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白色吉利车开出应天佳苑，飞驰在寂静无声的县城接到上，穿过一片片昏黄的路灯。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张小山，扭头来问：“王哥，确定没问题嘛？”

小王坐在驾驶位上，很无所谓地摆手。

“以前替苏老大挡酒，喝完还得送他回来，头昏沉沉地，照样飙得飞快。”

小王扶了扶头顶的纱布，目光扫过寂静无人的接到，哈哈大笑。

张小山捏一把汗。

不过他也是没办法。

自己不会开车，小王又特别着急，他只能把方向盘交给他。

“上次跟苏老大过去这个性灵堂，都半夜十一二点了，还都开着门，我问过苏老大，他说这家药店二十四小时不关门。”

小王介绍性灵堂，张小山捏着下巴沉思。

他想对付胡茂才，可不可以拿这家性灵堂做阵地呢？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性灵堂门外。

“果然开着没关门。”

小王笑着，率先打开车门下去。

他本想着跑来帮张小山开车门，不料张小山自己下来了。

“走吧王哥，看上去这地方还挺气派。”

张小山的目光，从门脸头顶的黑漆金字招牌上挪开，落在了门口台阶上的两个等人高的石狮子上。

复古的装修，流檐飞瓦。

墙体和门口的廊柱，都用红漆涂抹，临街的玻璃窗外都装有镂空木雕。

“看上去非常有逼格啊！”

张小山赞美，小王也频频点头。

两个人跨过高高的黑漆门槛，脚步落地，才发现这屋里竟是土质地面。

是那种夯实的糯米黄土，又软又结实，脚跺上去都很难留下脚印的那种。

“这家人太讲究了吧？”

张小山咋舌，目光四顾。

小王也微微蹙眉，他怕自己这身份不配来这种地方。

“两位，有什么需要啊？”

杏林堂的掌柜从高高的木质柜台后站起，他背后是直插房顶的药柜，粗略一扫，足足有上千种药材。

“老板，你这中药很全嘛？”

张小山拱着手上前，大方搭话。

小王跟在他身后，到这时候，他反而不如张小山游刃有余。

“噢，是啊……小店没别的长处，就这药嘛……？”

掌柜的故意拉长尾音，藏在黑框眼镜后的小眼睛眯起，放出湛然金光。

他不知道这两人是来看病的还是来买“药”的。

“是这样的掌柜的，我兄弟头上有伤，我有个古方子，能帮他早些愈合，大晚上买不到应有的药材，听说老板这二十四小时不打烊，专程过来。”

张小山开门见山，他虽然不急回去，可小王急着去威尼斯酒店约炮。

路上，小王都跟张小山说了。

张小山表示：他对王美华没兴趣，王哥你尽管玩。

“噢，这个意思啊……那方子方便给我看下嘛？我好为您们抓药。”

掌柜的笑眯起了眼。

他们性灵堂最被苏老大这些贵人喜欢的神药，就是某个来抓药的人留下的方子。

他最喜欢张小山这种自带药方来的了。

“有纸笔嘛？我写下来。”

张小山没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

生骨散本就是古代人流传下来的，因为战乱什么的丢失了，张家先祖传承有所记载。

如果能借着性灵堂把这个方子传播开，也算一份大功德吧……

虽然张小山也打算未来开制药厂，但他脑中的先祖传承药方多着呢，宫廷秘方不胜繁多。

这生骨散商业价值有限，和一些宫廷娘娘们用的美肤驻颜的配方比，不值一提。

流传出去也就流传出去了。

“小哥，给您纸笔。”

掌柜的笑呵呵把纸笔递给张小山，张小山刷刷点点写下二十几位要，药量巨大。

掌柜的接过去，眸光一闪，立马看出，这是个接骨愈合的好方子。

“帮忙打成粉筛下，再给拿一壶黄酒。”

张小山说完，自去一边等待。

小王走上前，掏出银行卡付款。

“不用了，这个方子我有幸看到，已经值那点药钱和酒钱了。”

掌柜的挥手，不甚在意地说。

小王惊诧，收回银行卡看向张小山。

他可看到那方子里有“人参整株”这样的字样，价值不菲。

这么高昂的药费，掌柜的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张小山厉害啊！

小王刚走过来想跟张小山攀谈两句，张小山注意到，掌柜的去过一趟后院，不一会就又回来了，看来抓药、打粉的另有其人。

想了想，他没跟小王寒暄，直接走到柜台边，和掌柜的聊起了正事儿。

“老板，我有个事儿想拜托您，不知道方不方便？”

顿了顿，张小山在掌柜的异样目光下，指指不远处的小王说：“他是苏老大的秘书，我和苏老大关系也不错。”

为了增加说服力，不让性灵堂老板拒绝他，张小山更是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苏老大。

“喂，老大，拜托您个事儿，和性灵堂的掌柜的说一声，咱们俩关系好。”

张小山急于求成，也没寒暄，直接把打这个电话的用意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的苏老大却不这样想。

啥意思？

这么大晚上跑去性灵堂，不会是砸场子去的吧？

让我说和你张小山关系好，性灵堂的老板会不会对我有意见啊？

苏老大正迟疑间，张小山把手机递给了掌柜的。

“喂，苏老大，你这个朋友厉害啊……刚才给我一个方子，我当场就乐了，毫不客气的收下，就差给他专利费了。”

掌柜的这样说，就是套近乎。

花花轿子众人抬，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苏老大一听是这，确定张小山和性灵堂老板之间没有火药味，这才放心。

“奥，那挺不错啊！这个张小山，厉害着呢，我可能后头都不用吃神药了，他给我推拿全搞定了。”

苏老大借着这机会，把日后可能不去性灵堂买药的事情交代下。

省的将来性灵堂老板埋怨他，他可知道，这性灵堂背后有大人物支持，惹不起。

“噢……这么厉害！”

性灵堂老板多看了张小山一眼，更加感兴趣了。

对张小山想拜托他办的事儿，也无比好奇。

“是啊！你们都是同行，多交流，我明天还得起早，就不耽误你们亲近了哈！”

电话里，苏老大打个哈欠，假装自己很困。

性灵堂老板嗯嗯点头，笑着答应。

电话挂断，性灵堂老板把手机递给张小山。

“现在都是自己人了，说吧小兄弟，有啥事儿需要我帮忙的。”

“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的，绝对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