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压力一旦卸下，精神识海放松后，会给身体造成一些反应，因为刚刚邱澜带着吴言疯狂的转，这种反应就集中在：疯狂想吐。

没了精神力的压制，邱澜给吴言打一个治疗技能。

由于邱澜学艺不精加技能远程发射，这个技能除了给吴言止吐，没有什么别的效果。

吴言抵着嗓子跪坐在地上，视线一片旋转，整个胃不疯狂翻腾，在吐的一瞬间，被邱澜一个技能打了回去。

吴言：......

你不如让我吐出来！

邱澜：?(???不用谢。

邱澜这边恢复了精神力，郑传智那边也彻底恢复成S级的精神力。

论体术，他当然比不过邱澜，所有他才一直等到S级，甚至不允许其他同类打草惊蛇。

他没想到S级后的已经质变的体术，还是不是邱澜的对手。

邱澜刚刚的招数，他搜遍了郑传智过去所有的记忆，才勉强得到一个答案：“新古武？”

邱澜抿唇一笑：“没错。”

“呵...”郑传智嗓子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嘲讽声，不知道在嘲讽谁。

嘲讽结束，他问道：“你之前是有什么疑问？”

邱澜之前反问他‘不好奇她到底有什么疑问？’，郑传智表示好奇，但是他更明白反派死于话多这个真理。

现在他处于不利的形势，丝毫不客气的就开始套路邱澜。

邱澜表示很愿意被套路，并没有乘胜追击冲上去再给他两刀，也没有瞬移离开这个已经被封闭的地方。

她看着趟在地上，正在修复腰部伤口的郑传智：“我只是很多地方想不通。”

“比如？”郑传智引导她。

邱澜：“我可以确定其他被附身的人还是他们本人，只是你，你还是郑传智吗？”

这个问题被吴言问了很多便，也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并不一定是因为多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而是代表，他们的同类已经被杀了，凶手还用他们的身份活在世上。

对同伴的悲伤，也对自身的恐惧。

一旦真相是这个，他们必须要杀死所有被附身的人，可如果真相只是性格大变，那至少不用真的走上杀戮这一条路。

“算是吧。”郑传智说道。

“你觉得如果一个没有记忆的意识，得到了另一个人的记忆，那活下来的，到底算哪一个？”

这句话问到邱澜心里。

如果是真正的邱澜硕失去记忆，又意外得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邱澜的记忆，那她到底是谁。

她没必要纠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只想知道真相。

“你的记忆里有集群智慧这个概念吗？”邱澜问道。

郑传智搜索了会说道：“没有。”

邱澜给他介绍：“所谓集群智慧生物，就是每一个单独的个体是没有意识没有智慧可言的，但当它们组合在一起，就有了智慧。就比如这座山里的你所有同类，它们都没有意识，甚至都不算生命，但它们每一个都携带着来自集体的信息，所有的信息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智慧，外面的每一个人都只是被上面携带的信息影响了思维，而只有你，是这个集体的中心。”

邱澜说完，郑传智沉默了会才问：“这些都是你猜的？”

“是。”邱澜承认。

这些确实都是她的猜测，结合海鱼和这些天的发现，一点点推测出来的。

在那个被郑传智掏腹的人（?▂?我真的后悔了，我为什么不给他取个名）记忆深处，她感受到了强烈的意识：

生存和繁衍。

很容易理解，又很奇怪的本能思想。

最主要是在这种本能思想强大的催眠下，这些人做了什么。

想繁衍，去找Omega被郑传智阻止。

想生存，去矿洞找其他同类，吸收同类身上的精神力能量，原因是因为郑传智强行吸收了本该属于他的能量。

郑传智特殊在哪里？

他是第一个被附身的人、他的恢复速度比别人更快、他比其他人更能控制强烈的本能，还是他是唯一一个死后被附身的？

很多事情其实并没有必然的逻辑，只是邱澜擅长抓住一个点，在无数种可能中，挑选出可能性最大的那种。

包括上的推测，很多部分都是在刚刚才理清的。

“集群智慧。”郑传智念着这个词，“很好的说法，可惜我不是这个集体的中心。”

他说着站了起来，腹部内里切开的伤口已经恢复了。

邱澜划开的那条细线早就因为接触了空气，让那些丝线无法过来。

没被邱澜切开和没被郑传智扯走的已经无力的垂了下来，然后被矿壁吸收。

郑传智走在矿壁边缘，他没有走近，只是用手掌指着矿壁给邱澜介绍：“我也只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只不过我曾经和其他生命融合过。

这里面的每一个个体都是意识也没有生命，甚至连形体都没有，直到有一天，另一个智慧来到这里，它什么都不懂的就撞上了这里。”

郑传智说着，手挥舞了一圈，意思是这整个矿洞，都是因为这个智慧生物的撞击生成。

“这里原本是封闭的，那个生物来了这里，就会成为这里的养料，它想逃又逃不开，最后彻底和我们融为一起，它体内的核，成为了我们身体，而我只是其中很幸运的一个，得到了它大部分的智慧，在看到你们把这里砍出一条口子时，我就跑了出来一直待在郑传智身上。”

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这个笑容中终于带有了感情色彩：“我刚刚用它们的立场和你说这些话，然而实际上，对于这件事情的认知和逻辑，却是来自于郑传智的所学、所见、所感，失去了郑传智记忆的支持，我连我自己具体是什么，都理不明白，所以如果你问我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

所有的事情说到这里，基本上邱澜已经明白了。

这里所有的光点，都是海鱼体内的精神内核。

面前这个新的郑传智或许因为原本郑传智的影响，会有一些属于人类的算计，但跟多的，还保留着一个单细胞生物的单纯。

所以在很多问题上，他是不会撒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