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话将她打入地狱，那地狱里有比让她绝望的河水还冷的寒渊，冷到全身僵硬，再也无力去阻住他的离开。

李香凝就这样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扯着唇大吼起来。

“长决哥哥，她是个男人，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永远也不可能。”

她吼的极为歇斯底里，似乎是要叫醒他，可风声凌冽，她的声音最终还是灌回了嘴里。

她永远不知，上天已经给过她指示，她要叫醒的应该是自己。

可因为无知，所以沉沦，沉沦过度，又会是何种结果？

……

正殿，将冷长决扶到床上，林子语转身要去拿东西给他擦干净留在唇上的血渍，不想让人误会她是要逃跑，一把就给拽倒在了他的怀里。

林子语撞的狠了，鼻子感觉要掉了似的，抬头十分不开心的瞪着他，“有那么大的力气怎么不自己走进来？”

偏要人扶，最后还直接靠在了她的身上，装的那么柔弱，跟朵白花似的。

林子语不说还好，一说冷长决就虚弱的靠着枕头，阖上眼睛，唇色又白了几分，给人一种要死的感觉。

“胸口好疼……”他声音弱弱的。

林子语明知这是他的诛心计，可还是下意识慌得去摸他的胸口，“怎么了？是不是我压到你了？”

冷长决摇头。

“那是怎么了？”林子语慌了，眼眶红红的，“你等着，我去叫……”

“大夫”两个字还停留在嘴边，她就被一双冰凉的手轻轻按住脑袋，伏在了他的怀里。

“你听，我的心是不是跳的很慢？”

她果真静静的听着。

一下……一下，微薄的厉害。

“如果你今天就那样离开了，它就不会跳了。”

眼泪再也没有阻拦的流出，浸染了他胸前的衣服。

“对不起。”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气他的隐瞒，可这一刻，竟只有这几个字。

冷长决修长的手指钳进她的发丝，唇角慢慢勾出一抹开心的弧度，“你个小骗子，明明答应要一辈子做牛做马不离开我的，总是言而无信，可我……偏偏奈何不了你。”

前一秒还想打他的林子语下一秒就没了气焰。

他这个人能不能要这么让人心疼？

真是比女人还矫情。

她继续趴在他怀里，闷闷的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了，这样的我你也爱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爱你？”

“你说什么？”林子语一惊，激动的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却不小心撞在他的下巴上，引起一阵抽气声。

他看着惨兮兮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林子语心有愧疚的同时还是记着他那句话。

“你没有爱过我？”

说着她就红了眼眶。

不爱吗？

那她付出的心怎么办？

“不爱。”明明看着已经有些生气的她，他还是斩金截铁。

林子语彻底生气了，“你耍我？”

冷长决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样子被逗笑了，他摸了摸唇角被撞痛的地方，“平时看着你挺聪明的，怎么一遇到我就傻的如此厉害，这是不是叫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