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小小年纪就会拍马屁，长大了肯定会哄女孩子。”

温伯成打包好两套衣服走出来，看着自己老婆笑了笑“才五六岁的孩子，你就给他说这些。”

随后又看向夜之东“要过年了，大哥哥呢，也没有什么东西给你们的，就送你们一人一套衣服当新年礼物好了。你姐姐现在要生宝宝了，所以我们以后就不卖衣服了，你们以后要乖乖的。”

夜之东有些伤感的抱了抱女人“那我们以后还能看见姐姐吗？”

女人亲昵的抚了抚他的脸“可以哦，等姐姐的小宝宝跟你一样大了，就可以陪你们一起玩。”

温伯成将衣服递给夜之东，他却不肯收“哥哥，书上说：一次乃赠，二次为送，三次是赐，多次便是施舍。”

温伯成一愣，轻轻拍了他脑袋“男孩子有志气是好事，但是这是分人的，就像你经常拿爸爸妈妈的东西，就没有这样。所以啊，别人真心的时候，这就是人家的心意，这种话会让人伤心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就收下了，温伯成夫妻俩送他们离开。女人轻靠在温伯成肩上“老公，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想他这么懂事吗？”

温伯成一脸伤感的望着夜之东的背影“我倒是不希望咱们的孩子跟他一样。”

女人一脸茫然的看见他，温伯成又继续道“老婆，你知道这种孩子要在什么环境下才养的出来吗？就是那种游历在生死边缘，提前二十几年经历残酷现实，这种孩子会早早的失去……”

温伯成叹了口气，因为他说不下去了，这种环境下夭折的孩子太多了，他曾经也目睹过。

“老婆，人也见到了，我们该走了，爸妈这车子里等我们呢。”

女人一阵失神，被温伯成搀扶着离开，另一批人开始换招牌。

夜之东找到花柔，跟着在摊位间兜兜转转，看见卖水果的就站着“妈妈，红苹果，十二块一箱，金柑子，九块钱一箱……”

看着花柔没有要买的意思，就失落的离开，过了一会儿，看见饼子“妈妈，这个麻饼三块钱……”

转过身看见花柔已经走了，只好快步跟上去，花柔买了些菜，一些糖果，鞭炮和香，纸钱，烛。

夜之东看见妈妈没有买水果，就提醒了一下“妈妈，咱们家的水果呢？”

花柔笑而不语，他只得静静的跟在后边，知道自己家里没有钱，所以也没有吵着要买什么。

将放在店里的米被出来后，他们就准备动身回家，刚出集市口，花柔让夜之东两人将买来的糖果放在背篓里“宝贝儿子，先放起来，一会儿路过你大娘家，被看见了会有意见的。”

夜之东嘟着嘴“凭什么她家有卖的我们就要在她家买，又不给便宜，糖糖都发霉了，我都不敢给妹妹吃。”

“宝贝儿子啊，我们是亲戚啊，她祖爷爷跟你爸爸的祖爷爷是表兄弟，咱们在哪里买不是买，就当照顾亲戚的生意。”

汐月踮着脚摸了摸夜之东的脑袋“哥哥不生气，我们听小姨的，大人说话都是有道理的。”

他被牵着跟在花柔后边走近一家杂货店，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笑脸相迎“花柔妹子来了，快请坐。”

她拿出一个凳子递给花柔，说想看看花柔都买了些什么好吃的，也不管花柔愿不愿意，自顾自的开始翻背篓里的东西，将最上面的一袋米拿下来，看见里面的糖果脸色一沉“花柔妹子啊，这些东西呢，我这里也有，你卖了还要背这么远不是？”

花柔应和着“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娃缠着要吃，就先买了一点，主要的年货都准备在大姐这里办呢？”

女人脸色稍微好点，劝道“花柔妹子啊，教育孩子吧，惯不得，想这种情况，打一顿就好了。”

她说着将乱七八糟收集成一堆的零食用一个塑料口袋装起来“这些少说也得卖十多块呢，就八块钱卖给你好了。”

随后又拿出一箱苹果和一箱橘子“这红苹果和柑子可甜了，一年才过一次年，这个怎么能没有呢，一箱苹果别人卖三十七块，我收你三十块钱。柑子二十五一箱，收你二十就行了，亲戚一场，也不好意思不赚你的。还有啊，过年麻饼怎么少的了，这一袋十四块，就只要你十块钱吧。总共六十八块钱，我这里没零钱，再拿这个吧，小孩子都喜欢的泡泡糖，来，一人一颗。”

夜之东苦着脸看着这些他都不喜欢的零食，最后只能将目光定到两箱水果上，走过去准备打开吃。

纸箱子底部在滴着水，闻着有点臭，然后一脸嫌弃移开目光。他最讨厌她们家的东西了，总是比别人家的难吃。

他衬着脑袋看着外面，好怀念以前和爸爸一起的日子，总是买好东西从山路绕回家，过年就不会吃到这么难吃的糖糖了。

花柔还在挑要卖的东西，汐月看见夜之东一脸不开心，就一直在思考着，要怎么才能让哥哥开心起来。

“高银莲，要求你们禁售的那一批过期的副食品呢，我们来收了。”

一个女警察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男警察，女人见了脸色一变，谄媚道“温警官，我们已经提前扔了，就不劳烦你们了。”

温雅脸色一沉，娇喝道“扔哪里了，带我去看。”

女人脸色发白“我，我……我记错了，被我给烧了。”

夜之东看见女警察，从买来的那一袋零食里拿了一个就跑过去抱住她的腿。温雅这才看见他，开心的抱起来“小宝宝，是你啊，来买年货吗？”

夜之东也非常开心的点头“嗯，姐姐吃糖糖……”

温雅接过来咬了一口，脸色一变，吐在地上，将他放下来，拿起他手里的包装袋看了看，一脸阴沉。

快步走过去，拿起那边那一塑料袋的零食翻看，又拆开那两箱水果，有些都烂过心了。

温雅终于忍不住怒喝“高银莲，你这是多少次了，不知道这种东西致癌吗？这两个孩子这么可爱，你都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