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美茹心里正纠结着，不知道是该让柳言留下还是该让他滚蛋。

让他留下，慕晓雯心里能舒服些，也好让他看看，慕晓雯对他有多么的情深义重，可是，柳言如今已经一文不值，要是慕晓雯真跟着他，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慕晓雯怎么说也是慕家大小姐，她是要嫁给名门公子的！

柳言有些困，头也昏沉沉的，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不想留在这，“晓雯，你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

他的话一出，即刻引起了苏美茹的一番轰炸，“你什么意思？晓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你居然要走？你还是人吗？”

柳言苦笑一声，“那我到底是应该留下还是走？我在这，你能舒服吗？”

苏美茹一愣，是啊，他在这，她确实不舒服，可是，慕晓雯是因为他才这样的，难道他就不应该心甘情愿的被她骂几句吗？

慕晓雯说道，“妈，你别说柳言哥了，柳言哥，你回去吧，改天有空再过来，不管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你不需要有什么负担，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

柳言心中一颤，慕晓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懂事了？该不会是她的什么计谋吧？当然，苏美茹说的对，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柳家大少，他已经落魄，慕晓雯也不需要再用什么计谋来缠着他了吧？也好，既然她这么说了，还是先回去，免得在这被苏美茹不停的骂，“那好，晓雯，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柳言说完便走了，慕凌峰追了出去，一把拉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到墙壁，“你真以为我们慕家人这么好欺负吗？晓雯为了救你受这么重的伤，你说走就走？你把我们慕家当成什么了？”

柳言都懒得去解释了，把他推开，径直走了。

慕凌峰被气的差点吐血，柳言会不会太狂妄了点？本来还指着柳言能求饶几句，也好让慕凌峰找回点之前在柳家丢掉的面子，可他居然一句都不说？还给了一个冷冷的眼神，然后，就这么走了？

柳言觉得慕家人还真是无聊，难道他逼着慕晓雯来替他挡那瓶子了吗？苏美茹夫妇的做法，反而扭曲了慕晓雯的本意，让她的舍身相救变的没什么价值。

慕凌峰回到病房，脸色比猪肝还难看。

慕晓雯问了句，“柳言哥走了？”

慕凌峰怒道，“我告诉你，你就是这辈子不嫁人，也绝不允许你嫁给柳言这样的人！”

慕晓雯一声苦笑，“爸，你错了，柳言哥从来就没说过要娶我，哪怕柳家现在已经落魄，他依然还是他，他依然不会多看我一眼，也就你们，会把我看的这么重！”

慕凌峰愣住了，是啊，柳言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他女儿了？“也好，这就当是一次教训吧？以后，我不允许你再和他有任何的牵连，这次的事就算了，”

苏美茹说道，“算了？怎么可能算了？我刚刚问过医生了，晓雯额头上也缝了几针，那是要留下疤痕的，是会破相的！难道柳言不用负责了吗？我绝不会放过他！”

慕晓雯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如果真能留下疤痕，她也会很开心，至少，她为柳言做过点什么，还留下了印记，会成为她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吧？

柳言走下楼，才想起刚刚是坐救护车来的，车子还在煌城酒吧的停车场，只能先打车过去了。

深更半夜的，出租车很少，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也没等到一辆。

突然，一台车在他身旁停下，摇下车窗喊了句，“柳言？你怎么在这？要去哪？我送你？”

喊他的是夏如燕，值晚班，这会刚下班。

柳言钻进车里，把刚刚的事讲了一遍，他心里烦，需要找个人倾诉，哪怕这个人他一贯看不顺眼。

夏如燕笑道，“想不到慕晓雯这么痴情？哎，饿了没有？吃宵夜去？”

柳家最近发生的事，夏如燕也听说了，知道柳言心情不好，想安慰下他，夏如燕现在也没什么朋友，苏市长垮台，现在已经暂停职务，接受调查，估计，连市长的位置都难保，苏曼在外交部也因为没了后台，不像之前那样吃的开了，成天闷闷不乐的，加上洛夜寒和慕晓晓的婚事，闹的她心神不宁，非常的苦闷，经常来找罗伊诉苦，让罗伊进行心理治疗，和夏如燕联系的也就少了。

夏如燕把车开到美食城的一家大排档，这里有夜市，这会还有东西吃。

下车后，两人找了个餐桌坐下，点了些吃的，和一箱啤酒。

都是两个失意的人，有着共同的语言，一人一罐啤酒，都不用倒杯里了，直接端着罐子喝。

夏如燕一声苦笑，“他们都成双成对了，就我们孤家寡人一个，没人关心，没人理会，柳言，你说，这就是命吧？”

柳言不相信什么命，但最近所发生的事，让他心力交瘁，“我也不知道，这应该叫因果循环吧？怨不得别人。”

“你倒是真能想的开啊，”夏如燕给了他一串烤肉，“吃吧，人生能有几回醉？就该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快意恩仇，多痛快？唉，只能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我现在是明白了，也看开了。”

柳言说道，“是啊，是这个理，不能强求，强求不来！”

夏如燕盯着他的眼睛，“不过，说真的，慕晓雯对你这么痴情，你就不考虑一下？”

柳言摇头，“我对她没兴趣，所以，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不会考虑，我可以把她当成恩人，但不会当成情人。”

“这一点，你们两兄弟还真像！”夏如燕想起了苏曼，“洛夜寒也是这样，他一直以为是苏曼救了他，对苏曼非常好，但好归好，就是没法爱上苏曼，”

“兄弟？”柳言几声冷笑，要不是这个兄弟，他的生活，应该不会如此的糟糕吧？“你说，这世界上既然有了我，为什么还要有洛夜寒？”

“你错了，洛夜寒比你大，这句话，应该由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