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担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系统笑道：“你看到了这么多的彩色图案、每一张图案的绘制都是这么精细，其实不就意味着，对于柴郡猫来说这是早就已经习惯的状况了吗。她甚至还有余裕去圈定每一部分——也就意味着，她对于自己变化的命运，也开始接受了——”

“接受也不意味着习惯吧——”楚殇离低声道：“如果由于其他人的行为，就不得不让自己的命运发生重大的转变，这样的习惯、也未免太不可理喻了……”

“那么，您到底是依据什么判断自己的命运就没有因为这些无趣的事发生某些扭曲的呢？”

“……”楚殇离轻声：“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柴郡猫她——”

“那么，如果在不知道的状况下被扭曲，和知道有谁扭曲了自己的命运还在使用强硬的手段想要去争取一下，您认为到底哪一种更有资格为自己的命运而悲叹呢？”

系统似乎在暗示着自己什么。

楚殇离在无意识之间，似乎反应了过来——系统想要告诉自己的事。

柴郡猫在和自己接触，并把系统“挂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其实是希望她能够在无意识间，让运命走向她期待的方向。

无论是愤怒、还是威胁——既然她知道无论自己是否赋予了她权利，系统从一开始就在楚殇离的身上——

只是在寻找一个弹出来的机会，她却顺着剧情发挥了她的演技——

其实是对她有所期待的——

为什么她没有自己挂载系统——那是因为从一开始，柴郡猫就并不知道真正的所有权是属于谁的。

但是通过无数的碎片，拼合出了她，在试探她并不知情之后，便顺水推舟来让系统的出现不至于太过突兀——

由于系统已经选择了删除楚殇离的记忆，却毫无理由出现，那么大概在出现的刹那间，自己能够获得的情报量其实是比现在还要更多的。

而在那种状况下的自己能够推出什么样的结论，现在的楚殇离已经无从判断了。

“树状图……”楚殇离轻轻吐出一个词：“对于柴郡猫来说，她到手的并不仅仅是碎片的提示，其实还有树状图么？”

“嘛——是呢。我的前前任主人当然是无情，不过也给予了自己的女儿算是足够多的生存下去的条件，以及选择的权利——”

在篮子闪烁着光芒的时候，大概柴郡猫在谁也闯不进去的私密空间，还藏了线索一般的图纹。

从某个点作为起始点、连接到想要的结尾——她已经计算出来了。

但目前柴郡猫的引导非常有限——那么能够得到的另外一个结论就是走向那结局的线条并不是唯一的——

柴郡猫当然也是舍弃了细枝末节的，仅仅只希望和自己有关的，能够按照自己的期待展开就足够了。

把系统关闭了之后，楚殇离做出研究篮子的样子——

柴郡猫露出了有些紧张的表情：“你在看什么？”

“不、我只是注意到上面有一些细小的图案而已。”楚殇离扯了扯唇角笑道：“如果只是看这些图案的话，似乎还很精致的样子——”

“嘛、毕竟融入了我的心——”柴郡猫以半开玩笑的口吻道。

终归还是掌握了数个碎片的柴郡猫，其实她还是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