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蒋方槐拆掉小王头顶的纱布，看到那些伤口，狰狞可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

他看向张小山，以他的眼力，小王这伤应该是被钝器所伤。

没有血包，应该是被处理过。

但看那伤口的密集程度，以及某些地方的凹陷，绝对伤到颅骨了啊！

甚至会有脑震荡。

这时候，最该做的不该是送去医院嘛？

已经不属于小诊所、小药堂能解决的问题范畴了啊！

可见张小山淡定调配生骨散，蒋方槐也没说什么。

拆卸完纱布后，退到一边，准备看结果。

“好了，现在就来帮你抹。”

张小山端着大瓷碗，问蒋方槐要了个油刷，而后站到了小王身后。

“可能会有点冰，你忍着点哈！”

他说着，左手里的大瓷碗倾倒，右手里的油刷快速涂抹倒在小王头顶的药膏。

“嘶……”

“小山，这不是有一点冰啊！这是很冰啊！”

小王到抽冷气，恨不得拿手去捂。

张小山拿胳膊肘点了下他肩头，封住了他双臂穴位，小王想动也冻不了了。

“是有点凉，忍着点，很快就热了。”

张小山拿油刷涂抹的时候，暗中也用体内真元催动。

这也是他大方将药方给蒋方槐的原因。

没有真元或真气催动，不配合刺激头部穴位，只能发挥出生骨散两三成的药效。

当初他给方雅治疗断臂的时候，为啥累成那样？

不是他和方雅发生了点啥，完全只是因为真气耗费过巨啊！

说时迟那时快。

张小山刚刚涂抹完，把油刷和大瓷碗递还给蒋方槐，小王就突然改口喊热。

“咋回事咋回事啊小山？我现在感觉整个头都烧得慌！”

小王想要拿手去摸，无奈双臂穴位被封住，他一动不能动。

豁然站起，来回走动。

小王感觉头顶着火了，身体本能想要躲避。

“老实待着，相信我。”

张小山扶着他肩膀，将他死死按在椅子上。

小王倒骑在椅子上，头上热的厉害，额头、双耳、后脑勺各处，大颗大颗汗珠往下滚落。

“咦，什么味道？”

蒋方槐抽了抽鼻子，目光落在小王满头满脸的汗上。

张小山朝他笑着点头：“药力催发了他体内骨骼的生长，生长过程会产生一些代谢产物，没处跑，只能从汗液排出。”

“这……”

蒋方槐没想到，看上去是个中医的张小山，说起三理一化，头头是道。

张小山眨着明媚有神的双眼，笑着说：“我也是上过大学的。”

“噢……”

蒋方槐这才了然点头，木路恍然。

怪不得呢！

其实，张小山所做的一切，看似在帮小王疗愈，其实是在树立自己的形象。

他敢保证：现在的蒋方槐心目中，他的形象高大而伟岸。

对这样的形象，蒋方槐会不自觉地给予足够的信任。

有了这份信任基础，张小山再跟他谈以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不一会，小王也不喊热也不喊凉了，他觉得头上很暖，还有些酸酸麻麻的感觉，非常舒适。

“嗯，这就差不多了。”

张小山不着痕迹拿手指谈了一下小王的头顶百会穴，一股精纯的真元注入他体内。

小王只听见脑中咔嚓一声，像是玻璃碎裂，又像是刀剑相交。

接着就感觉自己头皮一紧，而后一切恢复如初，像是刚才他的听觉、触觉都是假象，只是他精神恍惚了下。

“起来试试。”

张小山笑着指了指药店正堂放的一面镜子。

他也不明白，卖药的地方，放面镜子干啥？又不给人试衣服。

小王也看到了他口中的镜子。

一边站起来走过去，一边嘟嘟囔囔问：“蒋老板，你这放面镜子干啥？”

“一会儿你试验试验小山兄弟的改良后的神药，你就知道了。”

蒋方槐没有直接回答。

刚才有人通知他，说改良后的神药已经调配成功，正在检验相关成分。

他们这个性灵堂，能够被权贵们信赖，靠的就是安全性。

不管张小山表现得多超凡，蒋方槐都会保持最基本的谨慎。

先让机器检验成分，而后再让小王试试效果。

整个流程百分百没问题了，他会给张小山一个满意的价格。

“哇！我感觉不仅头上的伤口全没了，我的头发好像比之前都黑亮密集了许多。”

小王站在镜子前，摸着自己本该光秃秃的脑门，眼睛里不停释放奇光。

因为他是一名黑客，说白了就是高级码农，头发早就掉了不少。

加上杨晶晶的定期抽查，他的肾精亏虚，头发不可能太茂密。

可现在照镜子，他感觉自己就凭着如今这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说他年方十八也有人信。

“生骨散的作用就是打通你的经脉，经脉通了，气血自然而然能够上荣头皮，那该有的毛囊什么的自然就恢复活性，长出头发。”

张小山以中西医结合的说法，给小王和蒋方槐一个满意的解释。

他看到，蒋方槐听到这个解释后，眼睛猛地一辆。

生骨散，那就只能当个普通药品卖，因为不是大厂家生产，还可能短时间内不被市场接受。

可如果生骨散改个名字叫“生发膏”，那估计立马就能爆火大卖！

现在头突和发际线后退的人多多啊！

生发膏一推入市场，估计能被疯抢！

蒋方槐再看张小山，忽然发现他似笑非笑，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

莫非……他是故意将这么有潜在价值的东西送给我们性灵堂的？

这个想法一萌生，蒋方槐就不可遏制地沿着这个方向狂想。

张小山和小王过来，只是买药。

如果他没有别的目的，完全可以将这一个方子拆分成好几个，而后拿走，自己也很难发现其后的猫腻。

可张小山却没有这样做，还说有事情拜托自己。

更是帮他改良了神药配方。

这份人情就大了啊！

两个潜力巨大的配方专利，就算卖给大的制药厂，几百万的专利费也是能拿到手的。

这么多价值，说给就给了，张小山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蒋方槐现在无比好奇，甚至有点小心翼翼。

万一张小山拜托他做的事儿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他该怎么办啊？

放弃这两份配方，那他是万万舍不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