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可怜啊！”

刻意的停顿，加重的“可怜”。

林子语只觉心脏有个地方被刺痛了一下。

可是她不信，她怎么会信。

“你告诉我，你可曾爱过我？”她红着眼眶看他。

他却是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愉悦而讽刺。

“也就只有你，会以为我是爱你才娶你。”

轰——

山河倒塌，蓝天白云化作过眼云烟，万物消散无形。

唯独他们的眉眼在眼前的清晰。

林子语慢慢倾倒在地，大笑了起来。

她原本萦绕水汽的眼眸慢慢猩红，看着那对缠绵的男女，促狭扬笑，“你以为我会成全你们吗？”

她站起来，缓缓走进，在他们的一脸戒备中掐住了李香凝。

“不准你杀她。”

焦急的声音让林子语眸色更红，她冷冷扫过他心疼的样子，邪肆一笑，“既然这样，要不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死她活，一个是你活她死，你选前者还是后者呢？”

即便在梦里，林子语也没有料到自己会这般心狠。

可如果一切皆是利用，不报复回去非她本性。

然而，她没能料到冷长决会说，“我选你死我们活。”

然后下一刻，就见李香凝突然挣开她，扬起匕首朝她的心口刺去。

林子语下意识的反抗，冷长决上来营救，一个失误她就把匕首捅进了冷长决的身体里。

匕首没入心脏，冷长决握着她的手，笑着说，“林子语，别哭。”

他怎知她在哭？

她明明在笑，为何满手的血和泪？

林子语头痛欲裂，抱着自己呜咽起来。

“不要，不要……”

她哭醒过来，还没来得及想起梦中场景，就突然被一双大手牢牢抱住。

“可是梦魇了？为夫在呢，不要怕。”他没想到刚把她抱回寝殿，她就梦魇了。

听出冷长决的声音，林子语抓着他的衣襟，下意识的抱紧他。

然而鼻翼间又传来那股熟悉的幽香，越靠近越浓郁。

浑身发软的林子语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眼里满满都是嫌弃和恶心，“你……离我远点。”

被推出床帐的冷长决稳住身子，凝重的眉眼上染上几分慌乱。

“林子语，我与她毫无关系。”

“我之所以会去看她，只是因为……”

“只是因为什么？怎么不解释了？”听着他的停顿林子语笑了，“是不敢解释还是在找理由？”

“滚，别让我看到你。”

她嘶哑低吼，重新躺回被子里。

冷长决被她绝情的话刺激到，捏住她的肩膀，俯身靠近，“林子语，我……”

他想，要不全部都告诉她吧！他见不得被她误会，更见不得她难过。

可是还没有说出来。

“呕……”

林子语郁塞了一晚上的秽物，皆数吐在冷长决的身上，她双眼朦胧的看着他，像是在看自己最讨厌的人。

冷长决心脏一缩，不顾自己满身的秽物，反而轻拍着她的背。

林子语眼前一黑，就这样晕睡了过去。

“林子语！”

“来人，传太医！”

冷长决慌乱的声音响彻了寝殿。

等冷静下来，他才发现林子语浑身滚烫，脸上也是不正常的晕红。

他竟以为她是醉酒才脸红的。

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冷长决心底越发的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