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梦境制造者
作者:不羡佳人 | 分类:古言 | 字数: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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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你愿意吗
那红盖头,若是盖在了自己头上,也许是真的会开心吧。
眼底含着一层水雾,“啪嗒”一声掉在红盖头上,那水珠晕染开来竟浸湿了那凤凰尾。
清言用手细细摩挲那只凤凰,终是无奈轻叹一声,将盖头藏在不显眼的柜中。
转身走时,她停在门边停住,往回再看了一眼那柜子,泪痕仍在脸颊上,被那桌上摇曳的烛火透得清晰可见。
她在于子忻走后,又转身往旁走向江归寻房间。而敲门时,却发现房里头一阵声响,打开门一看,发现江归寻正在翻箱倒柜。
清言皱眉,“你在找什么?”
他打开门后又继续在忙着,似是找什么东西,又似是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清言想起了今日在正堂上江归寻说的话,便问道,“不是说于子忻大婚后再走么?怎又这么快收拾行李?”
江归寻没看向她,仍坐在地上专注叠着自己的衣物,他道,“来的时候一无所有,回的时候东西多得去了自然得收拾收拾。”
她沉默着,也不开口说话了。
门外又是一阵冷风吹来,因清言身子挡住了门,那风全吹进清言衣服里去,只觉冰凉得很。
他轻轻颔首,看向她时眉角紧蹙着,“你是真想要冻出病来?还不快进来?”
她也听了他的话,进屋后转身将门栓拴好,然后背手而立,呆愣愣地看着江归寻。
“清言来这是想说什么?”
她迟疑了一会,像是鼓足了勇气去问他,“我能不能一起走?”
江归寻手里动作一顿,似乎对她这句话很惊讶。他起身看向她,而她却低下头来不敢与他对视。
与其在这万木堂闲散着,还不如去闯荡闯荡。这世界之大她却如一只笼鸟囚在这万木堂,如今这万木堂她也待不下去了,她想走。
而这件事却是在江归寻的意料之外,他思虑良久,终薄唇亲启,道,“是因为于子忻?”
一语击中。
清言点头,于子忻与她早已不同往常,她来这万木堂本就是伺候服侍于子忻的,而如今有郁青陪在他左右,草药比自己认得全,相比之下能帮得更多。她也没有必要在这万木堂了。
“我不答应。”
江归寻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她也早已对他的拒绝有所心理准备,如今真被他拒绝了心中却仍有些苦涩。
随即,他又开口,语气都软了下来,“你跟我在一起,你会受苦。”
原是这种原因。江归寻之前誓死不离万木堂,结果今日又转了主意说因想念父母想念家乡还是得告别,她虽知道这是书中情节,可江归寻回去必要经历一场腥风血雨,这也是他这次下凡必须经历的。
所以他上次对聂玲珑说绝不可能回襄阳时,清言却一点都没信。江归寻会回襄阳是必然,而她聂清言也最终会跟他走。
她顺应了小说情节,而这小说情节也顺应了她的心思。既然来这凡间是命数,那她就大胆地去面对。
她整个身子都倚在门边,窗纸透薄难免漏风,虽比刚才好些可还是让清言觉得脊背寒凉。这寒风吹进屋中本就凉,她还在靠门那站着。
江归寻起身,拉着她让她坐在椅子上,随后从旁处拿了个暖炉来塞在清言手上,“你是真怕我。”
她紧紧握着那手炉,亦不开口。
“怕我又为何要跟我走?”江归寻坐在她旁边,单手放在桌上撑着脑袋,细细打量着她的脸。
她的眉睫微微颤着,似扑闪的蝶翼,江归寻单挑着眉,打趣道,“既然怕我不应该躲我躲得远些么?”
清言嘴硬道,“你之前做的事难道不能叫我害怕?”
他在合欢树下,可差点把她杀了。
江归寻似乎也回想起那日自己走火入魔失去理智差点害得清言……他启唇,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哑口无言。
“我怕你,可现在我不怕你了。”清言垂眸,“若是现在还对之前的事那么介怀,你都进不了这万木堂。”
其实,那日清言受着万剑之刑之后,虽然挨了玉君两刀但相对于那万剑,那些伤其实也不算什么。玉君养她六万年,被他挨几刀也没什么。
清言紧紧抓着那手炉,暖炉的温热迅速让身体暖了些,她视线转向他腰间的雁青玉,道,“我什么没见过,连这种都怕我又怎么活得下去?”
江归寻忽然将手放在她的手上,逼得清言抬眼与他对视,听他道,“襄阳可是会吃人的,若你在襄阳受苦我又不能脱身护你……”
她知道他在担心她。他这次回去,是打算与全部人为敌,只身为营步步攻城。若她跟过去便会瞧见他的獠牙,身陷吃人的襄阳,只会遍体鳞伤。
可这比在万木堂闲来无事为好,她宁愿入那吃人不吐骨的襄阳城,也不想在这死气沉沉的万木堂荒废光阴了。
江归寻握着的手更紧了些,似乎真为她忧虑,她伸出另一只手放在他的上面,安慰道,“你只要尽管去做,我也能护我自己周全。”
“有可能到最后我还会抛你不顾,我还会亲手杀了你……这样你也愿意吗?”
他是故意往最坏处想,她若跟着自己回去,就等于那些投入自己的眼光也会同样投在她的身上,他不能让她只身置入危险之中。
“我愿意。”她轻声道,“因为你不会的。”
“你在是江归寻之前,是养了我六万年的师父,即使之后又经历种种,可如今你毫无内力可言,我能动你你却动不了我。”
他挑眉,意思就是他现在比不过她了?可真是自信得很。
不过她说得也没错,自己现在也只是个凡人,而她却是仙人之躯,她有六万年修为还有花灯在手,总比自己好些,担忧她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江归寻已无暇深想了,既然清言愿意走,既然清言愿意陪他一起,他便带着她走。
清言觉自己应该失态了,将放在江归寻的手松开放在一旁,又将另一只手偷偷从他的手挣扎出来,没想到差一点的时候就被他抓住了。
他抓着她的手指,又恢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眉目轻挑,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不是要与我回去么?那清言是要以什么身份去迎接我的父母呢?”
迎接父母?还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么?
她也没敢挣脱了,漫不经心地用另只手将那暖炉放回桌上,道,“自然是以师徒关系光明正大的进你那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