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身上的魂骨都显现出来，我看看。”

“嗯...真有意思啊，居然一块魂骨都没有进化到神级...比我预想的还要慢...天使神传承有那么难么...”

千仞雪有些懵逼，这话听的她一头雾水，“魂骨和传承进度有什么关联？”

“你好歹也是千仞雪的灵魂一部分，居然连神明传承的流程都不知道吗？”

“算了，当代表天使神大供奉的千道流献祭后，神考就结束了，现在她进入的就是传承神位的考核幻境，随着传承进度的推进，身上的魂骨会一块块进化成神级，最后形成神装魂骨，而你现在身上的魂骨一块都没有进化成神级，说明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

可以的，这个圣灵教的女人居然对神明传承的事情这么了解...让她嗅到一丝危险的气味，“先说你的条件吧...”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会让你看到合作的诚意，现在你只需要回去告诉比比东，我们三日后就准备撤军。”

说完掏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红色棱形水晶递给千仞雪（？），“同样的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信任我，所以我会给你两个选择，这块水晶可以容纳灵魂，你可以试验一下，找一个精神力强大的人来帮你把灵魂移动进这块水晶，我也会在这边帮你弄一个肉身，其次，如果配合我圣灵教秘法，只要灵魂没有达到神级，我就可以将其提取出来，相信你懂我的意思。”

千仞雪看着眼前这块透着红光的水晶，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但想到或许真的自己可以拥有这具身体，哪怕最次，也能拥有一个自己的肉身，吞咽了下口水后，还是没忍住诱惑，人总是贪心的，最开始她也只是想趁着千仞雪传承神位的时间，去看看记忆里的那些人和物，因为她自己明白，她不过是千仞雪舍弃的一部分与天使正义不符的灵魂而已，不可能有机会的，但是现在经历了那么多后，尤其是拥有了自己创造的记忆，她是真的舍不得就这么消散...

“来了...”

不得不说玉天霜全力赶路的速度是真的快，也是够声势浩大的，当冰雪二帝从灵魂契约感受到，再到波塞西感知到，几乎是一抬头的功夫，玉天霜就从天边一道微小流光，出现在几人面前，脚下踩着的天霜寒气将途径的所有树木都冻结，那骤然停下的冲击力激起一片片碎石。

“波塞西前辈？？？”

玉天霜落地后有些懵逼的看着高度端庄的波塞西，这大姐怎么跑来陆地了...而且怎么会和冰雪二帝发生冲突还打起来了？

“小家伙你来了...”

波塞西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前一刻还垂头丧气，此刻却变得洋洋得意的冰帝打断：“哼，这下可不怕了，合我们三人之力，一定能打败她！”

靠，原来是追杀过来了...不对，我从她身上感受不到杀气，而且...她也应该明白，即使是在大海上，她都不一定能打败我，何况此时是在陆地上，她无法调度大海的力量，波塞西身为海神岛大祭司，怎么可能这么蠢...

“冰神的传承者啊，你不用一直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我最开始就说过了，我来到陆地只是为了问一个答案...以及...”

波塞西的话让玉天霜又摸不着头脑了，她是在看着冰帝说这句话吧？这什么情况？冰帝啥时候成冰神传承者了？难道冰神这么任性？见师姐不愿意传承，就立刻换人了？那也不能换冰帝吧？

看到玉天霜问询的眼神，雪帝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传音了过去，“前辈...你可能误会了，她们二人并不是冰神的传承者和大供奉，不过前辈，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问题的答案，能让你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来到陆地上？尤其是能给你答案的人还是敌对的...”

波塞西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份笑容中包含的东西太多了，有不舍，迷茫，也有决然，“风险能是什么么，无非就是被你杀死罢了，反正最终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已经无所谓不在乎了，我现在只想趁着我还有时间，将心中的问题和遗憾都填补。”

“好吧...”

“其实答案很简单，师姐和我都是这么想的，如果我们的胜利是需要靠她的牺牲才能达到，那么在没有她的未来，还有什么意义？”

波塞西没想到问题的答案会这么简单，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如果按照你说的，唐三成神，且他还和圣灵教媾和，那么你们怎么可能胜利？未来的人间会成为炼狱一般，你就不为这片大陆上的千千万万生灵着想考虑吗？”

“前辈，我们没有那么无私伟大，确实，一直以来让我们坚持下去战斗的理由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想要为这个世界不被变得那么可怕而努力，想要去为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战，但是如果这些美好都是要建立在我所在乎的人，她的牺牲上的话，那么我的想法就是...去他妈的世界和平，大爱和小爱面前，我永远都只会选择那份属于我的小爱...”

玉天霜这番话让波塞西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想起了当时唐三在自己手中接受试炼时，说的那些话，现在想起，怎么就觉得那么虚伪呢...

“小家伙，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暂，但是你这个答案我非常满意，确实，我们都只是凡人，哪有那么无私那么伟大，这么想来，其实我也挺虚伪的，如果我能早点明白的话，该有多好...”如果我能早点明白...当年我就会和他一起走，或许现在他们都子孙满堂了，自己现在或许应该在昊天宗吧，教导...嗯...曾孙女了吧...

玉天霜看着波塞西的神情在短时间内变幻莫测，最后脸上一片释然的模样，且对着他点了点头就准备走，好奇的问道：“前辈？你这是要去哪里？”

“再见了小家伙，你的答案让我没有遗憾了，不过现在后悔也没有什么用，既然当时已经选择了履行自己这个身份带来的责任，现在就去把这份责任完成吧...不要试图阻止我，我知道在陆地上不是你的对手，但即使是在这里，我也能随时献祭...”

“...”

玉天霜有些无语，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和她说...但是看她这般释然的表情，又是一副准备赴死的语气，还是沉默着看着她消失在天边。

“她去干嘛？找唐三吗？给唐三开启海神传承啊？都成冰渣渣了，也能开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