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大地，当初的天武宗，如今的天魔教。

司马尊面无表情地走出天魔教的大门，却不料想迎面遇到了自己的儿子司马潜龙。

司马潜龙如同陌路人一般从司马尊的身边擦身而过，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司马尊。

司马尊心中不悦，一把拉住了司马潜龙。

“你干什么？”司马潜龙冷冷地瞪着司马尊。

司马尊道：“这就是你对待自己父亲的态度？”

司马潜龙冷笑道：“父亲？你配吗？如果当初不是我够聪明，现在恐怕已经被你杀了。”司马尊心中一颤，缓缓地松开了司马潜龙的手臂，语气也不似刚才那样盛气凌人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用意。有时候，死亡只是为了一个更好的开始，而并非意味

着永恒的落幕。”

“那就请你先去死。”司马潜龙毫不留情地说道。

“以后你会明白的。”

司马尊放开了司马潜龙，转身出了天武宗。司马潜龙望着司马尊的背影，暗自咬牙：“死亡只是为了一个更好的开始？司马尊，你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还不是给人皇作了嫁衣？这就是你所谓的更好的开始吗？你这

个废物！”

司马尊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天武宗，不知前往何处。

半个月后，他终于在北域时空深处一个残破的天界内寻找到了一丝独孤笑的气息。

只是这股气息实在太弱小了，让司马尊不禁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独孤笑难道是为了隐藏自己的气息，故意如此？还是说他为了躲避强敌，所以不得已这样做？”

司马尊怀着一丝不安的心情，在天界内寻找独孤笑的位置。

这些年来，司马尊一有机会就会前往世界各地寻找独孤笑，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想要翻盘，就只有依靠独孤笑了。

只有独孤笑才有机会击败人皇，帮他重新夺回天武宗的宗主位置。

因此司马尊也一直在担心独孤笑会不会被万帝生所伤。

过了约莫半刻钟的时间，司马尊终于找到了气息的源头，在一个小山丘的山脚处，一亩方塘，两株桑树，一棵青松，一座小木屋，简陋破败。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坐在小木屋内，眼中散发着死灰色的光芒。

司马尊不由得心中一颤，他太清楚这种目光意味着什么了，但凡会有这样眼神的人，都是已经不再眷恋人世的死人。

就算活着，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因为他们的心已经死了。

“独孤笑？”司马尊惊道，“你是独孤笑？”

独孤笑看了一眼司马尊，如死灰复燃般，死寂的眼神中出现了波动，他大喜过望地站了起来，朝司马尊奔去：“司马尊，你来了，你是来救我的吗？”

“救你？”司马尊身子一闪，来到了独孤笑的身边，他低头看着眼前这个佝偻的糟老头，简直无法跟以前那个狡猾自大、目空一切的独孤笑联系在一起。

“独孤笑，你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司马尊惊道，“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我……我……”

独孤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司马尊大掌直接按住了独孤笑的脑袋，精神涌入独孤笑的识海中，将他的所有记忆全部读取。

司马尊的心顿时沉入到了谷底。

“原来如此。”司马尊叹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

独孤笑道：“司马尊，你快点救我，我的寿命只剩不到三十年了，给我续命啊。我还可以重回巅峰，我可以帮你击败一切强敌。”

“独孤笑，你已经不行了。”司马尊叹道，“你被万帝生的诅咒所伤，混沌古生物之血染遍全身，除非帝尊在世，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了。”

说罢，司马尊转身要离开这里。虽然他很不甘心，可是独孤笑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废人，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留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独孤笑惊慌失措，连忙拉住了司马尊的手臂：“司马尊，你不能这样一走了之！我还有崛起的可能性，快点帮我恢复寿元啊！我还拥有无限的可能性，我还拥有所有至尊都

不具备的修行经验！司马尊，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一次，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任劳任怨，求求你，帮我这一次！”

独孤笑几乎跪在了地上。

司马尊却依旧无动于衷：“独孤笑，你已经没用了！”

说罢，司马尊一袖子甩开了独孤笑，径直离去。

“司马尊，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别走，别走！”

独孤笑趴在地上，满脸狰狞之色，疯狂地嘶吼着，卑微地哀求也好，恶毒的咒骂也罢，都始终无法让司马尊回头。

他不禁又回想起那一日在帝命鸟眼中看到的未来，一个孤独的老头因为老迈，最终化成了一抔黄土。

无人为他立坟，无人记得他曾经来过这个世间，永远地消失，永恒地死亡。

“这就是我的命吗？”独孤笑哈哈惨笑，眼角流下了最后的热泪，“这就是我独孤笑的命吗？”

司马尊本想杀死独孤笑，但这个废人已经连被杀的价值都没有了，所以司马尊最后没有选择动手。

司马尊走在回宗的路上，心情无比压抑。

怀着希望而来，却带着绝望而归，没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难受的事情。

司马尊抬起头，望着凄迷的天空，阴雨密布，笼罩着他的头顶，也笼罩着他的未来。

独孤笑这最后的底牌报废之后，司马尊又该何去何从？

司马尊十分迷茫。

“莫非我司马尊一辈子都得为人皇卖命？”司马尊喃喃道，“一辈子被天下人耻笑？”

“不，绝不！”司马尊目露狠厉之色，“就算是鱼死网破，我也不会就这样认命的！独孤笑这张底牌没了，我也一样还有机会！”司马尊将目光对准了星云大陆的新五巨头，现在他已经走投无路，任何人都不可能出手帮他。司马尊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可以劝服五巨头，让他们一起出手灭掉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