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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坪上铺设一块木板，四四方方简单的布置。

一对一比斗，到目前为止，已伤残严重。

这也是小剜不敢上去的原因，都是打真格的。没有比赛规则的武斗，属于不要命的打架范畴。上去拼命，就要做好办席发讣（fu）告的准备。

看着一个个乞丐带伤下场，或多或少不忍心且畏惧。再看壮汉，也没少吃苦头，鼻青脸肿很立体，那不是影视妆容。

老乞丐：“怎么了小兄弟，怕喽？”

小剜：“有本事最后关头你先上场。”

老乞丐：“我就……嗯，怎么回事？”

两人同时意料到不对！

乡巴佬居然在，在宣告比赛结果。

第一名是一个侥幸赢到“最后”的小矮子。无法想象，这儿还有没上场的，难道就这么算了嘛？乡巴佬活像一个售卖商品的无情商人，他本来就是！

看得两人目瞪口呆。

老乞丐岂会容忍自己的战果被抢去，嘶吼：“这儿！老子还没有上场，凭什么让那小子得第一！”

没有谁在意。

无力的言语在小剜眼里看来，那好像是自己。尽管他也没有去搏一搏，心里也空空荡荡的，莫名的心安是怎么回事？

小剜装作不认识老乞丐，看他出丑。

而老乞丐这时一把拉他过来，“我和这位小兄弟都没上场，不能就这么结束！”

众志成城，除了得到第一的小矮子，其余十个人都跟着老乞丐一起吼叫。

逼得乡巴佬有些招架不住，难道那个小矮子就是他预定的第一？

这怎么可能！

无序的打斗，怎么想也不可能半天就分胜负。严重怀疑，请了演员！不带这么玩的。

包括三名壮汉在内，也觉得不科学！人呐，要相信科学。

乡巴佬打量一下小矮子，确实配不上自家女儿。

“继续！”

比试过程总得发生不愉快，接着上场的人仍旧不服输，再来。

老乞丐这才心满意足地和小剜在一边观看，时不时评论评论。

——

一直到正午，众人精疲力竭。

也有刻意留一手的，还在酝酿。在他们眼里，老乞丐不是威胁；而小剜一直站那么远，应该只是路人，自动忽略，也有充足理由阻止他上场。

这是一场说不上名堂的斗争。

小剜吞咽口水，看似冷静，实际上的确有些无聊。就跟菜市场看热闹一样，早看腻了。

不对！

他不是来比武的吗？

到底上不上场？

老乞丐找到好机会，私下跟小剜约定：“我反正要上去玩玩，你好自为之。对了，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称兄道弟，没有用。

小剜不搭理。

老乞丐转动狐狸眼，“想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谁在乎。

“我是白阿东……”

留下这样一句话，老乞丐离开，走上场。

小剜震惊不已，看着那个背影，越来越觉得熟悉。

（白阿东？）

（靠！那是金灵！这恶毒丫头又跟我玩？）

老乞丐分明是白瑾饴扮的。

这么一想，突然有些感动。

（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

——

“老乞丐”守在那儿，不动分毫。观察了自己对手后，回头对某人轻笑，动了动嘴，无声。

（愿你苦尽甘来，仍是怀玉少年模样。）

也不知她这话祝福给了谁。

但那老乞丐，就是白瑾饴！怎么忍心她去与人对敌？

小剜险些站不稳，后面的一系列纷争，都无心去关注。直到瑾饴带着胜利喜悦下场时，才把视线放在她身上，虽然化了妆丑陋显粗俗，却还是那个白金灵儿、恶毒小妹。

“金灵我其……”

话说不圆。

白瑾饴瞄他一眼，揉了揉手背上的伤痕，“冷眼旁观很好玩，小剜？你值得我用命来护么？”

字字诛心。

他懦弱无能地呢喃：值得。

大概值得。

也正是这时候，小剜才意识到自己早应该勇敢一点的。那么接下来还愿意去弥补么？虽然可能没了机会，但……

对不起。

(?﹏?)

树人站久了，无法动弹。

瑾饴逝盯着他，一直受气。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已经这样逼迫，仍然改变不了喜欢的人的性格吗？

（如果不让小剜变得勇敢，我又怎么好意思跟他去未来？）

付出了很多。

其中苦，不细说。

（小剜，你改变一下吧。有自知之明是你唯一的优点，太过于这样也不好！你是当年的我，不要等到失去后才痛悟。）

（看来，只能假装在比武中突然犯病了。）

（用假逝来教他，应该有用。不过这样，我也不能跟他去未来。呵，本来就不想去。从今以后，记忆里不再有我。）

想到这里，瑾饴趁小剜没注意给乡巴佬使了一个眼色。

原来早就串通好。

怪不得，他们父女不合的场面也是一场戏。那天晚上故意和小剜在宅子外闲逛，应该只是为了给亲爹一个示意。

这比武招亲，绝对也是“计划”一部分。

都在设想范围之内。

遗憾的是小剜没有勇敢站出来，他不争不抢的性格在今后绝对会使他失去很多机遇，这样的人生会害了他。

连这等小场面都怕，今后怎么败帝王斗苍天？弱小不是错，弱却只会空想，那么未来全部人都这样，怎么办？

这是在救人！

能救一个是一个。

乡巴佬会意，闭上眼。与亲女儿从小分开，幼小年纪不应该吃太多苦，能弥补一点是一点。虽然女儿从来没对他说自己生了什么病，但自家女儿很乖，依着她，就是最大的信任。不过刚才看女儿吃瘪的样子还蛮好玩的，他故意找个小矮子来宣告比赛结束，只是为了气一气瑾饴，没别的意思。

演戏，就得（dei）演得像。

——

让瑾饴看小剜“最后”一眼吧。

是的，最后一眼。

再次说出那句话，“你值得我用命来护么？”

走上场。

小剜仍傻愣愣观看，一直到“老乞丐”突然犯病“逝”在场上，都还没回过神。直到某个人撕心裂肺的吼叫，那是乡巴佬，搀扶着……

老乞丐？

小剜心惊肉跳，“假的……都是假的！”

虽然这么说，却内心信以为真，也不再有再一次看看她的机会。是的，在小剜眼里，瑾饴就是有病的、也吃过不该吃的肉。

他还警醒着。

这是一个局。

人心险恶的时代，小剜始终是不敢面对自我，踏出胆怯的一步。

未来时空，网络发达。短视频、爽文等一系列精神文化正在使人心灵疲惫，没有谁能逃得过。你越来越活得不是自己，曾年少战胜心魔，如今年老丢失自我。

小剜认识到这点，却逃不过时代的病变！

瑾饴已经消逝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