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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做好人

作者:一妙心 | 分类:其他 | 字数:76.3万

第88章 吃螃蟹

书名:我只想做好人 作者:一妙心 字数:2309 更新时间:2024-11-16 22:40:47

88

(你也是个可怜人。)

小剜一步步走近,伸出手。

这是,要抱抱吗?

瑾饴低下头犹豫,拒绝了。

不需要同病相怜,总有一个人会借着前者的努力走到最后终点,怀抱着胜利。

(我穿越之前早就在计划中?诡祭和院长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雨里沉思,不如与雨共舞。

瑾饴摊开手迎接胜利的风吹雨打,小剜陪在她身边共同享受此刻喜悦。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要到来,还好来的人是我。在茶山我过得比别人好,应该也是你预先的安排。唯一对不起我的,就是切切乐。)

落指依然有恨。

至于被算计这一事,了解之后反而不再烦闷。怎么说呢,根本原因是那叫诡祭的神秘家伙——分摊了一半怨火。

瑾饴实在可怜,便不再怪罪。

说不上恨,也谈不上喜爱。刚才伸出手要抱抱,只是和平相处的一个示意。

想重新认识,却被她拒绝。

看来她明白。

——明白小剜只是一个过客,迟早会回到属于他的世界。

故此,不要进一步认识。

滚回去吧,回到自己的时空,扼灭一切燃起的友情。

小剜默默注视。她拿双臂去迎接那片天空和那些雨。

心有丝丝不甘,想起情歌教父的苦情歌,更显忧愁。

(我和你拥有不同的世界,我拥有寂寞你拥有亏欠。)

从异世界唱到青花。

(遗憾无法说,惊觉心一缩。)

仿佛天地在共鸣,唯有意会,不可言传此刻心情之复杂。那既是喜,那既是痛,那又是悲,那还是伤。

有没有一个人,如湖中落石、高山枯草;似吹雨细风,飘摇尘世动人烟;又同我一样欢乐,同我一样悲苦?

推出一只手,试图触摸瑾饴后背,却又收回。有些事情,不必细说,懂的自然懂,若不懂则迟早会在未来某一天忆起。

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小剜回到药房,却发现蓝衣男正在门后徘徊。他有听到刚才两人的交流吗?就算听到,也不懂对话什么意思,不必在意。

啊对了,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

小剜问起:“还没跟你正式介绍,我是小剜。”

都自我介绍了,能不回答?

蓝衣男礼貌性点头:“我姓元,名字就不透露了。叫我元先生或元大夫就可以。”

行,说正事。

“他们还好吧?”小剜没在意衣服是否穿的舒服,而是对白大、白虚二人表示担心。

心忧他人,谁又来惦记着你?

没事,小剜不问不舒服,就想着去看看两人。

蓝衣男答:“都平平安安,柴房那位的脚伤虽然没什么大碍,但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我是说,虫子取不出来。”

白虚的脚?

取不出来吗?那可不妙!

还是先去看看白大,不敢面对白虚,没想好安慰话,又怎么去拯救别人?反正目标都得到控制,什么时候审问都行。

来到厨房。

小剜想起自己什么身份,在白大眼里自己还是667,而不是穿越第一天的那个“流油儿”。得压低嗓子作深沉,仍是乔装改扮的乞丐,别暴露。

——相信瑾饴,不要坏事。

白大眼见来人,无话可说。该说的求救示弱的胡话都已经讲出,无济于事,让他怎么办?很无奈,稀里糊涂被抓,求理解。

苦涩心情伴着要哭不哭脸。

呵呃,难受:

(我是无辜的,你们放我回去吧。保证和你们和平共处,我不会回去派救兵,到底要干什么啊?)

苦话也不敢明说,他早看出来了,面对这些人,多说一句都是错。

而事实上,他做乞丐老大还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顶多坑了十几个家庭。好吧,貌似是有点罪过,但这个年代抢食很流行的。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生无可恋,小剜懂,因为自己也曾这样掩饰过心情。都是人,那点小伎俩装好、装像样,都学着点,今后迟早有用。

来这儿之后,小剜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可说的话。

就挑衅一下,怎样?

厨房有一把青菜在灶台上摆放着,走过去捏一根玩耍,闲意十足,道:“还想吃螃蟹吗?清蒸水煮红烧,金黄酥脆外壳儿~裹上鸡蛋液和面粉,嗯,腥味和香味混杂,却不冲鼻,那叫另类一个香。嘶溜,蟹黄和口水发生物理反应,粉碎中融合重铸,最后留有一口鲜香。由于面粉和植物油的共同作用下,蟹肉白嫩的同时又带着玉米的嫩黄,那一口咬下去,似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小姐姐,刺激灵魂身处,忍不住吐出一个好字,字出蟹渣落,发出噼噼啪啪的掉壳声。

此乃,吃螃蟹。”

说出来,感觉好受多了。

怎么样,这种满满水腥味的嘲讽有意思不?

小剜平时虽然不怎么吃海鲜,但那种味道可记得一清二楚,他要是有机会去做美食评论家的话,那绝对非常有天赋。没错,很多人为吃而吃,他为解闷饱腹而吃,凭借着优秀的三观,绝对能把食物内外分析个仔仔细细,透彻到灵魂骨子里。

可恨,为什么就没人发现咱的长处呢?

快看白大,起反应了。

吞咽口水,那声音再怎么遮盖都可以听见。就像夜深人静时家里厕所突然发出一声凄惨鸣叫,是差不多效果。

嘿,暴露了内心喏。

行,少在这里逗人玩。还是听瑾饴安排,一切都在计划中,不是吗?可计划总有一天会用完的,耗光之后能应对变化吗?

罢了!

一辈子一场算计,小剜陪着她打个完美剧情吧。

回院子,雨速不减,更不见停,但淋雨的人却不见。那么弱的躯壳,经受不住暴雨摧残,岂会长期耗下去?

扫一眼,才发现蓝衣男正卷着一张薄被子往柴房里送。

“今晚我去柴房,你们住我那儿。”

这样吗?

高兴战果之余,还得为后面的事着想。这身泥也必须尽快费心擦掉,老不舒服,和雨水搅在一起,化了不少却也黏得头发潮润。一个时代有千万亿个劳苦,还有更悲痛的结局,苦一点没事,与世人同苦同悲,乐意。

生命是喜剧,不需太过绝望。

一场雨的治愈,寒冷暖人心。

也正是这时恍惚间,瑾饴从屋檐下走进来,理了理一头金发,却有明显几根苍白,怎么也藏不住。凄然一笑,似鲜花躲过烈阳后又经历风霜的萎蔫之感。

“天气真好。”

她叉着衣服口袋,懒散又开怀一句。像是在开玩笑:我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