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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

小剜的同龄人周梦，所经营的一家小茶馆。

周老板并不知道，今天将会引来一个“怪物”。双眼无神，盯着榨汁机。逝鱼眼或多或少带点厌世感。

屋外老树上暮归鸟儿动听甜美的啼鸣，明明叽叽喳喳格外聒噪，却使人心情愉悦。

“梦公公！晚饭做好了。你最爱的炒糊豆腐。”

从后房走出一个身高只有一米三、四左右的小女娃。她是谁？满头染着花里胡哨的彩色毛发，非主流、葬爱家族小矮子！

周梦：“胡咕，我之前好像在门口看见过申小剜。”

小女娃名为胡咕。

坐下来，摇摆着脚杆，晃着脑袋，“是小剜弟弟啊？他咋啦？管你我什么事？”

周梦：“没事，跟你说一声……”

恰巧！

门外闪过一个黑影，又稳稳刹住脚，停住后往茶馆内张望。

是刚从病院溜出来的小剜！

“周梦大哥、胡咕姐姐……救……算了，我只是来借个宿！”

茶馆内两人面面相觑。

一时半会间搞不懂发生了什么情况。唯有鸟叫声清脆，欢歌悦耳。

周梦起身，拿来手电筒往门口照去，还真是熟人，问：“你来借宿？病院不让你进门？”

说来话长。

见里面两人提防着，小剜也不好自己就这样走进去，愣在原地傻笑。多想能够有个依靠，希望自己不会给这家人带来灾难。

（求收留。）

犹豫不决。

…………

……

屋内两人商量后，把那傻乎乎的来者迎接进来。

周梦给胡咕一个眼神，又转身对小剜道：“晚饭吃了吗？”

“不饿，这是心里苦。”

有心事的样子，这算是转移了话题。

周、胡二人也还年轻，涉世未深。听闻来者这话，难免有一丝诧异与惊奇、疑虑共同从思绪里酝酿而出，最后把话挂嘴边。

争抢着问：

“病人发癫？”

“你生病了？”

关注点都差不多，莫非他们知道什么有关内容？

小剜反问：“你们认识古通今吗？”

回答不约而同：“不认识。”

把小剜的激情给浇灭，只会抚着头，“那还有包子吗？还有几块多余的钱。”

（可这几十块钱够我逃命用吗？古通今的手段，完全不清楚，院长是我最大的依仗，却又神秘失踪。）

“对了，有没有看见过院长？”

明知故问。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火苗，被自己浇灭。人呐，如果不失意难受，就不是人了。

小剜心一狠，只想回头跟通今搏命对抗。他赶来此地的目的，不就是与其撕破脸掐架吗？可面对未知的恐惧，实在是没办法。

理智告诉他不要做莽夫。

哭笑轻叹挂在脸上，又往身旁看去。

茶馆的两位主人吃着晚饭——端着碗还时不时回头监视小剜，怕他偷东西。一高一矮的搭配好生幽默、奇妙。

呃？

慢点吃。果然来的不是时候。

先介绍一下：

那边一脸生无可恋的家伙叫周梦，表情不多，内心戏却与表情成反比。性别男，爱好发呆、电器恐惧——曾差点被天上掉下来的闪电劈逝过。

那边一脸傲娇的小矮子叫胡咕，这家茶馆原主的女儿，是个合法矮子、女强人。父母的逝去，对她的打击很大，从乖乖女到非主流狂热爱好者，跨度甚大。没事就喜欢上网发布过度歌颂女士权利的文章来引发舆论，并以此为乐。

——你在乎男女如何平等时，已经有人先一步不做人。确实，借助言论自由来把网友当作玩物操控着，是种乐趣。

总之，这家茶馆的两个店主，都没有看上去那么好相处。

等他们吃过饭，才在储物柜里翻找出几张干瘪的吐司面包，交到小剜的手上。

胡咕：“吃吧，不要钱。”

能吃？

当然能，人小姑娘又不是什么坏人，小剜和这家人有过几次买卖，都提供免费住房了，那应该不至于下什么毒。

就当是施舍。

恰好小剜钟爱吐司，胜过肉包的腥味。

待他吃完后，周梦来聊几句：

“怎么了？既然离开病院，又为什么回来呢？”

该如何回答。

低头闷声，抬头骗人：“病院有个叫古通今的，来历古怪。抛开我对她的偏见，奇怪的是，就觉得她不像一个人。怕不是未解之谜里面走出的怪物！”

解释得不明不白。

“等会儿，你说未解之谜？那种传说，是个奇葩事都能被记录在上面。怪事年年有，何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的田野。”

周梦打着哈哈——一脸严肃的开玩笑。

小剜：“真的！严重怀疑她，就是那种……眼睛长在脑门上的那种，不合逻辑。”

两边都没把话说清楚、抻头。

“所以，你想表达的内容是——病院里来了个疯子，把你的地盘给抢了去？总之就是，你的权利被夺走，是这个意思？”

“对，那家伙比想象中可怕。”

貌似周梦仍不相信这个事实，他不记得古通今这么一个人，更确定了那个事实——小剜的记忆在某个时刻里被更换过。

好在知道如何对付她。

小剜暂时把这件事放下，“赶路乘车，很是劳累，先歇息一下。明早，我给你们说说……我能讲出来的内容。”

——院长有交代，别让无辜的人也卷入其中。今晚得想办法把理由给找到，明天再做新的打算。

眼珠已经物归原主，估计通今一时半会还找不到这里来，那就再好不过。

为了预防突发事件，又拿出手机，“周梦大哥，好久未见，要不我给你拍张照？或者，你给我拍张照留恋？”

万一通今夜晚突袭，把三人的记忆清除，至少也留下一个证据。

周梦接过去，冲小剜拍了一张。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也照做了，没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又想起自己面对的家伙是个确确实实的病人。

道：“你得好好接受治疗。”

他的劝告，咱这边心领了。又想起来，周梦也去病院闲逛了一周，却因为太过于正常、懒惰而被赶出病院。

“今晚先这样，二楼有房间。你不太像个病人，能自己洗漱吗？”

“能。”

匆匆忙忙上楼，刷牙、泡脚，最后找到床位休息。关掉灯，感受异乡的失落感，不是滋味。上个月没了白瑾饴，这次又与古通今斗智斗文采，太难了。

（她为什么对我感兴趣？）

（还是说对我的尾巴感兴趣？可以肯定的是，院长与她并不和谐。我该怎样才能打败自己的记忆？）

（编“甲小剜的妖孽人生”就是为了揭穿她的阴谋，我却迟迟没有实现目的。）

风波，从未离开。

现实，竟比幻想更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