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风吹过有点冷，好在刚吃完饭，全身热乎乎暖洋洋的，两人倒是一点都不惧。

秦楼月跟温初墨并肩在街上走着，二人谁也不说话，略显诡异的沉默在彼此之间蔓延。

就这样走了一段路后，最终还是秦楼月先忍不住了。

“哎，金姨挺不容易的，一个人支撑着那么大的一家店，从头到尾全靠她打理，又无儿无女的，丈夫还和她离了婚，她的年纪也挺大了，在外面讨生活实在很辛苦啊。”她像唠家常般自顾自地说着，其实是在试探温初墨的反应。

在秦楼月集中注意力的观察下，她总算成功捕捉到了对方的一丝轻微的情绪波动，但转瞬即逝。

这在秦楼月看来，是一次很大的收获，最起码这就能证明温初墨的确是认识金姨的。

两人明明互相认识，可为什么偏偏要装出一副陌生的样子？

见温初墨不说话，秦楼月在心里嘀咕了两声，又继续道：“不过还好金姨是自由的，可以随心所欲，不受家庭的束缚。虽然我和她接触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她的『性』格真的非常好，待人温和宽厚，善良和蔼，是个很不错的人。”

“蠢。”温初墨冷笑了一声。

秦楼月听到他对自己的点评，非但没有恼怒，反而窃窃暗喜。

看来这两个人之间是有矛盾啊。

秦楼月趁热打铁，道：“你又没和金姨接触过，凭什么否认我的判断？”

“只见过四五面，吃过几次饭，聊了两次天，就能完全断定对方是好人？以你这种智商，能在国外住那么多年还安全无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卓莞儿本人。”温初墨冷嘲热讽。

最后一句话倒是惊到了秦楼月，伴随着扑面迎来的冷风，不仅给她好好提了个醒，后者还让她的脑袋清醒了下来。

秦楼月见从他这边套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只能想着改天再来探探金姨的口风，相比于观察敏锐，一个不慎就会被发现马脚的温初墨，显然还是从金姨那边入手更为妥善。

在她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温初墨忽然低垂了眼眸，瞥了眼兀自出神的秦楼月。

今晚的她很反常……

……

两人打车回到家时已经挺晚了，温老夫人依旧没有回房睡觉，双腿上盖了条毯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秦楼月跟她打了声招呼，然后回房间洗漱准备睡觉，在她推门的时候，听到从楼下传来了温初墨的声音。

他刻意放轻了说话音量，秦楼月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只能朦胧地捕捉到几个模糊的音节。

正泛起困意让他也早点休息的温老夫人在听到那句话后，一下子沉默了。

秦楼月觉得不对劲，本想再听一下，温初墨若有所觉，正要朝这边望过来，秦楼月见了，只能无奈地回了房间里。

大厅里是死一般的沉默，温初墨也不说话，静静地陪着温老夫人。

“她……她现在怎么样？”

良久之后，她才慢慢地重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