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个时辰后，冷长决才放过林子语。

他抱着双腿打颤无法走路的人，走回寝殿。

“现在可知道我哪里不舒服了？”

“知道了。”沙哑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林子语裹得像个毛毛虫一般。

到底还是让她忘记了心中疑问。

许是累了，林子语没一会就睡熟了过去。

冷长决坐在床沿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也奇异的跟着静了下来。

他伸手想去摸摸她的脸，可又怕吵醒了她，停在半空不敢凑近。

……

李香凝失魂落魄的回到国公府，谁也不搭理，兀自呆呆的坐在院子里。

心口那个位置似乎已经疼的麻木了，死心了吗？

她在问自己。

可偏偏脑子里总是时不时划过长决哥哥的脸。

十年前他救了她，她就将他记在了心底。

她总以为，他是上天给她的光明，却不知，在十年前，他们就没有未来。

“呵呵。”李香凝凄凉的笑着，擦去眼角的泪，默默看向院子里的池塘。

若是踏出一步，是否就可了却痛苦？

她犹豫数次，一想到自己若是死了，长决哥哥也会死，便不敢尝试。

可当她正想收回脚时，突然有什么东西打在她的后背上，她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跌进池塘。

暗处负责保护李香凝的人显然没料到会如此，对方没露面，就这样将李香凝推下池塘，显然也是跟了他颇久，他竟没察觉。

不容多想，他赶紧纵身跳入池塘去捞李香凝。

假山后看着他即将捞出李香凝，不由快步走进，正想把人摁回水里去时，突然远处传来声音，便赶紧遁了。

……

冷长决一直守着林子语，夜黑时还让人燃了烛台，他刚准备一同躺下时，突然外面传来声音。

轻轻的叩门声。

他眸色一凛，悄声打开门，就见玄策满是焦灼的脸。

“发生何事？”

“李小姐出事了。”

就这么一句，冷长决的脸彻底的冷了下去。

……

林子语是在半夜惊醒的。

那个月那座小黑屋对她影响颇深，总叫她噩梦不断。

她睁开眼睛，殿内燃着烛火，枕边却不见冷长决。

她拧紧眉心跳下床，走到外面，已是一片漆黑，她吓得缩了缩身子，“冷长决？”

她才想起白日里所见的异样，心中担忧，也不顾害怕，一路找到书房。

书房漆黑一片，根本没人。

她想着怕冷长决回去寝殿找不到自己，不由快步走了回去。

到了寝殿，果然在窗口见到一人。

只是……

“顾澜清？”她停住了前进的步伐。

站在窗口赏月的顾澜清回头，就见到她惊愕的眼神和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的疏离。

他还是不太习惯，心口堵得慌。

却仍旧笑容温和，他走进她，在她五步开外立定，迎合她的疏离，“我有事找你。”

“何事？”

“我想讨回送你的及笄之礼。”这番话，顾澜清斟酌了很久。

那礼物本来就是寻来送给她的，如今自己又要讨回，着实拉不下脸来。

可是不讨回，他心里又始终惦记，怕那凤凰之血被她用在了别人的身上。

因为，他这几日才听说了那凤凰之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