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和你谈风月
作者:圈圈好饿 | 分类:青春 | 字数:61.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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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30 体重秤
思缪按上密码,解锁了徐隽余的房门。
只不过和她想象的不同,这屋子虽然并不干净,但是积灰量并不多,一点都不像两个多月没人住过的样子,倒像是人最多离开了两个星期。
“哥,我到你家了哈,你是喊过阿姨来打扫吗?你这屋子看上去好像还行啊,”思缪给徐隽余打电话的时候这样问。
“不是让你明天给阿姨打电话吗,你怎么自己又去了,你别收拾了,那工程量太大了……我没请过阿姨啊,可能是Elly她们有人中间去喊人打扫过吧,我又不住,提前打扫干什么,”徐隽余在那边说。
他那边还有事情没有忙完,思缪草草和他说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屋子里明明最近有人来过。
思缪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先通风换气,然后开始收拾屋子。
她倒是不打算听徐隽余的,他的房间虽然大,但是摆设很少,其实工作量并不算大,对思缪而言,这种时候打扫卫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放松身心。
做什么都好,能够不去想起那许多的事情就好。
先是吧房间的灰尘吸净擦净,然后给各个房间换了床单被罩,洗衣服什么的倒是有些烦人了,思缪把这些床单被罩的打包收好,打算回头送去洗衣房。
只不过在收拾徐隽余的床的时候,思缪抖落出来了一个发绳,是秦浩蓝之前用过的,她记得很清楚。
思缪脑海中有了猜想,但是不敢去和徐隽余核对,她怕这是很久之前秦浩蓝丢在这边的,她怕给他所谓的空欢喜。
毕竟这地上的灰尘不能当做证据,这散落的发绳也不能算作证据,仍旧找不到她的人,提前告诉他,大概率会演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
思缪不想再看见徐隽余眼睛里的光暗下去了。
统统收拾完,已经很晚,思缪翻出自己的睡衣,去客房洗澡睡觉,倒是没忘给荣义报了平安。
荣义在那边收到消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思缪其实已经累得够呛,草草睡去。
徐隽余家这间客房没有窗帘,早晨阳光照进来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冰箱里空空荡荡,只有三个之前遗留下来的苹果,仅仅只是表层变得抽抽搭搭,思缪拿出来,发现靠近里面的那一侧倒是层层叠叠的长了黑斑,如果切开,应当已经从内里开始腐烂了。
里面还有两个柠檬,倒是仍旧是神采焕发的样子,只不过不知道,切开之后,里面是否已经逐渐失去了“精气神”。
思缪检查了里面一些塑封良好的调料的保质期,丢掉那些过期的,连带着三个苹果两个柠檬,统统打包起来,丢进垃圾袋里。
把冰箱里的条条框框都清理了一遍,思缪换上了一身运动装,带上垃圾袋,出门离开。
徐隽余这次起码要回来待上两个星期,总归要把他的冰箱填满一点儿才算合理,思缪下楼把那一个垃圾袋丢进垃圾桶里,慢悠悠晃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荣义站在不远处朝她招手。
“你怎么会来,”思缪尽管这样问,但还是快步跑向他,拉住他的手。
“刚好路过,”荣义这样回答。
哪里是什么刚好路过,无非是做足了准备掐算好了时间,在最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你的面前。
荣义陪着思缪去了附近的超市,满满当当塞了一整个购物车,这是徐隽余小区附近的一家进口超市,思缪挑选了一些食物和饮料,一边买一边庆幸荣义幸好赶来了,不然自己看着这一大堆东西,可真的要发愁怎么才能带回去。
荣义把东西送上了楼,但是没有进门,总觉得真正的主人不在家,这样贸贸然的拜访,不够礼貌,尽管这间房间也已经来过许多次。
思缪没有强求,“我这边可能还要忙上一段时间,那?”
“晚点回家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荣义说,不知怎么,他最近总是很心慌,心慌的厉害。
“安啦,我这么大个人,自己回去也没关系的,”思缪跳起来,拍拍他的头,把他送下电梯。
把食物一样样放进冰箱里,然后挑出几样合适的食材,开始准备今天的午饭。
房门在下午一点被打开,徐隽余的助理先把箱子搬了进来,徐隽余紧跟在后面,他的头发被剪得很短,带着墨镜,抬手和思缪打招呼,“做了什么好吃的?”
“随便弄点,有荤有素有菜有汤,够你吃啦,”思缪和他说,好像徐隽余只是离开了一小阵,像是白天上班后,只是回家吃口饭。
新来的助理思缪之前没有见过,看见房间里有女人,吓得咣当一下把箱子摔在了地上,掏出手机的时候,颤颤巍巍的,估计是要给Elly汇报,徐隽余金屋藏娇,关键是这个女人看上去对整个房间都很熟悉,甚至……还在做饭?
“想什么呢,这是我妹妹,亲妹妹那种,”徐隽余拍了拍他,“这没啥事了,你回去注意安全……和Elly汇报吧汇报吧,就告诉她思缪回来了,让她有什么工作可以继续往她那边丢了。”
Chapter230 体重秤
对方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转身冲进了电梯,一秒都没有多停留。
“不留下一起吃饭吗?”思缪给徐隽余盛了一碗饭。
“不了,估计恨不得赶紧离我远远的……这两个月可把他折磨的不清,”徐隽余好像是批准了对方的逃离。
“怎么,你给人家下达什么难题了?”思缪边问,又给他盛了一碗排骨汤,“逼着人家跑上两个小时去给你买生煎了?”
“那倒没有,就是拍摄之前训练的地方在军营嘛,他细皮嫩肉的,呆了几天整个人都快崩溃了,那个时候我还挺见过他给他妈打电话,什么想回家啦,什么高中军训的时候也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啦,”徐隽余讲的绘声绘色的,思缪在一旁就笑。
两个人好像是就这样的状态过了很久的日子了,但当初出事以来,两个人中间这两个月,都没有联系过,是前不久,思缪才收到他的消息,说他即将杀青,顺便发来了行程,问思缪要不要回来工作。
“你看这边的天空,总是这样的透亮,”思缪给他发了一张图,刚好当时她在小镇上办事,正好收到了他的消息。
“好。”怕他没有会意,又补充了一句。
这段时间,思缪的情绪变得缓和了许多。
两个人都没有提起秦浩蓝,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徐隽余给思缪讲着拍摄的事,思缪给他讲了讲贵州山区的故事,“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那边还是可以让人很心安的。”
“你和荣义怎么样?”他没头没脑的问了这样一句话。
“今天这些菜都是他买来的,”思缪这样说,两人的关系一句话就解释明了。
徐隽余点点头,“新一年还是来我这边吧,虽然不那么缺人手了,但是这边的人来来去去,总觉得没那么放心,留个自己人在会比较踏实。”
“好,”思缪点点头。
两兄妹最近的情绪和性格都变化很多,思缪明显比之前更安静了些,好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和她无关;徐隽余也不在毛毛躁躁,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沉稳。
可惜并不知道这算不算好消息。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变得那样的不痛不痒,整个世界好像都和他们无关联,眼睛里一片死寂,好像无法掀起任何的波澜。
思缪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她没吃多少饭菜,好在徐隽余胃口不错,没有浪费一点食物。
“最近不需要控制体重了吗?”思缪问。
“不用了,我最近体脂刷的很低,我看以后我就只接军旅题材得了,怎么看都比跑健身房要实用的许多,”徐隽余说着,又添了一碗饭。
的确,他的手臂有了很好看的线条,肤色也被晒成了好看的小麦色,少了曾经的阴柔美,只两个月,就完完全全转型成了硬汉小生。
倒是和“荷尔蒙”三个字算是挂上了关系。
思缪此时此刻倒是完全没想到什么粉丝会怎么想,只是突然想到了之前那段时间的小玩笑,“你要不要上一下称,我还会猜体脂率。”
徐隽余倒是老实,竟然真的也就去了,思缪掏出手机,打开App,即刻报出了个边缘的数字,徐隽余在那边吓了一跳,“你还有这样的特异功能?”
赶过来的时候,看见思缪正在浏览那个App的界面,这才发现自己一直都上当了,只不过看思缪皱着眉,神情严肃地在找着什么。
“怎么,难不成上面还有我的体检报告?”徐隽余问。
“你这个房子的密码还有谁知道?”思缪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你,我,Elly,还有……她,”显然,这个话题不可逃避。
“Elly这段时间有来过吗?”思缪问。
“她最近不是一直都在欧洲?把我往剧组里一扔,她就直接去度假了,”徐隽余显得有些不以为意。
“你看看吧……”思缪把手机调转过去给他看。
这段时间,思缪知道徐隽余没有放弃找秦浩蓝,就在吃饭前,思缪还看见他在给秦浩蓝发消息,但显然,是永远不会有人回复的那种。
Elly应当是处理完全部内容之后,也飞一样的逃离了这边,只不过不知道她逃避的究竟是自己的责任,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间房间按理说不会有人再进来。
但是那个App上清楚地显示过三次体重测试,前后各间隔一个星期,都很稳定,40.5kg,思缪知道这个体重徐隽余一定不能再熟悉了。
“大家好,我叫秦浩蓝,身高167,体重40.5kg。”
这是秦浩蓝早年的一次自我介绍,只不过她最绝的是,能够一直保持这个体重,一点不多,一点不少,不管参加什么节目的时候,只要现场需要上称,她总是大大方方的站上去,那体重秤也总是必然会显示,“40.5kg”。
和思缪的想像不同,徐隽余看完这几条记录之后,只是把手机放下,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去收拾行李。
“我以为这代表了什么,”思缪说。
“这当然代表了什么,”他拉开了行李箱的拉锁,听上去那个箱子的拉锁的拉动过程并不怎么流畅。
“我以为你会立刻去找她,”思缪说。
“找不到的,”徐隽余摊开了那个大行李箱,他的房间仍旧没有窗帘,太阳大大咧咧的照射进来,开上再冷的空调都没有太大的作用,思缪看见只这两个动作,他的额头上就有了晶莹的小汗珠。
“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了,”思缪坐在附近的沙发上,她不打算上前帮他整理,开始这些工作,其实都是体力活,显然,这目前是他最擅长的领域。
“你以为我该怎样?痛哭一场,然后满北京城的去找她?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我知道,找不到的,这都是徒劳,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在一切有她出现的地方,让她知道,我在等她,我什么都不在乎只希望她能开心快乐,当然,我更希望她能够回来,希望她能够给我个余地让我保护她,”徐隽余边说边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的掏出来,摆放在一旁,但显然,这个动作其实只是在掩饰他的情绪,对整理行李这件事来说,没有任何的帮助。
“她应该已经收到这份讯息了吧,”思缪问。
“我不知道,我希望她能够了解,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她去了哪,我就一直都在这等着她,我一直都没走……”徐隽余说着说着,整个人都埋进了行李中的那一摊衣服里,思缪听见他的声音在微微发抖,还有一丝酸涩感。
“她一定知道的……我一直没敢说,她应当就在这座城市里,我来的时候,这房间应当有被打扫过,”思缪狠了狠心,还是把这些告诉给了徐隽余,他应当有这份知情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