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后娘不好惹,空间在手超凶哒
作者:水天以南 | 分类:古言 | 字数:10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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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先帝驾崩
“殿下,学以致用,您之前教我的那些,我定然全都用于民生,烨磊受殿下教导定然不会让殿下失望……”赵烨磊继续说着。
林楚楚的视线已经转到了窗外去。
屋外不知何时飘起了淅沥小雨,雾蒙蒙的视线叫人心中不得欢唱。
谢伯说赵安生只要熬过了一夜就没了生命危险,可是几天过去了,他就跟睡着了一样,再也不想睁眼看一看。
林楚楚攥紧了手里的靴子,打消了去对比赵安生脚的想法。
一往情深深几许。
深山夕照深秋雨。
就算知道再深情也是枉然。
安定城的防线再往前推进就是京城,两城距离极近,日头好的时候都能站城墙上看见对面城池里的烟火。
北伐军打劫的消息传回云州,梁凤芜高兴的拿起捷报折子在屋里直转圈,“好!好啊!天佑我大昭,天佑我大昭!”
万如意挺着肚子走进来的时候,正看见皇帝兴奋得面容激动,摩拳擦掌兴奋得直跺脚,“陛下,您这是……”
“如意!”梁凤芜阔步向前,紧紧攥住她的手,“你知道吗,刚才的折子,就是刚刚递过来的折子,大昭的北伐军打下安定城,我们的好儿郎拿下了京城的最后一道障碍!”
“真、真的吗?”
万如意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微微丰腴的身躯与从前少女的模样有些许差别,看上去较之从前雍容端庄已有了皇后危一。
“恭喜陛下,终于要得偿夙愿!”万如意道:“那距离京城又进了一步,陛下是否要让宫里和百姓们庆贺一番?”
梁凤芜拉着万如意到一旁坐下,年少夫妻,彼此眼中尽是相扶的情谊,梁凤芜道:“如意,我之前就有个想法,想等着你生完孩子再说。”
“可眼下我却是有些等不及了。”
自己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万如意再明白不过,此时也略微能看出他拳头抖动下的雄心万丈,“陛下,有什么打算尽管去做就是了,我身为陛下的妻子,定然为陛下守好后宫,等着陛下凯旋回来。”
“这么说你也愿意我去御驾亲征了?”梁凤芜眼底燃气不可名状的激动。
万如意点了点头,“我要成为陛下称职的妻子,而不是陛下的拖累。”
不管是经商还是打仗,疲病战疲病,到最后拼的就是人。
现在北伐军势如破竹,皇帝还有尚未出生的孩子,他上有危难之时可以鼎天的老子,下有可以延续的血脉。
朝廷的兵马带来了治下的官员,也带来了粮食,只要种族不灭人是杀不尽的,越来越多的老百姓从深山里跑出来,到城里恢复生活。
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样子。
大捷之后,等了时日安定城终于大开城门,百姓驻足望去,明黄色的旌旗烈烈飘动,带着豪迈之势,那是血仇必报的肃杀之气。
老百姓们见过匈奴人屠戮过的山庄、城池,也见过所到之处的惨状,他们惧怕匈奴人,也更加痛恨匈奴人。
帅气之下那为首的男人,身披黄金战甲,金甲上的红缨随风飘动,威风凛凛驻足之人皆被他一阵雄霸之势震慑。
林楚楚站在府衙门前,顿时心跳加速,原本不是说又多派了三万精兵增援,怎么为首的人竟然是梁凤芜。
“大哥!”
林楚楚站在人群之首,带领将领官员下跪行礼,“臣,长宁公主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五皇万岁万岁……”三呼万岁的声音,以府衙门口为中心慢慢扩散。
梁凤芜从坐在红鬃骏马上下来,扶起自己的亲妹妹,再对所有的将官道了一声辛苦了。
然后他站在府衙前,对着一条街都没沾满的百姓们铿锵道:“自三皇五帝定国开疆,凡国遇大事,吾等七尺男儿必投笔从戎,血洒祭国,即白骨累山,亦不可放手大昭之寸图,丧国之疆,士披肝沥胆,将寄身于刀锋!”
“而今大昭疆土回归过半,然蛮夷之耻永世不忘,复大昭千古血仇之耻,不分老幼尊卑,凡民有脊梁者必同心竭力!”
“朕今日御驾亲征,驱蛮夷于烈土,剿蛮夷种族覆灭一个不留!”
“任尸覆遍野,唯精魂可依!”
在场军民百姓无不红了眼眶,傅宏博等老将抿着唇转过头去,贺良玉蒋玉堂他们热泪盈盈。
大昭皇帝身先士卒御驾亲征,再没有比这更振聋发聩涤荡脊梁的了。
路途颠簸从云州到安定城,原本十五天的路程,梁凤芜心中着急,仅仅只用了八天就到了。
刚进府衙马鞭扔到一边,他道:“二妹,进城的时候瞧见城墙上掉几个脑袋分家的,我瞧着大昭人和匈奴人都有。”
“是庸都府原本的知府,还有匈奴那边派过来搅混水的使臣。”林楚楚简略地把这一个半月以来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跟他说了一遍。
其他的将官见他们兄妹有话要说就都退下了。
梁凤芜沉吟片刻道:“现代我去见见安生吧……”
第398章 先帝驾崩 qbxsw.com
“嗯……”提起赵安生林楚楚的语调低沉了下来。
可就在马上要踏出门口的时候,梁凤芜突然停住脚步,“二妹……”
林楚楚不解地问,“大哥,怎么了?”
就听皇帝梁凤芜咬牙切齿不解恨地道:“城楼上那几个,倘若将来再遇见,直接腰斩车裂千刀万剐了事,这么着简直太便宜他们了。”
梁家一脉相承的歃血之气,林楚楚本来就比一般女子心狠太多了,可跟她大哥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赵安生躺在那里,紧闭的双眼周围全是皲裂开来的深褐色皮肤,一张并不十分俊秀的脸睡得沉缓,如果不特意去看他胸脯上微弱的吸气,还以为这就是个活死人。
他如今的结局有一大半的责任在梁凤芜的身上。
锐利的眸子变得柔和他拿起身旁的帕子,坐下来在赵安生的脸上把那些皲裂的死皮蹭了蹭。
“到底还是朕亏欠了他。”
林楚楚嘴唇深珉,“大哥,不必如此自责,他这个人的心太窄了,来来回回我姐姐勇敢了多少次,他呢?”
“他呢,他除了豁出命那次,还那次回应我姐姐的心意了。”
自己妹子与面前的这个太监在乡下定情,梁凤芜略有耳闻,却未曾想,他们竟都痴傻到如此地步。
“二妹!”梁凤芜把高了嗓门,对林楚楚的话不置可否,“他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在指责了。”
林楚楚也不想,她起身更多的是生气。
明明彼此心里都对此,偏偏一个是木头也一个是哑巴。
她看向一身龙袍威仪煊赫的兄长,突然开口道:“大哥,若是当初赵大哥,在进宫之前真的以梁毓的事情跟你求娶姐姐。”
“你会答应吗?”
梁凤芜一愣,瘪瘪嘴半天不说话,“我的妹妹怎能许配个不能人道的太监……”他停顿了下又觉得自己太过无情,毕竟梁致心里也有过赵安生的。
梁凤芜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赵安生,咧嘴笑笑,“要是致儿实在愿意也不是不行……”
大昭皇帝要御驾亲征的消息,带着翅膀一样地飞了出去。
城中军民上下一心拧成一股绳,山河掉落的大昭还是第一次拥有这样的凝聚力。
所有的统治权移交到皇帝手中。
上一次西北大军,以他中毒父亲梁鸿晟遇袭败北匈奴,几乎是日日夜里都在磨光的刀尖等的就是这一次。
他下令派三万名官兵,分别看守住京城九门二里地的地方,不让任何送粮食补给的老百姓进城,截断了匈奴兵吃用的渠道。
两方兵马在城楼下上下对峙,梁凤芜经常会跟几个大将一起,骑着马沿着京城外的城池遛弯。
一把重达百斤的玄铁大弓,一会一箭射向城楼上的匈奴士兵,皇帝的箭法几乎是例无虚发。
一箭就是一条人命。
偏生匈奴的弓箭射程达不到那么远,只能提心吊胆眼看着自己丧命。
战场上的人,为了胜利什么办法都想,无所不出其右,他们转了不过三天,射杀了梁凤芜和阎永铮几人射杀了将近二百个人以后。
把一直被人遗忘的老祸害梁鸿乾给推了出来。
他现在还哪里有半点曾经九五之尊的样子,头发蓬乱颧骨吓人地吐出来,两股战战地站在城楼上,任由匈奴的尖刀架在自己肩膀上。
“凤芜!”
“凤芜啊!”梁鸿乾一开口就跟讹人钱财一个调调,上气不接下气跟下一秒就要厥过去了一样,“凤芜我侄儿!你快来把叔父接回去吧,叔父受不住不了,皇位给你……什么都给你!”
“叔父小时候还抱过你呢,凤芜你可别忘了啊!”
“把叔父接回去吧!”
“叔父求你了!叔父求你了!”
梁鸿乾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虽是嗓子跟断线似的抖动,声音还不小呢。
到底是沾着血缘,梁凤芜心里不难过是假的,儿时那些温馨场面一贞贞划过去,他很搓了一把脸,“他应该是吃饱饭来的,嗓门还挺大。”
原本觑着他面容的几个将官,听了这话差不点没笑出声来。
为帝者当以天下为先,以万民为己任,梁凤芜眸子着城墙上的老人很久,不曾言语,他们本是大昭最好的皇家亲情。
到了今日却落得如此地步。
玄铁弓被缓慢举起来,箭簇瞄准他叔父的头颅上。
梁鸿乾还不至于老眼昏花,见到梁凤芜架弓的那一刻,哭将出来,哀婉可怜,“凤芜啊!凤芜啊!是朕对不起大昭江山,对不起列祖列宗!”
他泪流满面,好似从前摆在那里的事实,现在才去承认,“对不起鸿晟,还有侄儿你啊!”
瘦弱的身躯也不知从哪里迸发出来的力量,他挣脱匈奴兵的束缚,铆足了劲想城门边上砸过去。
与此同时,梁凤芜的玄铁弓被人压下来,胯下骏马离弦一般飞将出去,仅次于皇帝的弓箭眨眼间架在肩膀。
马蹄声中。
梁凤芜大喝一声:“叔父!”
银光与阎永铮的骏马同一时间射出去,在梁鸿乾坠落的瞬间一箭贯胸,。
闪电一般的一人一骑,在匈奴兵没反应过来要搭弓射箭的时候,飞快地接下急速坠落的梁鸿乾。
“射箭!”
“掩护!”
两道雷利的声响同时响起,骏马被阎永铮抽出血痕,他不顾一切地冲向自己人的方向。
送人下九泉的箭矢跟长了眼睛一样,被火铳压制的同时全部避开阎永铮。
拦截回梁鸿乾不过,十几秒的功夫,他回到自己这方之后,傅成英极其挑衅地朝着京城匈奴兵的方向,打了好几个下流的口哨。
梁鸿乾的遗体面色灰败的不成样子,与记忆里那个儒雅翩翩的人相差太多。
即便江南朝廷的圣旨,说先皇早已驾崩,匈奴那边只是一个赝品,但所有的朝廷要员面前人的身份却是心知肚明。
梁鸿乾被换上了明黄色的衣裳,尸体停在安定城的府衙当中。
梁凤芜走到近前,用帕子擦了他嘴边溢出来的血迹,“很小声地说,叔父,我这个皇帝当的要比你强太多了。”
“你下去以后可以跟列祖列宗将,大昭的土地马上就要被我收回,至于他们怎么惩罚你,那也是你过错太大应得的。”
最后他把人抱起,放在临时在城里寿材铺弄来的一口薄棺里,棺材盖子合上的那一刻,他贴着梁鸿乾的耳边道:“放心去吧,堂兄没有死他还活着。”
梁凤芜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林楚楚他们也跟着磕了三个响头,以送这位名震青史的废物皇帝。
一代皇帝的祭礼操办的十分简单,傍晚的时候,梁凤芜站在廊下看着连片火云,像极了幼时大伯抱着他出宫纵马的那天。
“永铮……”梁凤芜道:“你为什么阻拦我动手。”
阎永铮站在他的身侧,是他永远忠诚的卫士,“陛下,您是九五之尊,杀伐先帝之事必然不能让你的刀尖见血,给日后的史书后人留下一丝诟病你的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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