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老板！”

听李有道说个开头，张小山就急了，三两下把馍吃完，不顾丸子汤烫嘴，仰脖一饮而下。

“你还没付钱呢！”

“稍后回来买单！”

张小山一溜烟跑没影儿了，丸子汤老板在后拎勺追赶。

丸子汤老板比不上张小山脚程，只能在张小山背影消失前大喊：“说到做到！”

“放心吧。”

张小山也是没办法，他都想抢辆摩托车骑，心中真急啊！

“胡老板今天会来姚家，他……可能准备用强了。”

李有道的这句话回响在耳畔，张小山心如刀搅。

“小山，你的眼不能好了吗？”

“那、那刚刚你把姐都看光了，以后……以后可得对姐负责。”

“我结婚不久，我爸妈和弟弟在一场大火里全丧生了。呜呜……我命好苦啊！”

“不要多想噢，姐就是感谢你而已，谢谢你请姐吃好吃的。”

………………

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个口是心非、命苦胆小的女人，张小山就是不愿意她被人迫害。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张小山一边跑一边喊，直奔大姚豆芽厂。

一切起因都因为乡村推拿馆，这可以是他帮杨翠云的理由。

对杨翠云有想法，不愿胡老板抢先，可以是他着急的原因。

做了那么多，甚至不惜办个豆制品加工厂，不想看到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

有许许多多的理由出手，有很强有力的理论支撑他阻止胡老板作恶。

此刻，那些逻辑都不重要。

张小山就觉得：“特么的姓胡的，没玩了是吧？”

………………

大姚豆芽厂，姚家大院。

一辆红色桑塔纳开来，胡老板挺胸腆肚从车上下来。

今天他头发梳得锃明瓦亮，一双大皮鞋擦的反光。

灰色西裤，七匹狼的腰带，黑西装，扣子解开，露出里面白衬衫。

“姚老板，感谢你深明大义。”

胡老板摘下墨镜，大笑着和姚素玲握手。

杨万河把林伯的事儿都跟他说了，方雅走了，张小山完了，豆制品加工厂也是假的。

“我真没想到，那混小子竟敢设局骗我！”

姚素玲恨得咬牙切齿，看到李有道站在门口，恶向胆边生，反手就是一嘴巴子。

“欺骗我的感情，你给老娘等着！”

李有道捂着脸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姚素玲领胡老板进屋。

昨晚上就东窗事发了，杨万河来过一趟，那时候，姚素玲就知道了他在骗她。

“老板，你到底能不能赶得及啊？”

李有道眼角泪珠滑落，他挣扎着起身，想要做些什么，却被无情的巴掌再次抽翻在地。

姚素玲昨晚上就把杨翠云重新锁起来了，就等今天胡老板过来生米煮成熟饭。

“哈哈哈……小宝贝，你没有想到吧？到最后，你终究逃不出哥哥的手掌心？”

屋门打开，胡老板淫笑着走入，姚素玲从外面把门锁上，不留一丝一毫的生机。

屋内一片黑暗，杨翠云满心的绝望，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把剪刀。

“翠云姐，我张小山来救你了！”

横穿大姚豆芽厂，径直闯入姚家大院，张小山站在院中大吼。

“小、小山……”

杨翠云即将捅入脖子的剪刀止住，正在摆手后退的胡老板眼里窜出怒火。

屋外，姚素玲张开双臂阻拦：“张小山，你来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姚素玲，你知不知道，老子真要办豆制品加工厂？”

张小山攥拳怒吼，身后像是有实质火焰在翻腾，猎猎作响。

姚素玲撇嘴不屑：“就凭你？靠他吗？靠租来的阿玛尼、奔驰车吗？哈哈哈……”

她指着地上的李有道，啐痰摇头。

“喂，方镇长，我要办豆制品加工厂的事儿，需要你和姚厂长解释一下。”

张小山拨通了方雅的电话，飘身欺近姚素玲，硬生生把听筒贴在她耳畔。

“方、方镇长？”

姚素玲惊呼，听筒内的确传来了方雅的声音。

“哈哈哈……张小山，你就只会骗吗？方雅已经被林家人带走了，你的靠山完了。”

屋内，胡老板畅快大笑，他在也不理外面，扑上去抢过剪刀，将杨翠云死死压在床上。

“放开我，你你放开我！小山、救我啊小山！”

屋外，张小山试图绕过姚素玲撞开屋门，姚素玲死死挡在他前面。

“别再想骗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人再可以骗我！”

姚素玲大喊，根本不听电话里方雅说的。

她脑海中都是昨晚上李有道跪在她面前说的：“我其他的都可以骗你，爱你的真心不会骗你。”

“混蛋！都是骗人的，男人就只会骗女人啊！”

姚素玲歇斯底里，张小山也不敢靠近她。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爱你！”

李有道跑过来，从后面抱住姚素玲，将她拖走。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要阻止我发展大姚豆芽厂。”

“因为姓胡的吃干抹净会不认账。”

李有道大吼，他极其罕见地露出了男人的血性。

“你吼什么？用个无用的女人换我大姚豆芽厂做大做强，我做错什么了吗？呜呜……”

姚素玲捂着耳朵蹲地上痛哭，李有道沉默，张小山无声撞开了屋门。

屋内，赤条条的胡老板将一丝不挂的杨翠云压在身下。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第七房姨太太！哈哈哈……”

胡老板摆好姿势，准备夺走杨翠云的贞节。

张小山无声无息站到床边，胡老板以为自己即将得手之际，他的后脖领子又一次被人抓住。

“没玩了是吧？非得让我揍你一顿是吧？”

“你——”

胡老板转头，看到双目一片冰寒的张小山，察觉自己如只小鸡仔般被对方提着，又气又恼。

“你你敢动我一个指头，杨镇长会让你一辈子住在牢里！”

“呵呵……那是以后的事儿，”

张小山甩起胡老板，抬脚踢出。

砰地一声，在胡老板杀猪般的惨叫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胡老板捂着惨叫，翻滚着拉出一条血线，满眼绝望滚到院中。

“姓胡的，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敢骚扰翠云姐，我擅了你！”

走出屋，张小山蹲在胡老板面前，揪着他耳朵平静说话。

“这他娘的现在跟擅了我有屁区别？”

胡老板倒吸着冷气，眼睛通红，指着张小山咬牙切齿。

张小山嘴角勾起，戏谑而言。

“你你你……噗！”

疼痛、气愤、羞耻、懊恼、不甘……多种情绪作用下，胡老板吐血，眼一翻昏了过去。

“姚老板，最好现在送他去医院，不然死在你家里，你就说不清了。”

张小山站起身，转身走入屋中，反手关上了屋门，并从里面插上门栓。

“放心吧老板，我会处理好的。”

李有道抱着姚素玲，拨通了120。

“把事情跟姚老板说清楚。”

张小山把手机从窗户缝间递出，听筒里传出方雅“喂喂喂……”的声音。

“她会理解的。”

李有道接过手机，举在姚素玲耳畔，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姚素玲无法发火。

拉上窗帘，张小山不再管善后事宜，他要好生安慰下翠云姐，走至床边。

“吓坏了吧姐？”

“小山——”

杨翠云扑入张小山怀里，呜呜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