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语把玩这手里薄如蝉翼的人皮，听说这玩意是北越巫术的脸上撕下来的，一旦戴在脸上，除非主人自愿，否则怎么都扯不下来。

不过有了南夏的蛊虫，不自愿也得自愿了。

她朝云渺看过去，漂亮的狐狸眼微微弯了起来，“云渺，本宫对你有些失望。”

眼底是令人恐惧的寒凉。

云渺心脏一缩，有几分无地自容。

“太子妃，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微微挑眉，林子语眼里染了几分戏谑，“本宫听说做坏事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你第一次就算不是故意的，可后来不也心安理得了吗？”

“你还为此想杀害南夏太子，你是不是以为他死了，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云渺被逼问的哑口无言。

她扮演了林子语太久，久到她以为自己就是林子语。

人，总是贪得无厌的。

“我可以不拆穿你，但你从此以后不可以再待在他的身边，你将不再是云家人，你去哪都可以，但若你敢动其他心思，休怪我手下不留情，明白？”

云渺默默垂了眸，哪怕千百个不愿，也还是妥协，“明白。”

林子语不拆穿她已经是格外仁慈了。

可是……

还是有那么几分不甘。

林子语解开她的穴道。

云渺穿好衣服，默默看了她和苏忆柔一眼，有几分狼狈的离开了。

苏忆柔看着她离开，微微叹气，“长的和你真像，要不是你早些告诉我，我都要被她骗了。”

林子语佯装伤心，“母亲大人，我可是你亲女儿，你竟然都认不出我，真叫人伤心。”

“好了，那么大个人了，还总是这么幼稚。”苏忆柔拍了拍她的手，“不过你长大了许多，母亲很欣慰，你父亲知道的话也放心了。”

提到林苍庭，林子语感觉鼻子有点酸，她抱住苏忆柔，仿如也抱住了父亲。

哑声道：“母亲，明天我就要走了，真的很舍不得你。”

“所以你要常回来看母亲啊。”苏忆柔回抱着她，眼睛里是满满的母爱。

“好，子语答应你，以后常回来看你的。”

林子语松开她，在她脸上啵了一口。

“调皮。”苏忆柔无奈的瞪了她一眼。

……

林子语出来的时候，冷长决就站在门外，似乎在等那个假的林子语。

可惜现在她戴了人皮面具，模样只是个小丫鬟，他只是听见声音时看了她一眼，就没有再停留。

林子语心里有几分失落，闷着头走近他。

明明他的视线并没有落在她的脸上，她却莫名的心慌，越靠近越觉得一颗心都跳出了嗓子眼。

最后头颅都低到了尘埃里。

错过后才呼了一口气。

可就在她挺直了脊背，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声音。

“你站住。”

冷长决的声音清清冷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仿如锋芒在背。

林子语身体一下子全僵硬了。

好久，才艰难的转过身去。

“殿下有事吗？”

“呵。”有几分愉悦的笑声，“地上有东西吗？”

“额，什么？”林子语一时没反应过来。

头抬了几分，看到他笑意盈盈的眼神，又吓得低下头，颇有几分此地无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