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夜的好感度是随着白小芊变化的——尽管如果要是论实际上的情感，他大概是相当嫌弃秋飞霜的——不过，他对秋飞霜的好感度也有将近170——”

“所谓的爱屋及乌么？还是相当严重的程度……”

“嗯、因为风如夜也是在扭曲的环境下成长的素体，所以在风如夜是没有嫉妒心的——但是这份嫉妒心并非是因为他具有着不可思议的宽容心，仅仅是因为风如夜对自己有着强烈的自卑情绪。他的身体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因为我本质上就是素体，所以对这些素体的了解程度很可能超过了你的想象。”

“不、我完全没有想象——因为那是我完全不了解的东西，即使我想象也没有什么好处不是吗？”

“哈啊，也是呢。”系统笑道：“尽管你不是一个想象力匮乏的人，但是面对自己无法了解的状况，往往会放弃思考——主要是因为你失去了过去的记忆的原因，每当想起来都会头痛，所以引起的条件反射。就好像给猫咪套了一条只要一叫出声音就会电击的项圈，在不电死猫咪的情况下，连续使用一个星期，猫咪就能养成自己一旦叫起来就会被电这样的思考回路——”

它停顿了之后，幽幽吐息叹气：“说起来、人总是比自己想象的更为愚蠢呢。其他生物也是——很多情况下，只要将事情简单化，利用最简单的条件反射，其实比宠物还容易被控制。狗急了会跳墙，然而人急了说不定就能变成奴隶了。”

“你这是在讽刺我么？”楚殇离扯了扯嘴角。

“嗯、没错，我就是在讽刺你哦。”系统很干脆得回答了：“你很多时候不就是奴隶么——尽管可以美化成是爱情的奴隶，但是不如说这种词的出现，就是为了给自己开脱而已——”

系统轻声道：“如果自己被一个装作有钱的人欺骗、和一个装作穷的有钱人欺骗，似乎是后者更容易被原谅——说到底都是疑心病重的骗子，然而后者容易被原谅的原因，往往都会说我是喜欢的这个人并不是他的钱，这是爱情，所以什么都能原谅——

还有被家暴殴打致死的、之所以不逃跑也会想着这个人还是有不少良善的地方的——把自己内心的恐惧包装成爱……

其实斯德哥尔摩、还有吊桥效应，其实不就是明证么？所谓的心动不过就是一种幻觉而已——把人类的恐惧、生理反应、尊崇、依赖所有的都用这虚幻的词语来包装——

所以说到底你也就是为了遮掩你内心的恐惧而已。”

“……”

楚殇离沉默无言。

如果说自己上一世活在恐惧中——这件事她好像确实没有办法反驳，无论是自己短暂毁容还是没有了前途和未来——

无论哪个事实都让她变成了畏畏缩缩，只能依靠微生凡活着的一个渺小的存在。

她并没有坚实的精神力——

而被留下了退路的她，无论什么时候都还是依然有机会退缩到那小小的壳中。

而能够相信那甜蜜的巧克力壳的原因，果然还是——

由于长年被禁锢在狭小的记忆之笼中——自己以为自己被囚禁是进入鸟笼之后的事情，然而现在思考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牢笼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