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盗贼的自我修养
作者:红尾鸠 | 分类:武侠 | 字数:56.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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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梦鼎
宝库在前,不得其门而入。
张三心情略有焦躁,难道是自己不够虔诚?回忆起上一次开鼎的细节,张三沐浴焚香,恭恭敬敬的朝着大鼎拜了几拜,经文也反复念了几遍,结果依然是顽石一般。
都有钥匙了,鼎也开了,为什么没反应呢?张三又一次跳进了鼎里面,拿小刀开始刮鼎上的铜锈,期冀着能有所发现。
一块块铜锈在张三小刀下剥落,忽然莫名的升起了一丝困倦之感,没刮完呢,不能睡,吕婉还在院子外帮自己守着呢!
心里想着,但是张三眼皮情不自禁的合上了。
忽然感觉自己就到了一座大山上,有九口鼎正在天上飞,他在呆呆的看着,每一口鼎上面都篆刻着两个发光的古老字迹,地下是万民朝拜,吟诵着一些张三听不懂的字句。
雾蒙蒙的山河,带着莽荒的雄浑,下面朝拜的人穿着打扮也是透着先民的气息,张三意识到这应该是很早以前的画面。
这时,一个穿着青铜铠甲的男子突然出现在画面里,这人张三认得,就是神话传说中的大禹,不过这个大禹比张三在纸上见的魁梧得多,立在那就像是巍峨的大山,都有点不像人类的躯体了。
大禹手执长矛,望天一指,口中喊道:“九鼎各归其位,镇神州八方。”
那九口鼎得了命令,似通灵一般聚在一起,向着大禹致敬,然后又迅速飞往四面八方,其中一口则直接原地落下。
这个过程不短,张三看清楚了鼎上的字迹,也看出了这九口鼎外形差不多,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先前得的那口鼎张三是第一个认出的,上面两个字,是“气鼎”,回想起自己在上面学了鸿蒙紫气,看来是名副其实。
其他的几口分别是,“兵鼎”、“经鼎”、“丹鼎”、“器鼎”、“法鼎”、“玄鼎”、“仙鼎”、“梦鼎”。
梦鼎,就是张三现在得到的这口鼎,比其它鼎看起来精巧雅致一些,正往自己的方向飞过来。
难道我是在梦中?
张三想要掐一下自己,但是那梦鼎忽然加速,直接朝着张三立身之处飞来。
“哎呀!”张三想躲,脚却被吸住了一般,一步也挪不开,眼见着鼎身在眼前放大,再不跑就被砸死了。
“这是做梦!做梦!”
张三使劲的安慰自己,一个激灵,醒了,真的是做梦,还是躺在鼎里,之前的情景都不见了。
火折子熄了,张三重新点燃,刚扣掉铜锈的部位出现了一个特别光滑的圆镜面,里面映射出张三带着惊讶的面孔和一点火光。
张三伸手摸了摸,那镜面居然一动,接着发出一句幽幽之声,“资太略差,不过开了武道天宫,能点起梦境,就赐你一镜之力吧。”
声音散去,张三感觉眼前一花,那镜子没了,鼎身重归黑暗,而身体的武道天宫内突然出现了一面镜子,高悬在半空之上,倒映出了青色山峦,九支剑形草,还有三头玩耍的小猪。
小猪见了镜子一阵跳跃,欢呼不止,而张三却是被摔了个大跟头,从鼎里被丢了出来,几丈高的大鼎又恢复了巴掌大小,孤零零的躺在张三身旁。
之后任凭张三再怎么念动咒语,这鼎就跟死了一样,再无反应。
还说我资质太差!我资质哪里差了?张三有些不服,可没人和他争辩。
这一镜之力是什么东西呢?江湖上倒是有牛虎之力,龙象之力的传言,吃了某某仙草或是仙丹意外获得什么九牛二虎,一龙四象的力气,但是一镜之力,闻所未闻。
想不通,不能硬想,收了鼎之后,张三把院外的吕婉叫了回来。
更深露重,算着自己折腾了起码有一个多时辰,张三看着微微有些倦意的吕婉道了声辛苦,福州堂口几百号人,他最信任的还只是吕大夫。
“没事,弄完就回去睡吧!”吕婉漫不经心说道。
她话刚说完,张三就感觉到武道天宫里有了动静,凝神一看,镜子里出现了画面,还是能动的,正是吕婉从院子外走进来的画面,前后持续了大概六十个呼吸左右。
非常清晰,就和在眼前一眼,张三反复看了两遍,这就是一镜之力?自己可以过目不忘?那不对啊,反复就这一个画面么?应该可以擦去的吧!
张三刚想到这,镜子上出现了两个篆字,“记”和“去”,记住还是擦去?张三揣摩着意思,心里念了一声记,就见那画面立刻浓缩成了一个小小黑点,落在了镜子的边边上,不细找都看不见。
当张三找到那小黑点时,镜子里立刻又重复出现了之前的画面。
“去!”张三心里又念了一声,画面立刻散了,黑点也没了,镜子里重新出了画面,是吕婉站在自己的面前挥手,然后还捏自己的鼻子。
张三把意念从武道天宫里拉出来,感觉到鼻子酸酸的,一只柔滑带着药香的小手正在捏着。
“神游物外了?”吕婉缩回了手,笑道。
张三陪着笑道:“刚看你的打扮,一下想起了去年我们从云蒙山下出发,去福建的一路,那时你也是这身装扮,转眼间这一年就过去了。”
吕婉道:“还差一个月,不过南方地气暖,衣衫不用那么厚,倒是你还能想起我,挺意外的,我以为你心里装的都是冰川天女和小明月呢。”
张三道:“人非草木,若不是你带我入了江湖,我的武林生涯必将改写,此情不能忘。”
吕婉哂然一笑:“此情可待成追忆了。”
“什么已惘然来着?”张三记得这句诗,听明月念过,有印象。
吕婉笑道:“吕婉现在已惘然。”
“不对,是当时!”张三想起来了。
吕婉说道:“不管当时还是现在,都惘然。”
张三听出了话里之意,说道:“做我的药童不开心了,是么?”
吕婉道:“没有,这都是我的命,我欠朱从之的情,这是还他的,落到你手,也是应该的,当初我瞧不起你,认为你是个没出息的盗贼,现在你不管是武林地位还是功夫,都是我只能仰望的,在你手下做药童,是老天罚我无眼无识,咎由自取。”
“别这么说。”张三轻轻揽过了吕婉夜色下显得柔弱的肩膀。