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刚才也摄入了些合欢香，如今气喘吁吁，意识已有些模糊，而自己也越发拖不动自己的身子，待到了浊玉居门口，恰巧江归寻便站在门口处等着自己。

“清言！”

见到清言的身影，江归寻立马跑过去扶住她，满脸忧色，“怎么了？”又摸了摸她的手臂，皱眉道，“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她眼含水色，眼里看到的江归寻竟能看到两个来，她连忙抓住他的手臂，旋即放在自己的手臂上，笑道，“好凉……”

江归寻：“……”

他捏了捏她的脸蛋，‘噗嗤’一笑，“你是醉了？”

“我？”她指了指自己，“我是中香了。”

闻言江归寻立马冷下了脸，只揽住她的腰将她扶稳，道，“怎么中的？”

察觉到腰间的些许凉意，似是缓解了丝丝心中燥热，清言立马侧过身去抱住他，躺在他的胸膛，道，“你身上真凉……”

“我问你，怎么中的？”他低眼看着她，只见她闭着眼，又蹭了蹭他的胸膛，不禁让他心头一软，连声音也开始轻柔，“我带你去洗浴。”

她娇声道，“可我热。”

旋即便将自己的外衫脱下，露出那抹香肩。

江归寻垂眸一看，却见那脖颈处有一微微红印，他立马将她外衫给她穿上，只道，“热也不能脱！”

他大概也了解个明白了，这事果然是如他所料，这立春就是要活生生地从他身边抢人啊……

“我就说让你别去，如今你看，还不是受委屈了？”

她垂下眸来，渐渐红了眼眶，声音也有丝丝哽咽，“我热。”

不一会儿，江归寻便感觉到泪水滴在他的手上，垂眸看她，却发觉到她在哭。

他立马将她拥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安慰道，“无事了，有我在呢。”

清言放声痛哭。

哭着哭着，清言意识便逐渐清醒，有可能是刚才那香自己吸入的少些，她哭完后便不觉得那般难受了。

她抬起头来，下巴抵着他的胸膛，道，“我哭完了。”

江归寻被她这一模样给逗笑了，只勾起唇角，伸手将她的泪擦干，嘲笑道，“真想将你现在这样子给存下来，以后再拿出来看。”

她打了一下他，抱怨道，“如今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笑我。”

“并无，”他面色严肃，将她抱得更紧，冷声道，“有人欺你，我自是会欺回去。”眼里闪出如利刃般的狠意，亦又转瞬即逝。

她想起刚才之事，不禁身子微微一颤，只道，“若是我今日真被……”

“我也会娶你。”

她还未问如果，他都那般坚定选择自己，清言不禁心头一软。

古代可不如现代，古代思想陈腐，只是同居一屋也会误以为是失去了清白，若是刚才自己没有急中生智，恐怕他娶自己，曲荷与江钰也不愿了。

她故作轻松道，“还好我机智逃出来了……”，又忽的低下声来，悄声说道，“幸好我聪明，幸好……”

“有那么多幸好又有何用，还不是差点中了计。”

咫尺之近，江归寻自是也听得一清二楚。可他无能为力，兄长也只是无意之举，他也不能当场与他反目。

他只能对她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我该陪你一起的。”

江归寻眼眸幽深，手逐渐紧紧握成拳，这周围空气也逐渐凝固起来。

“你从未对不起我，”她垂首擦拭眼泪，抬眼看他时又擤了擤鼻子，道，“是我疏忽大意，未带上楠晏她们其中一个。”

说至此处，那低沉清冽的男声带着一声轻笑，“我保护江山社稷，却差点未保住你。”那笑似是在自嘲。

清言瞥他一眼，神情淡淡，“你保得住我，也保得住江山社稷。”旋即抬眼看他，安慰道，“此事不得伸张，千万别传到将军与夫人耳中去，而世子应也是酒后乱性，也不记得今夜之事。”

“此事只有我知，立春知，若我托盘而出，她必性命不保……”

他眉梢轻挑，“立春做的？”

她却轻哼一声，“我可不知。”

“有办法算计到你头上，也迟早会算计到我头上。”江归寻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只喃喃道，“我既知晓，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清言却瞥下眼去，嘲笑道，“她都有可能成为你的嫂嫂。”

那月老的话她算是听明白了，这江豫知剪了与她的红线，便是开始了新一段缘，而这新缘，便是与立春的缘。

他微微一怔，只端正了神色，垂下目光，“现在不是。”

现在不是，也教她永远不是。

清言深深看他一眼，思索些许，只轻叹一声，“以后也会是。”

“你与兄长的红线，还不是断了？”

她与江豫知的姻缘还不是被他截了胡？

她唇边勾起浅浅笑意，只抬腕给他看，那鲜艳的红线亦映入他眼帘，听她道，“那是因为这红线本来是交予你的，奈何我无意间给了世子罢。”

江归寻微微一愣，垂下头不再多言，只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

第二日清早，清言脸上的绯红已全退下，而当立冬进屋时，却见清言满脸严肃，那常微扬起的嘴角今日也未弯起，而旁边早已跟着春花与秋月。

“来了啊。”清言揽镜自照，瞧了她一眼后便道，“立冬你直接将早膳放在桌上便退下罢。”

她微微一怔，后敛眉垂目，拂了一礼，“是。”

“将立春叫过来罢。”她将秋生送给她的蓝水珠钗插入髻中，“就说我有事寻她。”

她又顿了顿，只道，“还是说归寻有事寻她罢，我无瑕插手此事。”

立冬不解少夫人为何要找立春姐姐，或者说是少爷为何要找立春姐姐，见少夫人如此严肃，立冬心中却生起不详的预感来。

她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始终未说出口，只默然离去。

春花却问道，“仙子为何要见她？昨日可是发生了什么……”

秋月垂眸，继续问道，“昨日未见到仙子身影，待见到时却发现仙子正抱着玉君，所以便没再打搅……”

一听到‘仙子正抱着玉君’，清言脸上又浮起一段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