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和你谈风月
作者:圈圈好饿 | 分类:青春 | 字数:61.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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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48 复工
2020年2月1日
思缪感觉自己已经在这个小家里呆了一个世纪有余。
其实只是短短的一个礼拜,但是她感觉自己已经把能够想到的吃的,都展示在餐桌上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始复工,如果按照正常的时间线来算,此时的他们,应该已经在剧组奔波了,徐隽余应该在南方某个不知名的小岛上,顶着烈日拍他的新戏,而思缪则应该喝着冰可乐,坐在一旁看他受虐。
倒是别有一般恶趣味。
可如今,大家连见上一面都难。
工作群里,Elly反复给几个艺人强调,就算在家呆着,也不要吃得太多,不要忘了健身,日后复工的时候谁要是顶着大肚子出来,有他好看。
还特别嘱咐了思缪,不要给徐隽余做太多的好吃的。
“现在这样的断交方式,我怎么可能去给他送饭!”思缪表示这个猜想从最开始就是多余的。
“我会好好减肥的,”徐隽余也在线上说。
思缪最近都没有怎么联系上徐隽余,他好像一直处于断线状态,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好在思缪也是觉得这个人这些日子以来实在是太过辛苦,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好好休假,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闲暇的时候,思缪开始在网上回顾徐隽余最近的采访,想要偶尔剪剪视频做做产出,这种时候,没有太多的曝光机会,也不好占用太多公共资源,只能想办法回顾一些过去的视频之类的。
突然看到前不久的一段采访,这场活动思缪没有跟着去,那两天正赶上家里有事,回看的时候,主持人有个提问,问他想把自己比作什么样的植物。
“一株野蔷薇吧,”徐隽余这样回答。
思缪记得,当天晚上这个回答就被推上了热搜,大概内容就是说徐隽余尽管一直在演硬汉想要转型,但是内心里还是跑不脱这溢出来的少女心。
只不过思缪知道,他这样说,只不过是因为秦浩蓝最喜欢的花是蔷薇花。
如果我能成为你最喜欢的花,你是不是就会舍不得离开我?
思缪轻轻叹气,还是没有把这段话剪到后面的视频里。
她好像已经快速的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不光给自己找到了事情做,还给荣义安排了小任务。
这人火速写出来的小程序,已经被思缪推广到各个群里,她仿佛组织起了一个线上的棋牌室。
思缪有时候不得不感慨自己实在是太过功利,她总觉得,这样的活计,显然要比荣义之前搞得那个什么吃饭占座系统要赚钱的多。
荣义最近也基本上都埋头在电脑前忙碌,过了很久之后,思缪才知道,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程老师远程搭上了线,一起在做一个项目,大家各司其职,倒是把女士们都给剩下了。
老板娘最近就一直拖着思缪一起斗地主,李明斐也跟着一起玩,只不过有些时候,带着他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可以完成小程序的日常维护。
工具人实锤。
日子过得久了,好像也会变得习惯,思缪发现自己好像开始逐渐习惯这样的生活了,虽然没有之前那段日子的奔波劳碌,倒是另一种别样的安心。
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倒也有坏处,思缪感觉自己每天面对着这样虽不算狭小,却也并不算大的空间,感觉自己好像也因此丧失了一些表达的欲望。
她看见陈柏杨更新了他的朋友圈,他已经到达一线,开始投入工作了。
是一条很平淡的朋友圈,只说自己最近不方便随时回消息,希望大家有事留言。
没有说明自己究竟为什么有事,好像这件事只有思缪一人知道,她在下面点了个小小的赞。
“我们办一些线上活动吧?”思缪想了想,给徐隽余和Brian各自安排了个任务,徐隽余的环节比较轻松,录两首歌就好,只不过思缪记得Brian那边的设备齐全,应当可以开一个线上演唱会了,所以可以挑一个晚上直播。
没想到徐隽余倒是没有推拒,“不然我也搞直播吧,我给你们拍拍我最近学会的新菜式。”
思缪想了想,觉得倒是不错,只不过她担心徐隽余会惹出什么乱子,“要不你还是直接拍摄,之后把素材发给我,我给你剪辑之后再发。”
徐隽余倒是也应允了。
直播当晚,Brian乖乖的支起话筒,唱了十多首歌,粉丝们纷纷表示感觉好像在过年,思缪一边听歌一边给徐隽余剪辑视频,bgm就用了Brian唱的一首歌,是一首很舒缓的歌,很能抚平情绪,大家最近都被压抑了太久,这歌能很好地抚平情绪,这是个很好地契机,给Brian好生圈了一波粉。
只不过思缪在剪辑的时候才陆续发现不对劲,怎么徐隽余这个视频,看上去好像有人在拍摄一样,尽管好像已经在尽可能控制手的抖动了,但是显然,那并不是用支架拍摄的。
“你和谁在一起?又有新女朋友了?”思缪发去询问。
Chapter248 复工
“没有,怎么可能,”徐隽余死不承认。
“谁给你拍的视频?”
“邻居?”徐隽余没有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思缪有些头痛,看那个拍摄高度,如果不是拍摄者刻意降低了镜头,那应当是个女孩子,她只能尝试调整角度,让那段视频看上去像是用手机支架拍的。
视频效果倒是不错,只不顾思缪感觉自己又添了心病。
虽然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嫂子非得秦浩蓝不可,虽然她也已经离开他们的生活很久了,虽然她一直都期待着徐隽余能够moveon,只不过当这一天真正的来临的时候,思缪还是有些恍惚的。
她甚至有些恼火,如今这样的隔离效果,没有办法杀去徐隽余的小区,看看这人有在屋子里藏了谁。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正好荣义忙完了手上的活,出来拍了拍思缪。
“别碰我,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思缪气鼓鼓。
荣义觉得好笑,没再理她,倒是去一旁偷偷拍了两张照片,现在的思缪,看上去像极了一条河豚。
视频如期发出去了,对于很久没有更新个人社交网站的徐隽余来说,这样的一次尝试,也会在粉丝群体里引起轩然大波。
思缪不知道是否该为他的粉丝高兴。
尽管复工还是遥遥无期,但是大家都已经为自己的生活找到了一个最为合理又舒服的方式。
思缪觉得,人是有惰性的,不然此时此刻的自己,怎么会冒出“如果余生都这样过下去,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错觉。
收到复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份,其实稍早时候就已经开始陆续开工了,只不过徐隽余的剧组里有几个外籍演员无法就位,一路拖延下来,就到了三月底。
已经过了春暖花开的季节,思缪仍旧穿着厚重的开衫,这个春天没怎么看见过花花草草,不经意的时间,楼下的小花就已经全开了,墙边有一丛野蔷薇,阳光正好,思缪感觉生活好像又充满了希望。
荣义在一旁举着相机给思缪拍个不停。
“我都没洗头,”思缪带上帽子,这很长一段时间,别说化妆了,思缪感觉自己最近连洗面奶放在哪里都想不起来了。
“还好啦,”荣义最近迷上了摄影,只不过他的构图和光影完全靠自己摸索,也不需要思缪摆什么具体的姿势,角度全靠他一手拿捏,所以现在他的电脑里,除了一大堆代码以外,还有无数张思缪的丑照。
下午的车要去剧组那边,和荣义一起生活了这许久,冷不丁的要分开,思缪感觉自己鼻子有点酸酸的,好像是第一次离开家去上学,有一种明知道自己要离开才能长大,却又是十二万分的舍不得。
甚至还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偷偷抹了几下眼泪。
长时间的隔离生活,让思缪产生了一些习惯,什么出门要找口罩啦,看过去拍摄的徐隽余的视频的时候,这人出入机场都没有戴口罩,还会为此奇怪上一阵,出来进去的要反复洗手啦,甚至连手机都要拿着酒精棉片反复擦上许久。
思缪不确定,这场疫情会持续多久。
身边传来的仍旧满是耸人听闻的消息,她也不确定,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变得麻木。
许许多多的事情让她落泪,只不过昨天收到了陈柏杨从一线撤离的消息。
思缪把微信拿给荣义看,“他离开了,是不是事情已经开始好起来了?”
荣义没多说话,把思缪搂的更紧了一些,想要传递给她一些力量。
思缪在等着车来接自己,继而大家再一起去接徐隽余,小区仍旧没有解封,很多事情都需要徐隽余自己来做。
比如把那一大堆行李搬到小区门口。
即使你是天王巨星,在这种时候也是要被严格管理的。
思缪等在门口,感觉这人终于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少爷的身子跑堂的命。
“你胖了啊,”徐隽余一上车就这样说思缪。
他的头发长了很长,兔总之前特意发消息说不让他剪头发,这次倒是乖乖听话,没有叛逆的拿着推子把头发全剃掉,而是留了很大的空间给兔总自由发挥。
大家都没有着急摘下口罩,但是每个人的表情都明显要兴奋上许多,或许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除家人以外的人了。
“我都裹成这样了你还能看出来?”思缪不满。
今天自己的穿搭其实有些不走心,荣义把自己原本准备穿上身的衣服收到了行李箱里,她只能穿着一身原本要被淘汰的衣服出门了。
显得有些鼓鼓囊囊。
“这有啥看不出来的,胖了三斤,”徐隽余模仿思缪当初整蛊他的方式,这样说。
“才没有,我分明瘦了四斤……”思缪小声嘟囔,这段时间她实在是在家呆的无聊,开始和老板娘远程打卡健身。
车子开始平稳的前行,思缪感觉自己的视角很久没有这般开阔了,上次这样出门还是在二月份的时候,荣义带着她出去逛超市,只不过两个人也只是买上东西就火速回家了,谁也不敢在外面待上太久。
超市里很多去采买的都是男性,大家都不怎么会买东西,思缪看见几个男士都是一边和老婆视频一边挑选着货物。
只不过特殊时期,谁也不敢信任谁,思缪也不敢上前给对方指点一二。
“你看,我是不是表现得还不错?”荣义这样问。
“臭屁啦,”思缪笑着把几只玉米丢进购物车。
结账口,思缪看见两个人,没有带着口罩,听他们的对话来看,应该是一对父子,老人家看上去脾气很好地样子,他的儿子好像有些智力障碍,踢碎了一个客人的酱油瓶子,正在原地手足无措着。
那个顾客想要发火,只不过看着对方实在是有些不值得争执,加上特殊时期,最后还是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超市。
那个老父亲正在安抚着他的儿子——其实已经是个中年人了,只不过行为举止看上去都像个孩提一般。
思缪看得见那个老人脸上清晰的笑容,两个人都没有戴口罩,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是那样的突兀和特别。
不忍驻足,思缪拉着荣义快步离开了那边。
甚至不忍心多看上一眼,不知道他们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样行走在这世间,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没有佩戴着口罩,思缪只感觉心酸和难过。
这就是整个二月份,她全部的见闻了。
车子逐渐驶离市区,视线变得开阔起来,这是前不久思缪从未见过的风景,这样的情景让她激动。
“嘿!”思缪正想得出神,徐隽余在她耳边低声吼了一下,这让她吓了一跳,“啊!”也跟着叫了一声。
“好久没能让你这么激动了,”徐隽余说。
“是啊,我感觉我16岁之后,就没有人和我再开这样的玩笑了,”思缪说,感觉这个人好像有些过去的开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