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后娘不好惹,空间在手超凶哒
作者:水天以南 | 分类:古言 | 字数:10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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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回家1
周洛:“……”
林楚楚讲了在云乐的遇到的事情,就连贺良玉这样自小长在沙场的人都啧啧称奇。
她数次在那个漫天黄沙的地方死里逃生,遇到危险的次数简直比在大昭还要多。
军营里因为他们的平安归来热闹起来。
只要人还在,什么样破落的城池都要修好的那一天,除却已经死去的人永远不能在回来。
肃川城经过三个月的修整,城里已经渐渐有了人气,周围因为匈奴人流离失所的侥幸活下来的百姓投奔过来。
为这座曾经满是伤痛的城池添砖加瓦,渐渐有了过日子的氛围。
之前林楚楚走的时候,百姓们都集中在城中一小块地方转一些针头线脑,现在已经逐渐发展成了集市。
百姓和粮种都在就不愁种不了地。
只要农耕恢复,那焦土早晚化作绿茵。
月儿在他们回来的那天圆了起来。
篝火簇簇,漫天星辉散落在肩头,军营里的人欢笑热闹,他们把烈风换作酒,大坛大坛地灌下去,再呼出来的是万丈豪情。
大昭的公主拎着酒壶斜倚在女将军的身上,笑眯眯的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在校场中央与人比试身手。
而在场上出手的男人们,此时眼里没有尊卑阶级,只有雄性之间最原始的胜负。
周洛从未见过这样热血高涨的场景。
他一时看得呆了。
从不知道人竟然还可以,这样大笑而活,这样肆意张扬。
“怎么样?”崔德友不知什么时候靠过来,“我刚到大昭,也以为这不过就是一群软弱如绵阳,被匈奴人欺压的懦夫。”
“可越到后来越发觉并不是。”
他们有上千年的礼义仁智信,或许他们为了心中所求,去祈求神明赐予他们想要的东西。
但有一样,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从未忘却过。
那就是“气节!”
这两个字看似简单,解释起来却千难万难。
百姓或许不理解它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却人人心中都有。
火光迎着周洛消瘦的脸,不远处光裸着上身带着些许疤痕的男人,已经将另外一名悍勇的士兵齐肩摔了出去。
他们好痛快啊……
周洛指节修长的手窝在袖子里攥了攥,火光下他低着头,叫人看不清表情,只余一句羡慕似的悠悠长叹,“真好啊……”
阎永铮受伤遇刺的消息一早就递到了朝廷。
梁凤芜的圣旨上满是担心之言,在得知林楚楚直接把人给带走了,也嗔怪了一句“吾妹辛苦。”
肃川已经攻打下来。
不知不觉间战事已经焦灼将近半年。
蒋玉堂另外一只北伐军滞留在庸都府,庸都府并未被匈奴打下来,皇位易主,他们也并未真正臣服于大昭的新任皇帝。
大有一种占山为王,从此脱离管教的意思。
庸都府后面就是安定城,攻下安定距离京城不足千里。
安定城尤其重要,匈奴人可以火铳大炮不顾一切的猛攻。
对于庸都猛攻显然是不行了,毕竟都是自己百姓的血肉,梁凤芜的意思是尽力劝降,实在不行了再行刀兵。
但在那之前,只要长宁公主一在肃川露头,就必须马上回云州来。
一刻都不许拖沓。
林楚楚太知道自己兄长的性子。
在贺良玉的催促下,硬是拖了好几天没走,在第三天的时候一直没有出现的谢伯和小殿下,竟然被他们夫妻俩从肃川城门给接了回来。
这事除了欠登崔德友会怀疑,其他人连想都不带想的。
要想活的长久,混得好,主子家的事情少打听。
良田千顷绿色一望无际,再出发与疮痍的焦土判若两然。
第五天,他们骑上马匹再次出发。
来时看见的不少白骨已经被荒草覆盖,曾经生活过的人再也回不来了,活下去的人却连梦都是碎的。
来时远归时快,许是归心似箭,回云州的路程竟然被压缩到了半个月。
刚进城他们就城里熙熙攘攘的热闹包围。
到处都是百姓和乐,面上充满希望的景象,这里不会有信奉神明到癫狂的人们,也不会在大街上就看见割肉饲鹰,排队出家的男人们。
江南烟雨,绿柳养阴处处温和雅致,周洛承载轿帘上的手就没放下来过。
不多时,马车在一处守备深严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楚贻得知林楚楚进城的消息,领着梁致一早就等在哪里。
刚下马车,林楚楚就提着裙摆跑了过去,血脉之间的这股热乎劲一下子从胸腔里涌出来,“娘!”
“回来了!回来了!”
楚贻拉着她全身都看了遍,心疼的眼睛都湿润了,“从你离开我就睡过一个安稳觉,你这孩子心也太野了,怎么跑到云乐那个不开化的地方去。”
“娘!”
“大姐。”
阎永铮刚行完礼,楚贻见他过来,立马嗔怪道:“永铮你也是,怎么不看着她点,就由着她性子来。”
“娘,去云乐不是一早就定好的,你就别怪铮哥了……”林楚楚嘻嘻陪笑,亲昵地挽着娘亲的胳膊。
梁致一袭纯白道袍站在旁边,看见后面马车山多出来一大一小两个人,眼球还是白的怪异的不像话,冲林楚楚挑了挑眉毛。
“我好饿,先回家!先回家!”
她一手拉着楚贻一手挽着娘亲,就往院子里面走,“有什么事情等我吃饱了再说!”
走时春草刚绿,回来的时候橘子辉煌,楚家的一切都没有变样。
梁鸿晟听见脚步声从主屋里出来,见了女儿诸多担忧和埋怨一瞬间没了。
“爹!”林楚楚甜甜地叫了一声。
紧跟着是自己得意的女婿,阎永铮也恭敬地喊了一声,“爹!”
“哎,回来了。”
等人都走进了屋子,他还站在那里,林楚楚好奇地问了声,“爹,你怎么不进来?”
梁鸿晟没有回头,“八斤呢?怎么没看见她?”
“在车上睡着了,谢伯怕见风感冒,等会就能看见了。”阎永铮替林楚楚回答。qqxsnew
人啊。
疼人的都是从上往下疼的,从没见过成年对年迈成痴的老人想长辈那样疼爱。
林楚楚抬眼就看见自个父亲头上又添了几根白发,走过去几步,挽住父亲的手,“爹,别担心,你外孙女好着呢。”
梁凤芜在宫里有事情拖着得要晚上才能回来。
中午这顿就简单吃了一口。
和谐静谧的氛围下,只有外来的周家叔侄有些不知所措。
饭后梁鸿晟瞧了一眼,朝那踌躇不安地孩子笑了下,对林楚楚道:“今个先这样,晚上你大哥回来以后,你们都到我这里来一趟。”
“叔叔,他们会赶我们走吗?”周晟雪白的瞳仁辨不出神色,但稚嫩的脸上全是不安。
人在他乡,周洛既感叹大昭皇室的与众不同,心中亦怅然云乐与大昭的天壤之别。
“不会的,那个长宁公主与你父亲是好友,一国公主答应过的事情应当不会反悔。”
周洛的话音刚落,秀禾就走了过来,“周……”她话锋临时转了下,想了个更为合适的称呼,“周公子,殿下命我安排你的住处,你且跟我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