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再过几天就要过去了，六月随之而来，同时高考也即将降临，于是这段时间，秦楼月经常去卓家给卓容恒补习。

秦落星同样是高三，秦楼月本来也想抽出点时间帮她补补习，只是却被秦落星拒绝了。

秦落星其实挺有自觉的，虽然有时比较叛逆、难管，但学业一直没有落下，或许也是秦家的基因好，生出来的两个女儿头脑都很聪明。

“这道题你可以换个思路，比如说……”

秦楼月指着试卷上的一道数学题，细心地给卓容恒讲解着。

在给卓容恒思考的空闲时间，秦楼月小幅度转头，扫了眼他认真的侧脸。

秦楼月不得不承认，在她教过的学生中，卓容恒是最聪明的一个，领悟能力既强又快，很多题你稍微点一下，他就能明白过来，而且按照他的成绩，其实是根本不需要老师再来补习的，只是卓清厉和胡嫣嫣对他的期望实在是太高了，这些就像一道道枷锁，狠狠地扣在他身上。

只是几秒的时候，卓容恒就开始拿起笔在打草纸上演算起来，秦楼月看着那些完全正确的数字和字母，微微笑了笑。

例行补习完课业，秦楼月正在收拾着东西，无意间发现了一个露出半角的木质相框，她抽了出来，看到了相框中夹着的那张照片。

那是一张两人合照，背景是在一所学校前，一名女生亲密地搂着一名男生，而这两人秦楼月都认识。

女生她从别的照片中看到过，名字叫卓莞儿，长相美丽，五官端正，姿色天然，浑身充斥着一种很独特的优雅气质，她正望着相机镜头抿唇笑着，眼眸中的开心是什么也挡不住的。

卓莞儿搂着的人是卓容恒，他那时应该是刚上高中，五官轮廓显得有些稚嫩，没有现在那么缄默无言，虽然面容神色依旧有些淡然，不过他的嘴角却是微微向上轻扬的，展露出一抹浅浅的笑，而眼下的那颗泪痣也随着他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秦楼月愣了下神，之后回过神来后就发现卓容恒正默默注视着她。

“这应该是你刚升高中时候拍的照片吧。”秦楼月把照片还给卓容恒，卓容恒接过去，低头凝视着相框里面的两人。

“姐姐知道我升高中，没有听爸妈的阻止，买了机票飞过来看我，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回来过了。”卓容恒清冷如珠玉的声音响起。

他的手轻轻摩挲着照片，眼眸深处，一股悲凉逐渐升腾而起。

“这竟然成了我和姐姐最后的合照。”

秦楼月听着这番话，心底也有些难受，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卓容恒，静默了片刻，道：“你不介意的话，以后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姐姐，莞儿她没办法照顾你，但我可以。”

卓容恒看着无比认真的秦楼月，心底忽然受到了些触动，他把照片立在一旁，慢慢道：“你和姐姐很像，姐姐她很善良，对谁都非常好，哪怕是路边一个不认识的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