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戴着陌生人的面具，和那个不认识的人离开青楼，来到一处阁楼。

阁楼里没有点火，只开着一扇薄窗，窗口处立着一个人，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流月犹豫着往前面走了几步，便听他道，“当花魁的滋味如何？”

熟悉的音调让流月心尖一颤。

“殿下……”

她乱了心跳。

“呵。”冷长决淡淡笑了一声，没有多大情绪，“打扰你与别人洞房了，可会怨本宫？”

流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

“告诉本宫，为何要给太子妃下情蛊？”

冷长决的问题让流月脸色微变，他知道是她下的了？

“本宫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可今天知道你去救顾澜清，才理清了一些思路，原来是你给太子妃下的情蛊，对不对？”

流月垂头，表情严肃，“是我下的。”

几乎她才承认，气氛就变了。

空气突然冷到极点，流月有些紧张，下一刻，房间里烛火突然亮了起来。

流月不敢看冷长决的表情，只敢低着头道歉，“流月害死了太子妃，殿下要杀要剐，流月都无怨无悔。”

她刚说完，一柄利剑就搭在了她的颈项上。

她睫毛一颤，闭上眼睛，准备好了受死。

冷长决眸里满是狠厉的光，有那么一刻他恨不得剁碎了她。

“告诉本宫，你为何要给太子妃下情蛊？”

流月睁开眼睛，默了默才道：“殿下也知道顾澜清是南夏国太子了，五年前南夏岳临两国和亲，就是我给南夏皇帝出的主意，而我就是那个和亲公主，我奉主人的命令，在中途死亡，本来是要挑起两国战争，可岳临识破计谋，计划失败了。”

冷长决瞳孔微缩。

五年前那个假的和亲公主就是她？

“我说这些似乎与顾澜清没什么关系，可殿下不知，我之前的任务是诱惑顾澜清，以致使南夏国内乱，好让主子有机可乘，可我爱上了顾澜清，最后不得已，在他面前演了一出被南夏皇室逼迫为和亲公主的戏码，我假死在他怀里，也致使他与南夏国决裂。”

冷长决沉默。

“我亏对他太多，所以……”流月闭了闭眼，眼里满是自责，“所以我想帮他得到所爱，才给太子妃下的情蛊。”

冷长决却冷笑起来，“所以你就害死了太子妃？”

流月俯身磕头认罪，“殿下，太子妃之死，流月难辞其咎，如今流月已经落在你的手里，你要杀要剐，流月都毫无怨言。”

她说完，整个身子就被拎了起来，冷长决掐住她的喉咙，冷冷说道：“你当然罪该万死。”

流月呼吸艰难，却也欣慰，这样死总好比死在青楼吧。

可没想到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时，身体突然砸在了桌子上。

她痛的全身痉挛，就听冷长决道：“本宫暂时留你一命，你最好如实交代一切，否则自有一千种死法等你践行。”

流月顺了顺呼吸，不再有所保留，她弟弟死了，顾澜清也走了，她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东西了。

唯一亏欠的就是林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