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雪
作者:独霸于世 | 分类:其他 | 字数:2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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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三千两。”又是那道清越的女声。
苏愉不由多瞧了她两眼,现在肯出道这个价钱的可不多了,看样子这位姑娘是对薛少君志在必得。
旋宁扬起了精致圆润的下巴,得意道:“怎么样?我说的吧,她一定会再次叫价的,我敢说今日薛少君一定会被这女子拿下。”
这般自信非旋宁不能。
“为何?”苏愉更加好奇了:“阿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不可说,不可说。”旋宁低了声音道,和方才的爽朗自信完全不同。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苏愉心思一动,就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不过旋宁不说,她就不问。
“三千两!”饶是贪婪的红妈妈此刻也有几分不敢相信了,一个男倌初~夜的身价居然能这么值钱,这些京城人真会玩啊。
“三千两一次,三千两……第二次。”红妈妈拉长了声音叫到。
余红莺舔了舔嘴唇,心一横,想来把大的,身后的丫鬟却俯身提醒道:“小姐,我们身上只有一千二百两呀。”
是啊,就连三千两的一半都没有,就算现在回福昌楼拿钱,父亲也不可能给她一千多两拿来狎妓。
“小姐。”丫鬟再次提醒,余红莺看了眼那端站得直挺如红梨花树的绝色男子,犹豫再三,沉默再三,还是垂了头,叹了气,罢了罢了。
错过一个,还有千个百个等着自己,只是不可能再有这般出色罢了。
红妈妈为了能够再有人叫价,故意拉长了时辰,可良久也无人再叫价,她有些惋惜,正要拍定,又见到小侯爷跃跃欲试的手,不由瞪大了眼,一脸期冀,她当然希望捞把大的。
“三千一百”
“不许。”燕长都看都不带看他一眼,冷冷说道。
唐庭休果真听他的话,也没喊出来。
“好吧,薛少君就归这位姑娘了。”红妈妈带着不甘愿的情绪道,“这位姑娘烦请您上二楼等着,待薛少君沐浴过后自回送入房中的。”
“嗯。”戴帷帽的女子轻嗯了一声,扶着侍女的手上了二楼,仪态端方,实在不是寻常人家可出。
余红莺犹带不甘,语气冲冲:“既然来嫖还戴什么帷帽?又当又立的,看样子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余红莺这是故意的呢,自己没拍下薛少君的初~夜却要寻这位姑娘的不得意。
“雪燕。”帷帽下,女子的薄唇轻启,喊了身旁的侍女。
“是。”名叫雪燕的侍女回应,转身袖口对准余红莺。
余红莺痛痛快快地说完了,忽然发现几道飞针向她穿射而来,速度迅速,实乃罕见。
挽月立即反应过来,伸出衣袖挡在旋宁和苏愉面前,生怕两位被殃及。
“唰唰唰”四根银针将余红莺的双手双足定在一旁的柱子上,她整个人不得动弹,不过倒是没见血。
若换作别人被说个一两句或许就认了,可这位显然十分不好惹。
戴着面纱名叫雪燕的侍女冷道:“这位姑娘,您要是再多嘴,这几根银针可不光是钉在您的衣裳了。”
“你,你快放开我!”余红莺怒气冲冲,她不想同那两个奇怪的女人服软,可是她发现自己的丫鬟根本拔不出嵌入柱子里的银针。
“这是姑娘该有的惩罚不归我管,您还是自求多福吧。”雪燕说罢,低着头乖顺地扶了女子上楼。
余红莺气得直爆粗口,红妈妈怕事情闹大,连忙叫了几个壮汉帮忙,过了好些时候,那四根银针才被拔了出来。
薛少君被请下台去房中沐浴更衣。
没了主角,一些看热闹的意兴阑珊而去。
还有一些便去找自己以前的相好去了。
旋宁还有些意犹未尽,可是紫奥楼这种地方她也嫌弃,便说要走。
苏愉面有异色,“阿旋你等我一下,我去如厕。”
“那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着。”旋宁说罢,复又坐了回去,捻起小几子上边的零嘴吃了起来。
苏愉问了路,朝一楼的内院走去。
燕长都看着苏愉离去的方向,在心中记了她走的路。
唐庭休问:“兰曲,你方才拦我做甚,你不是赞成我把这小白脸带回军营观赏么?”
燕长都不置可否:“我是不反对,不过为了这人丢了小爷的名声,不值当。”
“是我叫的价,管你什么事嘛。”唐庭休不依不饶。
燕长都见那道鹅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腾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你待会再说。”
说罢,人追了上去。
唐庭休早就看出他心不在焉,瞧瞧地跟了上去。
剩下好些个打马场出来的士兵此刻没了管束,都觉得十分自在,偷偷要了两壶酒喝了起来。
苏愉如厕过后,折反的途中,穿过一道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十分雅致的屋子,她多看了两眼,不多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红色亵衣的绝色男子,正是方才高台上的薛少君,他此刻长发披肩,领口敞开的红色亵衣薄如蝉翼显露出他精壮的肌肉,洗去铅华的脸庞有一种少年独有的诱人妩媚,行动间很是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此刻他脸色沉沉,眉间一股倨傲,眼中似有不愿,倒是和方才那从容自得,无所畏惧地薛少君截然不同。
不过苏愉觉得这样子的薛少君似乎更有一种亲和?或者说是类似于正常人的感情色彩?
她没头没脑的想着,连人都走到她的面前还恍然未觉。
“你的眼睛很清澈。”
悦耳的男音在耳畔响起,苏愉抬头,正望进来人的眼眸之中。
那是一双如古潭般幽静地眸子,清亮却又带着绝望。这种复杂的比喻在苏愉的心中带着矛盾的情绪,她觉得有着这样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睛的主人必然是个有故事的人。赵旬一脸无辜,但知道天威不可犯,只好不知所措的跪了下去。
赵文远心道不好,该不会是这孽子,又做了什么糊涂事?
“赵尚书可知,朕这么晚让何胜宣你进宫是为何事?”
赵文远摇摇头:“微臣不知。”
皇帝冷笑一声:“好个不知,那就让你的好儿子来交代吧,赵旬,朕且问你,为何要害燕世子,给他的马下药?”
当今圣上仁厚,可再仁厚的君主,生杀予夺也只是一句话的事,赵旬听得心惊胆战,口中连呼冤枉,“回禀陛下,臣没有做过加害燕世子的事啊,什么下药,什么马,臣实在不知啊?”
看着何叔笑容满面,苏叡冷冷道:“不急,我有件事问你。”
少爷一贯待人温和有礼,蓦地,冷言冷语,一脸严肃倒是令何炎心一惊,“少爷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