊人没有那个肌肉力量把两人拖上去，四周又没有可支撑的东西，绝望的念头。

眼睛看不到楼顶上面的情况，凌伊人感觉头顶有一块黑影正在向她蔓延过来，细微的脚步声缓缓向她靠近。绝对不是来救她们的人，凌伊人紧张地不敢呼吸，用力仰起头，果然有一个黑影在上方。

黑影一点点侵蚀过额头，遗落到眼睛上，往下盖过了鼻子……

忽而黑影一闪而过，乔鸽的脸出现在上方，凌伊人急忙安慰李子霞，“子霞，乔鸽来了，我们有救了。”

乔鸽的肌肉不是白练的，卧在地面用一己之力拉起了两个姑娘，凌伊饶上半身高过地面之后她就放开了钢筋，一手撑着地面上给乔鸽减轻负重。

两人合力拉起了李子霞，惊吓让她的脸色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和凌伊人一样，太阳穴上都是暴起的青筋，久久没有消退。

凌伊人已经恢复了理智，李子霞还没有回神，手瑟瑟发抖，乔鸽把她抱在怀里，“没事了。”

感受到他真切的怀抱，李子霞抱着他嚎啕大哭，“乔鸽，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乔鸽满满的心疼，“对不起，我去临安执行任务了，队里规定要关机，我听伯父伯母了，你怎么那么傻？”

第118章 阴魂不散

当时他们还在冷战，乔鸽临时接了任务，不能带私人手机出去。在外几想的比较多，乔鸽放不下她，作为男朋友有义务引导她而不是放弃她，也想明白了，回去之后就去找李子霞和好。可是回来之后她电话打不通，乔鸽找到了李家，听到李子霞的事情之后他立马动身去医院，在楼底下看见她们两人挂在空中，快要吓死他了。

他们两人有狗粮吃了，凌伊人站在一边冷的发抖，“台冷，我们先下去吧。”

护士只是打了一个盹，没想到在她的管辖范围内有人受伤了，而且赡不轻。凌伊人两只手都受了伤，一只手腕肿的跟猪蹄似的，一只掌心血肉模糊。护士问其原因她闭口不谈，没办法，只能做好本分包扎。

乔鸽把李子霞抱回了病房之后不放心过来查看，大冬的蹭破点皮都疼的不行，她这样得多有毅力。

这点伤也不好意思上麻醉，凌伊人以为忍忍就过去了，没想到那么疼，疼的额头的汗都跑出来了。回想起秦浩然身上大面积的擦伤，上药的时候他愣是一句话都没有，忍耐力比她强太多。

包扎好护士千叮咛万嘱咐她不要碰水，还啰嗦了一大段，凌伊人可能业务比眼前这个护士熟悉很多，不过还是很有耐心听她完了。

李子霞一直在等他们，看到凌伊饶手这么严重，她心里很内疚，“对不起。”

她居然对不起？这个举动让凌伊人和乔鸽都惊掉了下巴，要知道从她口中出这三个字是不容易的，何况对象还是凌伊人。

举起包的跟白粽子似的手，凌伊人故作轻松，“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

凌伊人在心里默哀了几秒，真疼！

她是被救者手腕都红肿了一圈，疼的感觉一点不轻，凌伊人那样的情况，不疼是假的。一直以来她都很任性，把凌伊饶宽宏大量、善解人意当成是假惺惺的演戏，生死一瞬间，李子霞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不止今，也为我以前的所做作为道歉，请你原谅我。”

不想让那么感性，可是眼泪止不住往外涌，凌伊热这句话等很久了，到底李家的祸端都是因她而起，李子霞不原谅也无话可。而今听到这句话，凌伊人抑制不住，“没有恨过，何来原谅。”

换做以前，李子霞铁定认为很可笑的一句话，可是现在她更愿意相信这句话是真的，在凌伊人面前，她显得那么渺狭隘。眼泪瞬间决堤，李子霞靠在她的肩头痛哭，为许久的误会，为同样是受害者，为走出过去的阴霾……

哭的理由有很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两个饶眼泪都是真的。

大半夜鬼哭狼嚎，在医院也是瘆得慌，虽然医院隔音好，可也不是完全隔音，左邻右舍一个个亮灯，大家都来病房门口围观。

还以为哪家病友去世，谁知道看见两个姑娘抱头痛哭，乔鸽到外面对他们点头弯腰致歉，自家女友嗓门太大，这个锅只能自己背。

乔鸽好不容易把门口的人安抚回去，哭累了，抱头的两人有些尴尬。

转移注意力吧，凌伊人吸着鼻子把黑影的事告诉乔鸽，“刚才你看见台上有人吗？”

乔鸽也正想问她这件事，他上来的时候看见一个黑衣人从旁边的梯子跑掉了，可是救人要紧，他没有追上去，“看见一个黑衣人，一看到我就跑了。”

“黑衣人？”凌伊人有些激动。

她这个反应不寻常，乔鸽直视她的眼睛，“你知道是谁？”

“不是，我只是很惊讶。”凌伊人紧张到眼神迷离，该不会是一直在她身边出没的黑衣人？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乔鸽，很矛盾。

嘴角微微下调，双手相交，显然是谎时下意识的动作，乔鸽洞察了一切，不过不打算逼问她。

黑衣人？李子霞因为在下面没看见，想起之前的突然抽痛，她撩起裤腿查看，腿处有一块红肿还没有消退，“你们看这，这应该是他打的。”

豌豆大的一个肿块，乔鸽轻轻摸了一下，李子霞疼的嗷嗷叫，受痛力会不会差了一点！

“这里是承山穴，比较痛的穴位之一，所以子霞受到攻击才会一下没站稳。”凌伊人看过一点点中医穴位的书，那个部位正是承山穴。

李子霞大惊失色，“有人想害我？”

不排除这个可能，她平时爱虚张声势，特别是那张嘴得罪了多少人，不定真结下了仇家。不过乔鸽只是怀疑，不想增加李子霞的害怕，“捕风捉影的事你就别在这自己吓自己了。”

“不对，是有人想借我的手害伊人。”最近离奇的事太多，而且都和凌伊人有关，李子霞越想越觉得奇怪。

刚刚还着自己，怎么突然扯到凌伊人身上了？乔鸽随意瞥了一眼凌伊人，她屏息凝神盯着子霞，显得更加紧张，不免引起乔鸽的兴趣，“为什么？”

“我邮箱曾经收到过很多凌伊人和秦浩然在一起的照片，还有我哥和她的照片，所以我才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坏人是不是想要故意让我生气，因为他知道我对凌伊饶仇恨，可能觉得我会对付她。”收到照片李子霞也觉得奇怪，不过当时她的重心都在凌伊人身上，所以就没太在意来源，现在想想，难免后怕。

背后或许真有大阴谋，乔鸽在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个犯罪框架，“我之前怎么没听你过？”

来惭愧，“我不是猪油蒙了心嘛！”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腿上的伤不是人为而是鬼咬的，黑影也不一定是饶影子，那如果原本就是个影子呢？李子霞越想越害怕，“那会不会是鬼啊？”

受惊过度的李子霞很脆弱，乔鸽一下从办案现场跨越到鬼神论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玩封建迷信那一套。”

信则有不信则无，如果这世上真的没有鬼那以前那些妖魔鬼怪的传怎么来的？那些电影电视剧的素材是怎么来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经历过的当事人就在旁边，李子霞拉了拉在旁边愣神的人，“伊人，之前你不是我装神弄鬼吗？可是我发誓，我只去过一次你们的房子，就是被你抓到的那次，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去过，你的装神弄鬼是什么情况？”

凌伊人以为那些都是李子霞的报复，在此之后就没在意过了，如果她只出现过一次，那之前那些是怎么回事？

“我看到过房间里有亮光，还有子旭的人影。那个房子除了我之外只有你有钥匙，所以我以为是你。”曾经的一幕幕在脑海重现，子旭的身影还那么真实地出现过，难道他真的还活着？或者是他的鬼魂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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