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还比得过玉君和魔君殿下啊。”月老调侃她道。

清言剐了他一眼，无意间眼神落入他手中处，忽然提起道，“那团团的红线……你应该如何牵？”

他之前都想过要不要告诉清言的，结果现在，清言却自己先问起来了。

月老立即转开话题，“团团可不像你有三世的情缘，你这第三根红线……”

“我不在意第三根红线，我只在意两个孩子的红线……”清言眼眸仍落在生死簿上，“圆圆的我看了没有姻缘，可团团的……”

圆圆的是由江归寻而写，自然是没写那姻缘，可这团团却是司命阁的司命写的，定是会与月老一同商量姻缘一事……

即使没与其商量，也会给月老看到底二人配不配。

“既然是司命写的，那定是写了这些，而你去司命阁拿圆圆的生死簿，也定是顺便看了团团的。”

怕他否认，清言立马说道，“别以为我不了解你，以前我与你去司命阁时你也经常乱翻，看到圆圆的也不可能不看团团的。”

月老眉梢轻挑，环着胸上下打量着她，“你不是说你不关心么？”

“嘁，我不关心我就不会让你跟着来了。”

清言起身，后往旁边炕上添了几些柴火，边做边说道，“我冒着自己会被暴露的风险带你来我家做客，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月老轻叹一声，目光忽的往那毫无任何东西的小灯看去，只淡淡说道，“我是看到了团团的，只不过……”

他紧蹙着眉，欲言又止。

该告诉她团团会喜欢迷音上仙么？

月老又叹一声，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会喜欢迷音上仙的现实，只说，“江念言，以后会去迷云山修炼，功成名就成为一小仙，会与同样的仙人一起。”

“仙人？”清言眨了眨眼，“哪个仙人你会不知？”

“……”

他不再说下去了，“佛曰不可说，你还是别强迫贫道了。”

清言两手叉腰，上下打量着他，“这个时候就拿佛来说话了？一口一个贫道之前也是自称我的现在就……”

见她抱怨，月老‘噗嗤’笑了一声，瞬时就不装模作样了。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第三根红线，可是要系在他身上。”

清言侧头看他，紧皱着眉，“这，这还要系的？”

“只需在玉君功成归来时，成为他的君夫人，将红线系在他手上，才算真正圆满结束。”

她心中暗自腹诽，还圆满结束呢，最终还不是给自刎了？

这个杀千刀的东西，她可不愿再回去嫁给他……

“你几个不愿意都不行，几个千仇大恨也没用，你们二人的结局就是走在一起，无论如何都是走在一起。”说罢，月老还将她两只手握在一起。

清言不耐烦地‘啧’了声，却听他又讲道，“有什么恩恩怨怨两人互相砍一刀不就行了？反正都不会死怎么砍都成。”

“……”

这仙，想法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清言放开他的手，冷声说道，“你别劝了，再怎么劝我都不会原谅的。”

“我不是在劝你，我只是让你认清现实而已。”

月老在自己面前叽叽喳喳实在让她心烦，她坐了下来，摁了摁太阳穴，后抬眼看他，“你走罢。”

走？

见她对自己不耐烦了，月老也识趣地走了。

临走前，月老还不忘说一句，“你放心吧，我不会将你在这的事情告诉任何一个仙，若是告诉了便天打雷劈。”

……

“上仙，”见月老离开春花秋月才走了过来，“月老走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

秋月走到她身边去，将她扶到躺椅上，“上仙肯定又头晕了，还是在这睡睡罢。”

清言也顺着她躺在了躺椅上，双手环着胸，闭上了眼睛。

春花半跪在她旁边，眼里闪烁着晶莹，“上仙，若你不愿回浊玉宫，我们也一直陪着你的。”

“……”

她继续说道，“即使仍与玉君有牵连，但若玉君敢让你做侧妃或再欺负你，春花一定豁出性命也要带你走。”

“春花，”清言仍闭着眼，嘴里小声喃喃道，“回不去的。”

春花抬头看了眼秋月，后有些难堪地说，“可是……月老已经说过，你与玉君……”

她与玉君，迟早还是会在一起。

“圆满结局么？”

清言冷笑，“圆满结局只出现在人间的话本子里，而且一般圆满开头的人都没有圆满的结局。”

她不悲惨，但也没有圆满的开头。

月老说的其实她都信，她会回到玉君身边，但她也会在于子忻死后自刎。

明明她爱的是他，那又为何因为于子忻殉情？

仅仅是因为愧疚么？

难道不是爱么？这女主的感情真的复杂极了，导致她现在脑子也是混乱得很。

她忽然睁开眼，问向春花秋月，“我以前，同魔君玩得很好么？”

春花秋月面面相觑，皆因她的话摸不着头脑，“上仙经常偷偷去见忻陵殿下，我们是知晓的。”

清言干脆坐起身子来，“那……我有没有同你们说过，我喜欢他？”

“这……”秋月表情有些难堪，“倒是没说过。”

春花倒是一笑，“上仙之前日日被玉君训斥，日日在我们面前说的全是玉君的坏话。”

被秋月瞪了一眼之后，春花也没继续说下去了。

这口中谈的，皆是玉君，心里想的，也是玉君……

当时的她，的确是对玉君动了情。而在那段无知的期间中，又无意对于子忻动了情。

所以聂清言是有些愧疚，所以才自刎了？？

听完春花秋月一说，清言更是头疼了。

秋月贴心地为她倒了杯水，担忧地说道，“既然上仙不愿想，那便不要再纠结了，以前上仙经常说既然之则安之，那便让它则安之。”

“嗯。”到现在也只有秋月说了句让她心中舒服的话。

经过月老这么一说，她倒是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可是秋月说既然之则安之，那便将其放至到以后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