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慕生欢
作者:河言 | 分类:古言 | 字数:28.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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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无法回应的感情
然而,慕夫人并没有给她时间考虑,那日之后,府里上上下下开始筹办这他二人的婚事,因顾及着将军府,慕夫人便没有太过张扬,否则这府邸早已是张灯结彩。
慕生欢虽极力说明自己并没有答应成亲的事,可奈何自己每每一提此事,小脸就涨红,而慕夫人见状就当她是羞涩难抑,弄到最后她只能看着愈加欣喜的众人,兀自心慌。
而一周后,绯娘同苏锦涟也赶至皇城,因绯娘有喜了,顾及她腹中胎儿,便是走的水路,以至于耽误了几天。
得知慕生欢同慕槐要大婚时,二人皆是面色如常,一副不出意料的模样,而慕生欢得知绯娘怀孕,这几日愁眉不展的面容终于有了喜色,加上二人许久未见,天天围着绯娘问这问那,弄得苏锦涟怨声道载,而慕槐也是郁闷不已。
这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她草草的吃过早饭,便欲去找绯娘,近日她因大婚的事感到慌神,只有在绯娘身边才感到略微的心安。
而这时平儿匆忙的跑进屋子,见慕生欢已经吃好,忙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小姐,门外孙公子找你。”
孙公子?她擦了擦嘴,自到皇城以后,便再没见过孙泽,她都差点忘记了,这人怎么会突然来找她呢?
慕府大门外,孙泽不时往里张望,他听到传言,说慕家那个小姐果然是童养媳,还说这次是按娶妻的排场来办,想来是娶做正室。
他被父亲禁了足,心急之下翻出院墙就来寻她,他要问清楚,为何如此突然,是不是被那人强迫!
焦急的盼望下,那道倩影终于从府中走来,他忙跑上前,问道:“你可是要同慕公子成亲?”
慕生欢一出府门便被他如此质问,茫然下,看着他慌乱的神情,竟不知如何回答。
而孙泽见她这般犹豫,更是着急的抓住她的双手,说道:“你是不是被他们逼迫?我听闻卫将军有意将他女儿嫁与慕家,可慕家却百般推辞,他们定是想用你搪塞,你莫怕,若是他们逼迫你,我也定会护你周全。”
慕生欢闻言,突然怔住,虽然她现在仍是迷迷糊糊,眼看大婚将至,可她却仍不知自己心里到底是何打算,只是看着众人欣喜,看着慕槐愈加深情的眼眸,她心底的犹豫也消散不少。
如今听孙泽如此说,她突然害怕,若是自己只是被他用来搪塞将军府的一颗棋子......
她摇摇头,甩掉那令她心慌的想法,不会的,既然是要搪塞,为何要娶她,从而不惜惹怒大将军呢。
“他们没有逼迫我。”她如是说道,看着孙泽瞬间的落寞,她只能歉然的行了个礼,而后转身离开。
可孙泽却是在她转身之际,紧紧抓住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皱起了眉。
平儿见状,忙上前道:“你快松开我家小姐,再不撒手,我便叫人了!”
孙泽看着她吃痛的模样,终是放开了手,垂下头,双肩止不住的轻颤,却是压抑着沉痛的语腔,闷声说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他的话淹没在嘈杂的人潮,却仍是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她唤了声仍是愤愤然的平儿,转身走进府门。
她知道孙泽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她无法回应。
而在她走后,孙泽定定的站了许久,最后自嘲的笑了笑,落魄离开。
元绍看着自家公子阴晴不定的脸色,说道:“公子,要不要属下去给那孙公子一点教训?”
他话音刚落,便挨了慕槐一记白眼,两人走出小巷,却是没有回府,而是一路穿街过巷,最后走进一间不起眼的茶楼。
茶楼没有太多装潢,一楼皆是些平明百姓,或门口站着几名农夫,似是刚干完农活,拿着锄头在唠家常。
他们一进门,便有小二迎上前,细声道:“公子请随我来。”
小二将他们带至一处厢房,恭敬轻扣门栏,说道:“爷,人给您带来了。”
房门被打开,那人朝小二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而后看向慕槐,笑道:“慕公子,别来无恙。”
慕槐拱手,不卑不亢的应道:“见过惠王殿下。”
夏烨关上房门,邀他入座后,便开口打趣道:“慕公子这般着急见本王,可是为了卫将军小女一事?”
慕槐哑然,狼狈的笑道:“想不到惠王殿下竟也有所闻。”
“如何,他那丫头虽是刁钻,心思也多,不过好歹父亲也是一品大将军,娶来也不吃亏。”
慕槐见他说得一本正经,便是贬低人也是理直气壮,不由笑道:“可是在下实在无福消受,惠王殿下可还记得生欢?”
提到慕生欢,惠王的神色微微变了变,却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应道:“那孩子机灵乖巧,也是讨喜的很。”
慕槐察觉到他的那一抹失神,继续说道:“我将要娶生欢为妻。”
“什么?”
夏烨突然拍桌而起,元绍被吓得一愣,而慕槐只垂眸抿着茶水,平静说道:“惠王殿下为何如此惊讶?”
夏烨强装镇定的理了理衣襟,坐回椅子,充满深意的说道:“看来慕公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慕槐见差不多了,也不再同他打哑谜,却是说道:“我想同惠王殿下做场交易。”
他看着夏烨已经面色如常,便是听他如此说也只是老神在在的看着自己,不由叹道这皇室中的人果然一个个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
见夏烨不语,他从袖中掏出那枚玉佩,递到夏烨的茶盏边,幽声说道:“我虽是一介商贾,可朝中之事也略有耳闻,惠王殿下,我的要求便是求你许我与生欢一世安稳,而作为条件,慕家可为你所用。”
夏烨摩挲着手中朴实无华,与自己那枚相差无几的玉佩,想来他猜的没错,那孩子定是皇妹的孩子,而慕槐也是知道她的身份了。
看着手心间陌生又熟悉的玉佩,他终是叹息,锐利的眸子看向对面之人,问道:“你可知本王的皇妹为何不被世人所知吗?”
慕槐不语,而他则继续说道:“胧月晚我一年出生,而母妃也因诞下公主被册封为贵妃,身为一国唯一的公主,本该是幸事,可你知道,我朝自古便与西云有联姻,如今终于得一公主,结局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